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歎和小白離開家,準備去小紅馬學園。
下了樓,張歎對邁著小碎步走的飛快的小白說:“小白你回頭看,胡傑豪在看著我們呢。”
“謔謔~”小白頭也不回。
“謔謔是什麼意思?”
“我闊愛慘嘮。”
“??”
直到轉進了小巷子,小白也沒有回頭看胡傑豪,看樣子她對胡傑豪很有意見。
“咦?你走錯了,小紅馬在這邊。”
張歎見小白拐到了右邊,那邊是往黃家村深處去,小紅馬是在左邊。
“張老板等一下我噻。”
小白謔謔笑,鑽進了旁邊的一家便利店,大聲說:“老板,我要買棒棒糖。”
隻見這個小朋友在兜兜裡摸啊摸,摸出了一個硬幣,交給老板,老板給了她兩根棒棒糖。
“謝謝老板掰掰。”
小白拿了棒棒糖,開心地跑回來,喜滋滋地遞一根給張歎。
“張老板給你吃。”
“你哪裡來的錢?”張歎問道,接過小白的棒棒糖。
小白賊兮兮地說是家裡的罐子裡的,她看到舅舅老往裡麵放錢,都是硬幣,叮當響的那種,她剛才出門時,從裡麵摸出了一個。
張歎恍然,見她剛才動作熟練,估計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了。嘴饞的不僅是榴榴,小白也是個小饞鬼。
“你怎麼不吃?”張歎見小白沒有吃棒棒糖,而是塞在衣兜裡。
“給你的女胖友買的噻。”
小白說是給蘇瀾的買的。
“她知道了一定會很感動。”張歎說,小白聞言,哈哈大笑,在巷子裡蹦躂,迫不及待要去小紅馬了。
小紅馬學園裡,蘇瀾已經到了,她正在家裡炒菜,楊珠負責洗菜切菜。
“哦豁~~”小白站在廚房門口,見裡麵有兩個人,而她隻剩下一根棒棒糖,一下子不知道該給誰。
張歎把他的那根偷偷塞到小白手裡,打個眼色,小白立刻上前,對蘇瀾說:“女胖友,給你棒棒糖吃。”
蘇瀾笑著蹲下來接在手裡,“謝謝你,你真可愛。”
小白點點頭,表示接受這個稱讚,她自己也經常這麼稱讚自己,讚啊讚啊,讚的多了,自己就相信了,無比堅信,老子天下第一可愛,馬蘭花要是不認可,她可以和馬蘭花拚了。
蘇瀾偷偷地發笑,小朋友認真接受讚譽的模樣真可愛。
小白又把另一根棒棒糖送給楊珠,“那個……呃~~你叫啥子名字?”
本來很開心的楊珠頓時不高興了,臉上的笑容凝結,語氣沒有半點起伏地說:“我是楊珠。”
“爪子?”小白吃了一驚,“養豬?養溜溜?”
“對,楊珠。”
小白飛快地瞟張歎,張歎默默地點頭,小白匪夷所思,張大小嘴巴,把棒棒糖送給她,都不好意思喊她的名字了,因為怕她傷心。
眼前這個我小姐姐一定沒人喜歡,她的奶奶怎麼會給她取這樣的名字呢,黴起鍋巴灰嗷。
楊珠不知道自己在小白眼裡成了可憐的代表,她收到棒棒糖,當場就撕開含在嘴裡。
“辣個能給我嗎?”小白問。
“哪個?這個?”
小白點頭,她說的是紫色的糖衣。
“你要這個乾嘛?”楊珠把糖衣交給小白,她原本打算丟垃圾簍裡。
“好看噻。”
張歎帶小白到客廳看電視,他陪了一會兒,不放心,去廚房盯著。
小白不斷瞄廚房,可惜看不到裡麵的情景。
她攤開手心,露出紫色的糖衣,把它撫平,摸到一點黏稠的地方,是包著的糖果遺留的,有些粘手。小白是擦了擦,沒擦掉,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噴香,見周圍沒人,伸出小舌頭舔了舔,舔乾淨了,還沒被人發現,謔謔謔,美滋滋。
她常來張歎家做客,去年的時候,她每次來,都要帶點東西,什麼花生啊,小蟲子啊,多少是個意思,今年以來,因為關係很好了,彼此熟悉,又被張歎反複叮囑過多次,所以就沒再那麼“客套”。
但是今天她得知張老板的女胖友要來,在家做莽莽,所以她摸了舅舅的一塊錢,到路邊的便利店買了兩根棒棒糖,自己沒舍得吃,給了女胖友,至於那個多出來的養豬小姐姐,是個意外吖。
蘇瀾的手藝挺不錯,做了四菜一湯,給小白夾了一塊栗子雞,說:“聽說小白很喜歡吃栗子雞,對不對?多吃點哦,這是姐姐特地給你做的。”
小白看向張歎,張歎說:“吃吧,沒乾係的,都是自己人。”
小白才開心地感謝蘇瀾:“謝謝女胖友。”
楊珠坐在一旁默默吃飯,忽然接到周莉的電話,離開餐桌,去客廳接電話。
這時張歎的手機也響起來了,啃雞塊的小白瞅了一眼,繼續吃嘎嘎。
“誰的電話?”蘇瀾問道,那神態,仿佛是妻子在問丈夫。
張歎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有些驚訝,說:“是朱小靜。”
蘇瀾美目看過來,張歎解釋道:“就是榴榴的媽媽。”
噢,榴榴的媽媽啊,蘇瀾心說,她今晚還帶著一個目的,就是看望榴榴的。
“你快接啊。”蘇瀾催促道。
小白一邊啃雞塊,一邊瞄瞄蘇瀾,瞄瞄張老板,桌子底下的小腳開心地晃蕩起來,她見電視裡和繪本裡,爸爸媽媽和寶寶就是這麼坐在一起吃莽莽的。
“喂你好榴榴的媽媽,呃呃~~~~榴榴?你就是榴榴?榴榴你打來的電話?怎麼了?不要急,媽媽在哭嗎?你安慰了她?沒有用?好的好的,不要急,我馬上過來,不要怕哦……”
掛了電話,蘇瀾和小白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等待他解釋電話內容。她們都聽到了,電話好像是榴榴打來的,榴榴的媽媽在哭?
張歎說:“榴榴用她媽媽的手機打來的,說她媽媽在家裡哭,她害怕,希望我去看看。”
蘇瀾:“那我們晚點再吃飯吧,先去看看榴榴。”
張歎:“……你不用去吧,你在家和小白先吃晚飯,我去去就回。”
“那怎麼行呢,我當然跟你一起去,你怎麼安慰榴榴的媽媽?我去更方便。”
張歎想想,覺得也對。
“我也要去,我去幫榴榴噻。”小白也要跟著去。
楊珠從客廳回來說,周莉正在從北平飛來浦江,一個小時就能到。
蘇瀾讓楊珠去機場接周莉,她現在沒空。
三人離開,留下楊珠一個人麵對整桌的飯菜,幸福又內疚,忍了又忍,把小白碗裡還沒開吃的雞腿包起來,藏在兜裡,也出門了,準備去機場接人。
張歎開車,載著小白和蘇瀾去榴榴家。
“榴榴啷個了?她好害怕嗎?”小白坐在後排,關心地問。
張歎:“她媽媽好像很難過,流了眼淚呢,榴榴倒沒事,她就是擔心她的媽媽。”
“小靜媽媽啷個了?”小白轉而關心朱小靜。
“我們趕過去就能知道了。”
張歎以前開車送榴榴和她媽媽回家過,所以知道地址,離小紅馬學園不願,開車不到10分鐘。
汽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乘坐電梯到了3樓,一層有4戶人家,張歎憑著印象按響了301的門鈴,過了一小會兒,門後有個小奶音響起來。
“你是誰鴨?”
“我是張歎。”
“榴榴~~~我是小白噻。”
門擦哢一下開了,露出踮著腳開門的榴榴。
小家夥見到小白,哈哈剛笑兩聲,連忙收起來,小臉繃的緊緊的,滿是嚴肅,小聲說:“我媽媽玩不起,她在哭呢~~”
張歎一聽這話,下意識地猜測難道是朱小靜和榴榴打牌輸得很慘,一時難以接受就哭的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