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道長舍身引開賊人,我們和道長分開後,急忙到島上來求援。冉蘿前輩帶人出島營救道長,卻一無所獲……”
靜室裡,秦桑和王氏姐妹對坐,聽她們講述當年的遭遇。
秦桑有些愕然,難怪王氏姐妹看到他會這麼激動。
他們看到秦桑隻身攔截敵人的舉動,讓他們逃走,而不是反過來以他們為餌,所以把秦桑當成了救命恩人,銘記至今。
秦桑其實沒想這麼多,督促他們快走是嫌他們修為太低,幫不上忙還會成為拖累。
一次無心之舉,對彆人卻有非同一般的意義。
不過,有一點她們說的沒錯。
秦桑確實沒想過讓他們做誘餌,吸引敵人的注意,自己逃命去。
“恭喜道友邁入金丹大道,令妹想必也距離突破不遠了吧?不知其他三位道友,近況如何?”
秦桑含笑看著二人。
王氏姐姐赧然道。
“妾身能夠突破,還要多謝道長。跟隨前輩那些年,看到前輩這麼高深的修為,依然苦修,從未懈怠,對我們有莫大的鼓勵。
“前輩送給我們那些寶貴靈材,讓妾身和舍妹積攢夠修行資源,購買上好煞妖丹,並且舍妹將煞妖丹讓給妾身,方能一舉突破。現在妾身正幫舍妹籌集煞妖丹,以舍妹的資質,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順利結丹。
“另外三位道友,如今已經回到內海。
“兩位前輩回來後,又嘗試了一次,可惜都結丹失敗。他們直言已經放棄結丹,帶著多年的積蓄,返回家中培養獨子。
“彭道友也感應到突破契機,不過他功法特殊,突破時需要師長護持,必須返回師門,他剛走不久,不知有沒有結丹成功。
“三位道友離去前,都叮囑妾身一定要找到前輩。”
正在說話時,冉蘿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秦桑,同樣欣喜不已。
被問起這些年的遭遇,秦桑隻好拋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聲稱當年對手勢大難敵,自己被追殺到妖海深處,迷失方向。後又怕那些人一直盤踞在都岩島附近,遲遲不敢回歸,隻得在妖海裡艱難度日,不久前得知大戰已經結束才敢回來。
三女不疑有他,皆唏噓不已。
“在哪裡都是一樣苦修,算不得什麼……不過,貧道剛成為商會客卿,還沒做事,一走就是二十年,辜負冉道友了……”
秦桑麵帶歉意地說道。
冉蘿擺了擺手,“道長能安然脫身便是大幸事,和道長的安全相比,商會瑣事又算得了什麼,要怪也是怪掀起大亂的那些人,和那幾個巫族賊子。道長不妨先歇息幾日,妾身這就把好消息傳訊給鄒老,過幾日給道長接風。”
秦桑可不想搞這麼麻煩,連忙勸阻冉蘿,“冉道友有所不知,貧道剛進入妖海時,在天巫島打探到了一種靈藥的消息,恰好是貧道需要,十五年前就想去采摘的,不料一直被困在妖海,蹉跎至今。靈藥早已成熟,若再耽擱一段時間,怕被妖獸捷足先登。時間緊迫,就不要麻煩了。道友取來靈材,貧道履行完客卿的職責,煉器後便要啟程。”
冉蘿連忙問道“那靈藥難道生長在妖獸巢穴附近?如果有危險,道長不妨從商會裡挑幾個幫手同去。”
“無妨,若是十幾年前,貧道確實沒有十足把握。正所謂禍兮福所伏,被困在妖海,貧道也有不小收獲,實力不可同日而語。”
秦桑信心十足,又道,“貧道還有一件小事,想請道友幫個忙。”
冉蘿肅容道“道長請講。”
這時,王氏姐妹識趣告辭離開。
走出靜室,關上門的時候,王氏姐妹的姐姐見秦桑隻是向她們輕輕點頭,沒有挽留之意,神色有幾分黯然。
“姐姐……”
妹妹挽住姐姐的手臂,看著她的眼睛,欲言又止。
姐姐搖搖頭,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勸誡自己,“道長是苦修士。”
妹妹輕歎一聲,抱緊姐姐。
姐妹倆相依,漸行漸遠。
靜室裡,冉蘿目送王氏姐妹離去,突然笑了一聲,道“道長恐怕還不知道吧,王氏姐妹被道長品行折服,都岩島解封後,一直未曾間斷尋找道長,甚至還在暗中調查謀害道長的凶手,堪稱世間少有的重情重義之人……”
“承蒙厚愛,貧道慚愧……”
秦桑默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語氣一轉道“冉道友,貧道有意進入七殺殿闖一闖,想請商會幫忙留意一下,下次開啟七殺殿,會由哪方勢力主導。商會主要在內海經營,打探這個消息應該不難吧?”
算起來,他來到滄浪海差不多二十五年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如果哪方勢力有意七殺殿,要開始吹風了。
畢竟籌備破解仙陣的靈陣需要耗費驚人的財力,那些勢力的底蘊再強,也有些承受不住,需要提前幾十年準備,通過售賣資格,儘快回血。
本以為兩族之亂會影響到七殺殿,現在大亂平息,一切都將回到正軌。
秦桑對七殺殿勢在必得,先拿到資格才能放心。
其實,他心裡跟明鏡似的,這次就算能找到古傳送陣,恐怕也回不去。
七殺殿可以被人為開啟,對麵的紫微宮則不行,傳送過去就會被困在紫微宮,麵臨紫微宮裡未知的危險。
必須等到七殺殿自行出世,才能回到小寒域。
不過,古傳送陣想必不是這麼容易找到的,等七殺殿出世的那天再進去,萬一找不到傳送陣,等下次出世又要二百多年,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此次勢在必行。
冉蘿聞言一臉驚訝,沉聲道“道長何時起意要去七殺殿,你對七殺殿了解多少?千萬不要人雲亦雲啊!七殺殿裡最容易得到的寶物,早已被搜刮一空,留下的都是極度危險的凶地,大部分連元嬰祖師也束手無策。現在進入七殺殿的,要麼是自恃實力高強,要麼仙路渺茫、走投無路,進去拚死一搏。道長剛結丹不久,壽元足夠,前途無量,何必冒這個風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