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趴在門沿上往外張望,回頭告訴大家,凶巴巴的老板娘走啦,旋即跑到丁佳敏腳邊,昂著小腦袋崇拜地看著她。
“乾嘛?”丁佳敏問道。
“你好厲害吖小敏姐姐,666。”
“……小意思啦。”丁佳敏酷酷地說,忽然耳邊響起一聲尖叫,隻見譚錦兒歡快地抱住她蹦蹦跳跳:
“小敏你好厲害吖~~~啊——”
喜兒也跟著啊啊大叫,繞著丁佳敏蹦躂轉圈,還把小米也帶上了。
三個女人興奮地大叫,打了一場勝仗似的。
原本保持酷酷表情的丁佳敏也不由開心地笑了起來,與惡人鬥真是其樂無窮。
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正興奮著的姑娘們停了下來,相互看了看,派出喜兒去查看。
喜兒走到半路上,折返回來,從丁佳敏手裡要走了小水槍,然後才打開房門,伸出小腦袋往外瞧了瞧,隻見老板娘去而複返,她下意識地就把小水槍舉了起來。
老板娘臉上僵了僵,強笑道:“嗬嗬嗬,是喜兒啊,彆害怕,阿姨是來給你們送西瓜來的,喏,拿著,你搬得動嗎?”
喜兒瞧了瞧這個大西瓜,是真大吖,她答非所問:“我吃西瓜可厲害啦。”
“厲害那就多吃點,你姐姐呢?”
“姐姐~~~”
譚錦兒出現,“老板娘你這是?”
“哎呀對不起啦,剛才隻是一場誤會,給你們個西瓜,天怪熱的,小朋友多吃補充水分……”
門重新關上,譚錦兒抱著一個大西瓜回來,告訴丁佳敏,這是老板娘送來的,說要多吃西瓜,補充水分,女人養顏。
“還說小孩子要多吃大西瓜呢。”喜兒補充道,她想吃大西瓜。
譚錦兒:“多吃了你會尿床。”
喜兒怔了怔,小米笑出聲來,笑的喜兒怪不好意思的,但誠實的她並沒有否認,反而hh大笑說那就隻吃一塊叭,萬一真尿床了怎麼辦吖。
譚錦兒留丁佳敏在這裡吃晚飯,說要做一頓豐盛的晚飯感謝她。
幼兒園開學了,小紅馬辦的暑假興趣班就暫時停了,辛曉光終於得以解放,這天早上還特地帶了一份早餐送給張歎,感謝他的體恤。
吃了早餐,張歎來到劇組,孫亞東和張淩都在,演員們已經化好了妝,馬上就要開拍了。
張歎跟導演任誌成打了聲招呼,就留在拍攝現場監督拍戲。看著看著,就感覺不對勁,好幾個演員的台詞和劇本上的對不上,尤其是肖明鑒的台詞,變化很大。
張歎默不作聲地看了一個多小時,直到中場休息的時候,他才單獨找到導演任誌成。兩個人聊了許久,聊的什麼沒第三人知道。戲重新開拍後,沒多久,任誌成喊停。
“明鑒,你剛才動作沒到位,注意一下,重新來。”
肖明鑒:“好嘞。”
“重新再來。”
重新開始後,還是原來的地方,任誌成喊停,說台詞咬字不夠清晰。
第三遍,任誌成又喊停,這回沒說什麼原因,而是請張歎給他講講戲。
肖明鑒也是一頭的霧水,他感覺自己演的挺好的,“張老師,我感覺挺好的啊,是哪裡不對了?”
張歎笑道:“總體其實感覺不錯,但細究的話,一些細節沒到位,比如剛才台詞說的……”
“哦哦,好好,聽明白了,那我再試一遍。”
導演要求重新再來,這回過了,但是下一幕又出現了問題。
兩個鏡頭,總時長不到一分鐘,但cut了十幾次,全是肖明鑒的問題,cut的他都要懷疑自己的能力了,工作人員和與他搭戲的演員不由心生不滿。
任誌成便說道:“看樣子明鑒今天狀態不好,沒關係,人不是機器人,總有狀態好和狀態不好的時候,這樣吧,剩下的明鑒的戲挪到下午,原本下午的戲調上來。張老師,麻煩你給明鑒講講戲。”
肖明鑒深深地舒了口氣,一會兒的功夫被cut了十幾次,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張老師,您給我好好講講,我還是糊塗著呢,我……”
張歎打斷道:“孫老師,孫老師——你過來一下,你給明鑒講一下戲,我到現場盯著。”
孫亞東怔了怔,說他在檢查明天的劇本。
“沒事,檢查的工作交給張淩,明鑒的事更重要,這幾天你和明鑒聯係的多,你給他講戲最適合。”
肖明鑒:“對啊,孫老師你給我講講吧,我是還沒搞清。”
孫亞東:“好吧。”
張歎便把張淩叫來,讓他接走了孫亞東手頭的工作。
上午的工作結束後,中午休息了一會兒,接著拍戲。
孫亞東找到張淩,問他明天的戲排的怎麼樣了。
“給我吧,我看看。”他說道。
這時張歎在遠處朝他招手,張淩提醒說:“張老師在叫您。”
孫亞東趕過去,聽張歎說:“公司下午有個會,要求我們派個編劇去,你去吧。”
孫亞東不疑有他,去了公司,被告知是給幾個新編劇講實戰課,頓時心中不滿,這工作隨便找個編劇來就行,用得著他嗎?殺雞用宰牛刀。
但來都來了,總不能掉頭回去吧,隻能壓下心中的不滿,心想趕緊把課講完了回去劇組。
課講到一半,孫亞東的電話響了,一看是張麗的。
“什麼事?”孫亞東來到走廊儘頭沒人的地方接了電話。
“你上哪裡去了?怎麼人影都沒看到?”張麗在電話裡有些急。
“我到公司來了,怎麼?”
“你怎麼跑公司去了?明鑒戲都拍不成了!”
“什麼意思?”
“你上午不是給明鑒講了戲嗎?下午一開拍,明鑒又不斷被導演喊cut,找各種理由連續cut了十幾次,說了他一頓,把他的戲有押後了,說是明天再拍,讓他回去冷靜冷靜。”
“……”
孫亞東頓時察覺到了一些反常,反問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我的意思是,導演是不是故意的??你看,你被打發回了公司,明鑒不斷被cut,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發現了什麼?我們有什麼值得被發現的?你彆亂想,就這樣吧,我還要上課。”
孫亞東嘴裡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些突突的,耐著性子終於上完了課,心說明天到了劇組再觀察觀察,忽然被人叫住,說明天還有一天的課要他上!
“是總監的意思。”對方說道,孫亞東隻能忍著不耐煩接下。
另一邊,張麗和肖明鑒躲在車裡琢磨整個事,漸漸的有點理出了頭緒。
“前幾天拍戲都好好的,就今天這麼反常,要說今天和前幾天有什麼不同,我想來想去,就是張歎。前幾天張歎不在,今天張歎在。”張麗分析道。
肖明鑒沒明白。
張麗又說:“我看,可能是張歎對你改劇本不滿意,所以故意和導演敲打你。”
“不是吧?”
“是不是試一下就知道了。”
“怎麼試?”
“你等會兒去請他給你講戲,態度一定要誠懇。”
“這有用嗎?上午導演讓他給我講戲,他推給了孫亞東。”
“你拿這份劇本去,這是原來的劇本,孫亞東沒改之前的,你翻開,翻到這一頁,給他看,就說這裡沒明白,請他講講。這裡原先孫亞東改動很大,你請他講這一段,他一看就能明白,如果他願意給你講戲,那就是因為改劇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