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兩道遁光飛出毒島,疾馳一陣後,在遠處一座荒島落下,正是白仲秋夫婦。
他們兩人回頭看著毒島方向,眼中帶著不舍和擔憂。
“師兄,穎兒她……”
白虹想到女兒可能要以身飼魔,就忍不住垂淚。
“師妹放心吧。我看前輩給穎兒的功法,是一門玄門正宗的水行功法,正適合穎兒修煉,不是魔門那種爐鼎之術。前輩行事雖然狠辣,但不像是殘害無辜的魔頭,不然占據毒島這麼久,也不會一點兒惡名都沒有,附近修士甚至不知道這個人存在。他應該就是那種苦修士,穎兒說不定也能因禍得福……”
白仲秋也隻能用這番話寬慰夫人和自己,最後忍不住歎息道,“可惜,想請前輩收穎兒為徒,卻被前輩斷然拒絕。”
“師兄你的眼光一向極準,既然師兄說他是苦修士,又怎會收輕易弟子?那門功法,估計隻是給我們的報酬而已。至於前輩許諾的煞妖丹,妾身是萬萬不敢奢望的。”
白虹擦掉眼淚,輕聲說道。
秦桑修道多年,屢遭大敵,繳獲了不少功法,基本都是五行之屬,隨便挑選一門出來,也比白仲秋夫婦給女兒搜集的不知強多少倍。
白仲秋點點頭,反掌取出一些事物,“即便沒有煞妖丹,前輩也不算虧待我們,不僅幫我們將飛梭重新祭煉一番,還送給我們這些噬元錐。隻要不招惹道結丹中期以上的大敵,都能有幾分自保之力。”
白仲秋掌心,放著十幾枚噬元錐,正是當初煉製給分身用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飛梭,是他們原本的法器。
此物原本在極品法器裡隻算中等。
秦桑要來飛梭,用了兩天時間,根據從玄鐵柱領悟到的煉器術,並加進去一些靈材精心煉製一番。
重新煉製後的飛梭,在夫婦二人合力驅使下,遁速能媲美一般結丹前期的修士。若非白仲秋夫婦隻是築基修士,將飛梭提升至法寶,也並非難事。
白虹也輕輕點頭道“沒想到前輩竟然還精通煉器術。憑借此物,我們就安全多了,畢竟裂風群島可不是什麼安穩之地。而且前輩也不是讓我們以身犯險,隻是搜集有用的靈物和消息而已,危險性大大降低……”
“不錯,”白仲秋點頭,分給白虹一半噬元錐,“靈物還好說,去各處商會、店鋪買來就好。前輩竟讓我們打聽哪裡會拍賣進入七殺殿的玉佩,傳說中七殺殿裡危險無比,不知多少大能修士隕落在裡麵,前輩也要去那裡不成?”
顯然,白仲秋也聽說過七殺殿的赫赫凶名。
要進七殺殿,必須有能抵擋仙陣的玉佩。
有過上次的經曆,秦桑可不想再和東極盟的人混在一起。
早就聽說裂風群島有很多神通廣大,來曆神秘的修士,上次七殺殿開啟前,就有玉佩流落出來,進行拍賣。
秦桑也不清楚這種拍賣何時才會開始,讓二人留意,及時回報。
“還有,前輩竟讓我們打探,裂風群島最精通煉屍術的那些魔修,這……”
白虹黛眉緊促。
他們的擔憂,泰半源於此。
“算了,多想無益。我們就不要妄自揣摩前輩的意圖了,前輩讓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回報一次,順便能看看穎兒。隻要穎兒安然無恙,無論他有什麼目的,都和我們無關,儘全力去做就是了。”
白仲秋抓住夫人玉手,駕起遁光,不一會兒便先是在茫茫大海之中。
毒島上。
白穎兒目送父母離開,忐忑不安地回到洞府,見根本沒人理她,漸漸的沒那麼害怕了。回想起以前跟著父母顛沛流離,整日提心吊膽,甚至覺得現在這樣能安穩修煉,無人打擾,也很不錯。
毒島遠遠談不上青山綠水,而是毒瘴遍地,全是可怕妖獸,散發著惡臭的凶地,隻能在洞府和洞府前一大片穀底活動。
白穎兒不敢打擾秦桑,卻見雙頭犼經常出現。
起初,她很怕雙頭犼,後來發現雙頭犼沒那麼可怕,而且靈智比以前見過的妖獸高多了,嘗試著和雙頭犼打招呼。
雙頭犼一心想著突破,重獲自由。
可越著急越沒有頭緒,天天對著太陽和月亮長嘯。
現在才知機緣多難得。
它對此無比煩躁,開始根本不想理少女,後來或許是百無聊賴,竟漸漸和少女熟悉起來。畢竟,少女會給它順毛,那家夥隻會讓它擋槍。
這些都是後話。
秦桑盤坐在洞府裡,把跟出祀魔洞的收獲清點了一遍,然後取出一個口袋,正是祀魔洞主的靈獸袋。
此人精通禦蟲之術,靈獸袋裡竟有七八種靈蟲。
“老魔放出去傳訊的叫夜影蟲,其他靈蟲也都和夜影蟲一樣,隻能作為輔助之用。並非珍稀靈蟲,而且一種奇蟲都沒有,沒什麼戰力,隻是能力特殊,難怪交手時不見他禦使靈蟲。看來老魔很清楚,培育奇蟲耗費的資源和精力極為龐大。若非赤火鎏金,我肯定也不敢收天目蝶做本命蟲蠱……”
秦桑將神識從靈獸袋抽離。
這些靈蟲是祀魔洞主精挑細選,培育了不知多少年,在一些特殊場景,或許有奇效。
當然不可能像肥蠶那麼霸道,能克製任何烈毒。
“把這些靈蟲留下也無妨,老魔的禦蟲策略不錯,養它們也耗費不了多少靈石,說不定真能用上。老魔的禦蟲術也和禦靈宗有些區彆,能在靈蟲體內留下某種印記,強行驅使靈蟲。不過,以我的修為,隻能驅使第二變靈蟲……”
秦桑心中暗道,發現靈獸袋比蟲簍品質好,將肥蠶挪了過來。
之後幾天,他一直關注毒島外麵,見祀魔洞之事沒有引出更大的風波,便又封閉洞府,專心苦修了。
此後,每隔數月或一年,白仲秋夫婦都會回島一次,或帶來消息,或帶回秦桑所需的靈物。
見到女兒一直安好,不僅修為穩步提升,還和島主的靈獸成了朋友,他們也終於徹底放心了。
就這樣,十幾年時光匆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