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
秦桑一驚。
就在這時,火咒符文再度發作,呈現出的波動,似乎比方才變強了一些!
秦桑麵色大變,霍然轉身,但海麵上空空如也。
……
大嶼洲。
坊市以北,崇山峻嶺被一個門派獨占,坊市就是這個門派的產業。
雲霧鎖深山。
一道流光破空而至,沒入山門。
旋即,一個青年手抓著一張靈符,神色匆匆,禦劍向主峰疾馳。
片刻後,青年在主峰一座大殿前落下,殿中突然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有何急事,這般驚慌?”
青年連忙躬身行禮,“啟稟掌門師伯,坊市傳急訊。”
大殿內。
一名威嚴老者手執黑子。
‘啪!’
棋子落。
老者微微抬頭,伸手一招,將靈符納入手中,閉目查看。
和他對弈的男子看了一眼,好奇問道“三師弟親自坐鎮坊市,還有他處理不了的事情?”
老者看罷,輕‘咦’一聲道“東極盟瓊宇商會的左副使,在坊市劫殺一名不知名修士,不敵對手,反被對方斬殺,連同柳管事在內,共計六名結丹期修士無一幸免……”
另一人聞言大驚,“對方有多少人,實力這麼強?”
“據說對方可能隻有一人,其他不是化身就是煉屍,一己之力強殺左副使等人,毫發無損……”
老者凝聲道。
“嘶……”
另一人倒吸一口冷氣,“你我親自出手,未必能拿下左副使,何況還有這麼多幫手,他們難道不開眼惹上哪位元嬰祖師了?瓊宇商會損失這麼多人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三師弟難道是想請師尊出山……”
老者搖頭,斷然道“死的是商盟的人,又不是我正道修士,不過是狗咬狗,豈能為了這點兒小事驚擾師尊。不用等瓊宇商會找上門來,姓左的敢在眾目睽睽下大喊一切損失由他承擔,且以東極盟的名義召集幫手。不愧是大商會,果然財大氣粗!為兄本來打算重建坊市,正好有人出錢了,這便派人去索要賠償……”
……
大嶼洲西南方不知多遠。
萬裡無雲。
空曠海麵上,突然出現一道遁光。
遁光疾若流星,即使秦桑也要自歎弗如。
‘唰!’
遁光驟停,顯出一個人影,正是天風島島主牟老魔。
他本在東門島附近徘徊,接到消息便全速趕來,距離大嶼洲越來越近了。
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按下遁光,向東北方向看了一眼,旋即眉心藍光一閃,一朵藍焰浮現而出。
在陽光下,藍焰顯得極為夢幻,輕輕搖曳。
牟老魔嘴唇微動,印訣連變,一道道符文沒入藍焰之中,便見藍焰一陣晃動,變得愈發凝實,接著猛地向東北方向傾斜。
看到此景,牟老魔目光微微一凝,“瓊宇商會在東海副使好像修為不弱,是結丹期裡的頂尖高手,即便打不過,也不至於將火咒打偏……”
想及此處,牟老魔麵色一喜,反掌取出一麵造型怪異的小鼓。
怪鼓竟是一件極品法器。
牟老魔桀桀怪笑“敢用魔火煉器!若非本座在搜魂時,從一人身上找到這件法器,還真有可能讓你逃掉了……”
秦桑初到妖海時,被瓊宇商會招攬,答應為他們煉器。那時他的煉器術遠比不上現在,為獲得信任和重用,動用九幽魔火煉製了一些極品法器,怪鼓正是其中之一。
怪鼓因帶有一絲魔火氣息,一名結丹修士意外發現怪鼓後,以為是件神光自晦的寶物,從瓊宇商會買走,後來才知徒有其表,便扔在角落。
陰差陽錯之下,怪鼓落入牟老魔手中。
牟老魔收起怪鼓,伸手一招,藍焰飄入掌中。
隨即心念一動,藍焰又一次傾斜。
牟老魔怪笑一聲,遁光再起,破空而去。
……
初入七殺殿,得知這裡也有九幽魔火之後。
秦桑擔心被有心人察覺到什麼,不僅從未用九幽魔火給彆人煉器,連在和人鬥法時,每次動用魔火對敵時,都會儘量壓製波動、掩人耳目。
他借助魔火之力煉製的唯一一批法器,數量其實很少。
而且都是法器,並非法寶,魔火氣息隱藏在法器內,一般情況下,高階修士不會刻意查探區區一件法器。
不料偏偏這些法器出了問題。
茫茫大海,秦桑化作一道青虹,向北方急速狂遁。
距離他被火咒纏上,已經過去小半個時辰了。
就在這時,火咒再次發作。
秦桑目光一沉,盯著手臂上的火咒符文。
感應到火咒散發的波動後,他眼中的陰霾之色越來越濃,心中已然驚怒萬分。
果然如他和白之前所料,左副使在趕來之前就傳訊給了牟老魔,火咒一次次發作,明顯是牟老魔動的手腳。
除了最開始兩次,後麵間隔長著一刻鐘,短著幾十息時間,火咒就會發作一次。
而每一次發作,火咒的波動就會變強一分,說明牟老魔正在快速向他接近。
牟老魔可以通過火咒找到秦桑,秦桑也能借助火咒的波動,模糊確定牟老魔的方位。憑著一次次波動的對比,秦桑確認牟老魔距離他越來越近。
好消息是,秦桑至今仍未看到牟老魔的影子。
但在相隔如此之遠的情況下,牟老魔竟還有辦法令火咒發作。火咒的詭異,以及元嬰修士的強大,讓秦桑焦急的同時,也感到駭然不已。
牟老魔能隨時感應到他的位置,變換方位毫無意義。
危機逼近,秦桑隻能一股腦向北逃。
敵人是一位元嬰中期修士,即便秦桑使出渾身解數,恐怕想傷到對方皮毛都難,但要讓秦桑束手就擒,將十八魔幡拱手送上,是絕無可能的。
他可不信,牟老魔奪走十八魔幡,會好心饒他小命。
魔道老祖不會缺少折磨人的手段,落到牟老魔手中,恐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白道友,你究竟記起來什麼沒有?”
秦桑看了眼屍傀袋,忍不住出聲問道。
飛遁途中,他嘗試了無數種辦法,對火咒束手無策,隻能寄希望於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