回到家裡,張歎伺候小白童鞋洗臉洗腳。小朋友坐在小凳子上,一雙腳丫子放在熱水盆裡,巴適得很。
“張老板,為啥子不讓史包包的奶奶接史包包回家?”
她一直對這個問題很好奇,史包包都說了他奶奶不是壞人,那為什麼不讓她接走史包包呢。
張歎放下手機說:“那是因為他媽媽不讓,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吵架了吧。”
“哦。”小白沉吟片刻說,“史包包的媽媽好漂亮嗷,她唱歌還很厲害呢。”
“你聽過?”
“莫有。”
“史包包的媽媽一定很喜歡史包包,每天晚上唱歌給史包包聽呢。”
張歎靈機一動,心想這是不是小白童鞋在委婉地表達她也想聽搖籃曲?
張歎覺得自己唱的還行,上不了台麵,但在家裡唱一唱應該沒問題的,技巧不重要,重要的是感情充沛嘛。
他偷偷拿起手機搜索可以唱的兒歌。
這邊,小白還在嘀嘀咕咕,對史包包的遭遇感覺很奇怪,他奶奶怎麼會和媽媽吵架呢?史包包真可憐。
“鏟鏟~”
張歎看過來:“怎麼了?”
小白想到了孤老在家的舅舅,好久沒有去看舅舅了。
“我要打電話。”
想到就做,她現在要給舅舅打視頻電話,關心舅舅的工作生活,一個人在家有沒有哭。
張歎把手機給她,並且幫她撥了白建平的視頻。
電話久久沒有接通,正當小白以為舅舅睡著了時,電話接通了。
“舅舅——”小白親切地大喊一聲,抱著手機謔謔笑。
那頭的白建平原以為是張歎,一看是小白這個瓜娃子,滿臉掛著不耐煩,“住啥子?大晚上的不睡告!”
小白仿佛沒感受到他的不耐煩,依舊熱情道:“舅舅你就睡告告了嗎?你啷個就睡了咧?”
白建平:“我不睡告也忙著呢,沒空和你說話,掛了哈。”
“莫要走,莫要走,你莫走噻。”
“有啥子事嘛。”
“也莫有啥子事。”
“那我掛了。”
“……好叭,張老板讓我睡告告,明天我還要去上幼兒園呢……你掛吖舅舅。”
“那我真掛了。”
“88~”
不等白建平掛電話,小白已經先一步掛了,把那頭的白建平的一顆滄桑的心也掛在了東南枝上,他恨恨地責怪小白這個瓜娃子沒有一點良心,說掛就掛,也不客氣一下!什麼話都沒聊!
可憐啊,白建平躺在搖椅上,嘎吱嘎吱響,想到了自己的老年生活,大概就是這樣的吧。電視上正在播放國家空間站順利進入外太空,宇航員們正在出艙呢,借助他們的視線鏡頭,能夠看見美麗的地球。
世界如此迷人,宇宙如此遼闊,人類何其渺小,頓時,白建平沉浸在無垠美麗的宇宙中,這讓他短暫地忘掉了有關於矯情的那檔子事。
小紅馬,溫馨的小房間裡,小白正在發火,讓張老板不要唱了,快點出去,都吵到她睡告告了。
張歎:“……”
畫風和想象的不一樣啊,不是小白委婉地表達想聽睡前搖籃曲嗎?他好不容易找到一首會唱的,滿懷感情地唱給她聽,她卻轟他出去,捂著耳朵,一點麵子都不給!
雖然貴為老漢,但也要麵子的好不好?
“好好好,我走我走,彆生氣了,快點睡覺。”
張歎終於體會到老父親的卑微了,好心沒好報,這要是換成任何一個美女,大美女,史包包媽媽那樣的,要敢這樣不識好人心,他轉頭就走,話都不多說一句,張老板在貴圈也是有很高行業地位的,想聽他唱搖籃曲的女孩子可以圍繞小紅馬轉100圈。
關上房門,張歎捂著心口緩了緩,重新振作起來,看來要把和小白她舅吃花生米喝小酒的事情儘快提上日程,都是女兒奴,小白她舅是過來人,說不定能給他一些建議,比如當再次遇到剛才這樣的情況,怎麼快速緩解心中的悲傷而不影響晚上的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張歎早起,隻感覺神清氣爽,精神從未有過的好,他推開小白的房門,瓜娃子還在睡覺。
“準備起床啦,今天要上幼兒園,快彆睡了~”
折騰了一會兒小白,在她要發飆之時,張歎以退為進,出門跑步了。
跑了十圈,停下來慢走,忽然陽台上響起小白的喊聲,說還有兩圈呢!
隻見那個瓜娃子拿著望遠鏡在望他,嚷嚷他沒有跑完十圈,還有兩圈要跑。
為了堵住她的嘴,張歎額外多跑了兩圈,當他回家時,小白從大樓裡躥了出來。
“你乾嘛去啊小白?”
“吼吼吼,我找奶奶玩去。”
瓜娃子穿著睡衣就跑了,頭發也沒梳理,像個爆炸頭似的。
他想了想,折返回來,跟在小白身後,把她捉了回去,換衣服梳頭發刷牙洗臉。
小白嗷嗚嗷嗚了一陣,但是沒用,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她就是一隻小獸,輕而易舉被張歎捉回了家,梳妝好後,和薑老師一起吃了早餐,送去幼兒園,張歎再去了劇組。
《我不是藥神》馬上要開機了。
他看到陳飛雅,笑著問:“這幾天休息的好嗎?馬上要忙起來了,好幾個月不得停。”
陳飛雅說:“我隻是配角,戲份不多,沒什麼壓力,老張壓力大,晚上睡眠淺,經常驚醒。”
“喲,睡一起了!”
陳飛雅怔了怔,捏起拳頭要揍張歎,張歎趕緊溜了,沒一會兒又遇到張堎嚴,同樣問題問他。
“睡的挺好的。”
“那就好。”
自從公布張堎嚴擔當《我不是藥神》的主演後,他麵對的輿論洶湧,有不少媒體天天來劇組入住的酒店等候,就為了采訪他。
項目籌備和開機儀式都是老一套,沒有特彆的不同,三天後,劇組舉行開機儀式,張歎站在庫城身邊,比製片人趙思露和導演張念成的位置更加中心,讓許多媒體大為詫異,他們還不知道這部電影有張歎的大筆投資呢,隻以為和往常一樣,他隻是編劇。
隨著項目越來越多,張歎分身乏術,《我不是藥神》的第一編劇是他,公司另外找了三位編劇輔助,前幾天張歎天天來,後續便有事著來,沒事則交給這三位編劇。
他的工作室要招人,張堎嚴已經是他的人了,至今還沒有配套人員跟隨他。
他找了獵頭,也找了圈裡的熟人,幫忙介紹有能力的人,這幾天時不時和這些推薦的人見麵,相中了幾個。
這天麵試了一位來應聘工作室總經理職務的男人,從進門看到的第一眼,張歎就覺得對方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麵試過程雙方都很愉快,張歎心裡對對方很認可。
“什麼能來上班?”張歎問。現在工作室等待有人主持日常工作。
對方是個中年人,大肚便便,叫周小兵,感謝張歎的認可和給予的機會,說明天他到北平再辦理一下離職手續,大後天就可以來。
他之前在北平的一家上市工作做到了人事部門的主管,手底下好幾百號人,張歎也是好奇,他怎麼放著大公司大崗位不做,來應聘他這個小小工作室。
“因為個人的原因,我全家搬到了浦江生活,今後就在這裡了,當然工作可以內部調動,但還是想換個工作環境。還有,謝謝您當初幫我一把。”
“我?”張歎疑惑道,心中想,果然是認識的嗎?
周小兵點點頭說,大概兩年前,他來到浦江找浦江電視台合作,因為工作失誤的原因,導致電視台那邊不願意搭理他,後來是張歎幫忙牽線,讓他們接觸到了王珍。
說起這個,張歎猛然想起來了,周小兵不就是那個在他和王珍吃飯的包廂外站了一個多小時的職場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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