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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女人就那麼悄無聲息的走了,她並沒有殺死王軍,也許是王軍曾經試圖解救過她們母子吧。
越南女人與王軍之間雖然語言不通可那基本的善意,即便是野獸也能辨彆出來的,更何況還是有血有肉的人呢。
王軍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剛才血腥殺戮的一幕幕,始終縈繞在他的腦海中,上上下下反反複複的翻滾著。
老兵逃走了,三排長就死在他的眼前,三排長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空洞的仰望著黑沉沉的蒼穹。
是我錯了嗎?王軍無數次的質問著自己的內心,當了兵上了戰場就不該婦人之仁,戰爭說白了就是一場有組織的屠殺,冷血無情嗜血如命瘋狂的殺戮,把人變成一隻沒有靈魂的厲鬼才是戰爭的法則嗎?紛至遝來的思維洪流衝擊著王軍的腦海,漸漸地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了,疲憊的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小腿上槍傷傷口處依舊有大量的鮮血滲出,明顯失血過多的王軍是休克昏迷了。
一陣冰冷的陰風刮過,打了一個激靈後王軍逐漸的有了一點意識,完全清醒過來的他掙紮著坐了起來,要活下去的求生本能讓王軍咬緊了牙關,‘蹭’的一下子就拔出了後腰的匕首。
“啊!”強忍著常人難以忍受的劇痛王軍嘶吼出聲,他用匕首插入了小腿處的傷口,費了半天勁兒才取出了嵌入腿骨裡的子彈,短短三分鐘不到的時間裡,王軍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
王軍從衣兜裡摸出了一個亮銀色的小酒壺,酒壺裡裝滿了一壺純糧釀製的高度白酒,這個銀色的小酒壺是王軍的一個長輩在他入伍之前送給他的,據說這個長輩曾經也是個老兵,還是個入朝參戰過的老兵呢。
王軍用牙咬開了壺嘴兒的蓋子,先是猛灌了好幾口,旋即將酒壺裡的白酒倒在了小腿處的傷口裡。
“啊!”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長嘯,接下來王軍用匕首把自己的白襯衣割成了好幾段白布條,然後手法嫻熟的將小腿處的傷口包紮好,做完這一切他才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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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軍一瘸一拐的來到了三排長的屍體前,彎下腰他伸出手抹了把三排長瞪大了的眼睛,同時默默地輕聲呢喃著,“對不起,也許真的是我錯了。”好似黑沉沉的夜幕中有一股風輕輕地吹起,角落裡真的有個尚未離去的幽魂聽到了他的訴說,王軍抬起了手,死不瞑目的三排長終於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王軍吃力的背起了三排長的屍體,一步步艱難的走出了小院。他背著三排長來到了一處密林的深處,撅了一根粗大的樹枝,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挖了個大坑,王軍將三排長葬在了坑裡,然後親手捧起土一點點的把他給埋了。
身心俱疲四肢無力的王軍癱坐在了三排長的新墳錢,他在考慮自己該何去何從,回部隊吧,不行,老兵肯定是先回去了,三排長的死一定是要歸罪於他的,老兵含血噴人賊喊捉賊的口舌他是領教過了的。
再說了三排長的死的確和他有脫不開的關係,他冒冒失失的回去了,可能自己的小命真的就沒了。自己該咋辦呢?王軍想了許久也沒捋出個頭緒,最後他把心一橫終於做出了決斷。
他要躲入叢林自生自滅,躲開這殘酷的戰爭,避開這險惡的人心,即便下一刻他渴死了餓死了他也認了。念及此處王軍強撐著站起了身,他拄著撅斷了的粗大樹枝,亦步亦趨的走向了密林的最深處。
幾天後早已在森林深處迷路了的王軍又可又餓,小腿處的傷口得不到後續的治療,又感染了雨林裡的潮濕毒氣慢慢地開始發炎了。
這天發著高燒的他,頭重腳輕的終於撐不住了,忽然眼前一黑王軍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立馬就不省人事了。
等王軍再次有了意識,恍惚間他感覺有人吃力的扶起了他,王軍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人給救了。
一處潮濕陰暗的山洞裡,王軍似乎清醒了一點,他好像看到了一絲的光亮,那光亮是他身前不遠處的一堆火,‘劈裡啪啦’燃燒著的熾烈火焰溫暖著陰冷的山洞和王軍四肢冰涼的身軀。王軍舔舐著乾裂的嘴唇,沉重的眼皮怎麼也抬不起來。
忽然一個身影閃道了他身前,那人手裡捧著一片不知名的葉子,她將葉子裡盛著的清水輕輕地喂到了王軍的嘴裡,王軍拚命的吮吸著那代表著寶貴生命的清水。
精神稍好了一些的王軍,逐漸看清了喂他喝水的人是誰,那是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王軍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太難以置信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那個在小院裡沒有殺死他的越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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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的事巧合還是天意呢?同樣躲入深山避禍的越南女人恰巧在尋找食物的時候遇到了剛好昏死過去的王軍,王軍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眩暈倒地不省人事的時候,衣衫襤褸的越南女人正好從一片密林中走了出來。
起初越南女人是不願意救,這個屠殺過她同胞的敵人的,轉身沒入了叢林的她走出了一段距離後就停住了腳步,咬了咬嘴唇的女人又回來了。
幸虧越南女人又回來了,此時距離趴伏於地的王軍不遠的一棵樹上,一條通體五彩斑斕的細蛇緩緩的蜿蜒而下,三角形的蛇頭目光冰寒,死死的盯住了它今天的獵物,張開的蛇口中‘呲呲’的吐著長長的猩紅信子。
情急之下越南女人隻好猛地將手裡的自動步扔向了那條伺機而動的毒蛇,‘哐啷’一聲自動步砸在了毒蛇身旁,全神貫注的它一驚之下閃電間就竄入了一旁的草叢逃之夭夭了。
越南女人依舊是那張冷漠的臉,毫無表情的她,用不知哪裡找來的植物的葉子和根莖給王軍醫治小腿處發了炎的傷口,她先是用嘴嚼爛了那些葉子和根莖,然後將混合著她唾液的爛莖碎葉塗抹在了王軍的傷口處,之後在為他好好地重新包紮了一遍。
除此之外越南女人還用從村裡帶過來的殘破瓦罐,煎煮了一碗不知名的植株莖液,按照一日三頓的規律喂進了王軍的嘴裡。
王軍感覺那碗藥汁湯液味道實在是太古怪了,皺著眉頭的他強忍著要嘔吐的衝動才將之咽了下去。
你還彆說這當地的土法子還真管用,沒幾天的功夫王軍就感覺好多了,又過了幾日王軍竟然可以站起來了。
他這才發現這幾日他躺倒的地方居然鋪了一層柔軟的草,身上還是萎軟無力的他,雙手扶著山洞的石壁慢慢的走出了這個他養傷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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