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接著一劍,每一劍所刺的位置都不同。
元嬰符傀並未示警,混魔老人還沒進來。
秦桑毫無顧忌,全力出手。
藥園紫霧動蕩,異象頻現。
終於,秦桑麵前的紫霧緩緩向兩側分開,露出淡淡的金光。
秦桑收起靈劍,凝目看去,發現金光乃是形如佛塔的光罩,內部竟是一株靈樹!
光罩有防護的作用,被赤炎氣息衝擊,變得非常暗淡,破解光罩取果並非難事。
靈樹紮根在一個玉壇之中,防護之力便是源自於玉壇,樹身足有三人高,卻像一株枯樹。
樹皮乾枯,露出焦炭一般的顏色。
樹枝上零星掛著幾片樹葉,也都無精打采,葉片灰白。唯有樹枝的最頂端,能夠看出一抹珍貴的綠意,昭示這株靈樹還在頑強活著。
秦桑看了一眼,眼神中泛起驚喜。
這麼一株瀕臨枯萎的靈樹,竟長出不少果子!
秦桑記得慕穀主說過,萬靈果樹孕育萬靈果需要漫長的時間,且數量稀少。
靈蟲直接吞食萬靈果,並非數量越多越好,四變以下的靈蟲,隻能服用一枚,突破四變後,消化完藥力後能多吃一枚。
樹上竟有九枚之多!
而且都已經成熟。
隻不過,萬靈果樹被赤炎炙烤,瀕臨枯萎,萬靈果也顯得沒什麼光澤。
“三隻靈蟲現在隻需要四枚,綽綽有餘,還剩大半。”
秦桑沒想到竟會有這麼大的收獲,欣喜不已。
他毫不客氣,揮劍破開暗淡的光罩,取出九個玉盒,小心翼翼將萬靈果全部摘下來,輕輕拍了拍千鈞戒。
“沒想到這麼順利,淨海宗的藥園裡應該不隻有萬靈果樹吧?既然來了,不妨都查探一番,或許還有幸存……”
秦桑剛要去彆處,忽然頓住,上下打量起萬靈果樹,盤算著能否將靈樹一並挖走。
萬靈果能提升靈蟲,煉製鎮靈香,說不定還有彆的作用。
移植回青羊觀。
即使自己用不上,也可作為鎮派之寶。
可萬靈果樹瀕臨枯萎,非常脆弱,挖走靈樹和摘取靈果不同,必須破壞整個玉壇,如果蠻橫破解,秦桑擔心會導致萬靈果樹直接死亡。
他可沒有時間在這裡參悟破禁之法。
“罷了!留在這裡,也是落入他人之手。而且,方才的那些發現,讓我始終有種不妙的感覺,淨海宗恐怕無法存世太久了。”
秦桑下定決心,凝視玉壇片刻,揮手禦使魔火,猛撲而下,包圍玉壇,熊熊燃燒。
‘哢嚓……’
秦桑手印連變,金光搖搖欲墜。
玉壇被燒出裂紋。
就在這時,驚人的一幕出現了,靈樹樹根沒有絲毫征兆,突然竄起熊熊烈焰,眨眼之間便吞沒整個樹身。
秦桑麵色微變,禦劍疾斬,狠狠插進破碎的玉壇,強行掘出一截樹根。
萬幸的是,秦桑搶出的樹根還殘留著幾分活性,出去後悉心照料,或許能培育成活。
他惋惜地看了眼被燒成灰的靈樹,視線掃過碎裂的玉壇,若有所思。
方才,破壞玉壇的時候,秦桑的感受更清晰了,波及的範圍,似乎不僅是玉壇這麼簡單。
來不及多想,秦桑施展禁製封存樹根,放進一個能保存活性的玉匣裡,抽身離開,開始在這裡到處搜尋。
很快,秦桑又發現另一處完好的藥田。
這裡的靈藥年份雖高,但不及預想中珍貴。
秦桑恍然,看來藥田是否存世,還要看運氣,這附近的紫霧禁製還算完整,受到的衝擊小一些,所以能保存下來。
他不會將時間浪費在這種靈藥上,飛速移動,破開層層禁製,穿行於一片片藥田之間,終於又有新的發現!
“靈盞花!雷蛇藤……”
秦桑身影猛然頓住,看著前方那片完好的藥田,以及藥田裡閃耀著的靈藥奇光,眼神中閃過異彩。
麵前的這些靈藥,用各種禁製保護和培植,雖然和萬靈果樹一樣萎靡,但有一部分活了下來。
有些元嬰修士也會動心,不願錯過。
秦桑的視線被一株形如玉盞,嬰兒拳頭大小的靈花吸引。他記得,靈盞花煉製成隱香丹,服用後可以壯大神識,對元嬰也有一定的效果,是一種頗為罕見的靈藥。
他離突破《火種金蓮》第二層不遠了,服用隱香丹定能加快速度。
其他靈藥也各有作用,對秦桑而言,不如靈盞花重要,但其他元嬰應該會心動。
把這些靈藥搜刮一空,他就算直接離開,也不虛此行了。
秦桑的視線從這些靈藥上一一掃過,正在感慨淨海宗的富庶,目光陡然一凝,死死盯著藥田深處。
那裡有幾處空缺。
觀其痕跡,並非靈藥枯死,更像是被人挖走了。
“不對!”
秦桑瞳孔猛然一縮。
這些痕跡並不古老,似乎是新近殘留的。
有人趕在他之前,挖走了一些靈藥!
秦桑心神驟然緊繃,魔火飛出袖口,環顧周身,神識猛然散開,天目蝶的天目神通也催動到極致。
“已經有人進來了,挖走最珍貴的靈藥,慕穀主還是混魔老人?為什麼之前沒發現跡象?他現在在哪?有沒有發現我?”
秦桑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應到外麵的元嬰符傀傳來示警。
借助傀儡,秦桑‘看’到,淨海宗上空傳來劇烈的波動,緊接著發生劇烈的爆炸,流火混亂之際,靈陣裂開一道縫隙。
混魔老人和持戒真人當先飛出,身形稍顯狼狽。
在他們身後,似乎還有彆的身影。
空中的紫色流火被衝擊,無比混亂,暫時遮蔽了視線。
“不是混魔老人!”
秦桑心下稍緩,疑惑卻更深,難道是被慕穀主捷足先登了?可他為何不尋找萬靈果?
秦桑命元嬰符傀藏好,繼續窺視。
自己則深深看了眼藥田,沒有嘗試取走靈藥,保持著警戒,隱匿氣息,潛入紫霧深處。
不知走出多遠。
紫霧突然消散,眼前豁然開朗,一麵山壁映入眼簾,在石壁和秦桑之間,還有一片高低起伏的山崗。
他一眼便看到,空曠的山崗上,孤獨地矗立著一個墓碑。
上書。
弟,譚傑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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