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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0 詭事紛呈不容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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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賈維豐介紹完糖葫蘆女,南奕麵色略有些古怪。

他穿越後曾複盤原身經曆,單知道糖葫蘆女乃是詭靈,卻不想其所賣冰糖葫蘆,竟是采人器官煉成。

而且,原身的運氣著實難評。

說他運氣差吧,碰到糖葫蘆女後沒犯忌諱,成功買下糖葫蘆,並且沒有碰到毒糖葫蘆。

說他運氣好吧,又好過頭了,在吃下冰糖葫蘆後,竟覺醒「洞真」天賦,然後因為看了眼太陽而暴斃。

如果原身運氣稍微差上一截,在吃下冰糖葫蘆後隻是雙眸得到強化,擁有一些小神異,而非一口氣覺醒「洞真」天賦,或許就不會死了。

但這樣一來,可能就沒南奕穿越的事了。

這時,賈維豐看見南奕臉上異色,以為南奕是在膈應,便道:“小哥不必介懷。既成了糖葫蘆,便像是丹藥,已與原材兩異。”

南奕點頭,揭過這一話題,轉而問道:“賈大哥,這葫蘆女,可是近日出現在了郡城?”

“是,昨日剛有人報案,說自己被葫蘆女奪走了一個腎。”賈維豐歎道,“許是龍氣法禁轉弱之故,不少詭靈開始活躍。這幾天下來,光是被我們抓住送往刑獄的詭靈,算上賣栗婆,都已有十二位。”

詭靈活躍,最頭疼的便是武安卒中的修士。

一方麵,他們維持秩序,要想方設法製伏詭靈;另一方麵,他們出身水月仙門,若是在城裡與詭靈鬥法,還得負責修改周圍百姓記憶。

然而,依大離律,他們隻能刪改百姓涉及神詭的記憶。可殺人案、失蹤案頻發,這些客觀之事,卻是不能隱去的。

所以,惶惶人心,武安卒的修士想收拾起來,格外頭疼。

接著,在聊完糖葫蘆女後,賈維豐又開始問起黑無常的事。

除去無意間售賣《遊神法》者乃是同學馬良以外,南奕基本上如實告知。

一邊說著,南奕一邊在心中感慨:南天城最近,詭事紛呈,果真是暗流湧動的多事之際。

光是與他有所牽扯的案子,便有糖葫蘆女跟黑無常兩件。而像賣栗婆這些,已經緝捕歸案的詭靈,也都有足足十二位。

可想而知,南天城眼下還沒被緝拿,仍在為非作歹的詭靈,絕不在少數。

這一刻,南奕再次堅定了自己修行之念。

此方異世,神詭暗伏,所謂秩序隻是表象。

如果當真做個普通百姓,等到遭逢變故,成為被殃及的池魚時,生死存亡完全取決於他人。

所以,必須入道修行,爭取把握住自己的命運。

哪怕中道崩殂,起碼不會死得憋屈。

而在聽完南奕所言後,賈維豐沉吟一番,道:“你說的這些,很有幫助。但怎樣才能拿下黑無常,還需籌謀。”

“你先去找武達,找他要兩疊定位符,正常兼任行走。至於黑無常或者糖葫蘆女,等有了將其一舉拿下的謀略後,會及時聯係你。”

釣魚,是一門學問。

雖然南奕身上有著跟黑無常與糖葫蘆女的因果在,可以試著釣魚。但具體該怎樣釣,怎樣確保萬無一失地釣成功,都需要花時間製定相應的計劃。

這些事,不用南奕費心。

於是南奕告辭:“好勒,那賈大哥伱先忙,我就不叨擾你了。”

回到一樓大廳,不少武安卒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吹噓自己適才在製伏賣栗婆過程中出了怎樣的力,發揮怎樣的作用。

南奕看在眼中,覺得這些修士,與凡人其實也沒太大的不同,都是有著一樣的喜怒哀樂,亦有著各自的日常生活。

隻不過機緣巧合,有些人可以入道修行,得知世界真相;有些人則隻能做凡人,活在被修士們精心維係的秩序表象下。

南奕找到武達。

他的行走身份掛靠在武達的隊伍名下,真要算起來,可以叫武達伍長。

不過,他還是管武達叫哥:“武大哥,賈哥叫我來領定位符。”

武達當即取出兩疊定位符遞給南奕:“南小哥將這兩疊定位符收好。前一疊是報到用,哪天你想出勤巡哨時,提前用一張,我們好等你。後一疊是求援用,若是遇到麻煩,用上一張報知方位,我會儘快率人來援。”

定位符屬於戲法符籙,功效簡單,時效性長,畫好後可以存放許久。

有需求的修士會備上不少,與人交換。某種意義上,定位符有些類似於南奕前世的短信消息,隻是模板固定,隻能報方位,不能傳遞實時消息。

此外,激發定位符,也隻能向指定對象,即該定位符的繪製者傳遞消息報方位。

南奕又與武達小隊的其他人認識了一下。

武達是伍長,麾下隻四名正職武安卒。其餘幾位散修,與南奕一樣兼任行走身份,都是來武安監掛職賺些外快。

畢竟修士修行,花錢如流水,若自身沒創下什麼產業,便隻能給其他修士打工。

而武安監給錢大方,即便是兼職行走,隻要出勤十天,就能有一銀元的俸祿。

如果每日都出勤行走,月俸三銀,更是可以直接找暫處瓶頸期的水月弟子,私下購買每月新鮮出爐的水月源丹,佐以修行。

然後,南奕閒聊,簡單問了下這幾位散修的日常修行之所需、所耗。

幾人挑不敏感的內容簡單說了下。

有的類似於《奪目法》,須以特定藥草作為藥引。而此世藥價貴,哪怕是普通藥草也不便宜。

有的則是須以金石為食,有錢吃礦,沒錢吃土。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都是花錢如流水。

相比起來,南奕修《小無相訣》,日常功課修行乃「文抄」儀軌,隻需耗費些紙張罷了。在造紙術、印刷術早已普及的當下,花銷並不大。

即便最近他開始學畫符,黃紙朱砂,也不算多貴。

大概了解了一下散修處境,南奕隻得例行感慨了一番散修之艱難:都成為修士了,居然還得為賺錢而給官府打工。

又聊了一會,休班時間將儘。

武達正準備領著南奕等人繼續外出巡哨,卻有一隊武安卒,背著兩位渾身著火的傷員,快步跑回武安監,大喊道:“可有會治愈術法的人在?”

那火也是神奇,隻在傷員身上燒個不停,卻不會蔓延至背負傷員的武安卒身上。

而在武安監震動,不少會治愈術法的散修響應之時,南奕雙眸,卻是微微一眯。

那火不是凡火,正是他曾經見過的永恒明火。

南奕心中陡生疑惑:有永恒明火教的魔修,出現在南天城?

但他這會不便多問,隻好不動聲色地做個圍觀群眾。

但接連站出來了好幾位修士,嘗試以各自術法或治愈或驅火,都宣告失敗。

一位兼職行走的長青仙門弟子,連施數法後,沉聲道:“不行,這火邪門,似有火種種在他們心口。須得有人施法破掉火種,將火變成無源之火,才能為他們療傷。”

連長青仙門的弟子都這般說了,其他沒能治好的散修,紛紛附和。

送傷員回來的什長暴躁道:“說這些有什麼用!現在問題是你們誰能施法破掉火種?”

眾人麵麵相覷。

如果是暴力驅除火種,即便永恒明火邪門,也不是不能驅除。

可暴力驅除,必然會對傷者造成重創。而魔修火種,又極其歹毒地種在兩傷者心口。

兩人眼下本就是命懸一線,勉力憑著自身法力抵禦永恒明火,守住生機。

如果暴力驅除火種,重創之下,火種確實是沒了,可兩人生機也會跟著消散,沒有意義。

所以,必須以溫和手段,緩緩祛除永恒明火,小心護住傷者生機,再加以治愈。

可眼下,至少在場的修士,無人能解。

有長青弟子開口:“如果我院夫子在,應該能救好他倆。”

他眼力不差,看出施展這邪火的魔修,應是蛻凡圓滿修為。唯有同為蛻凡圓滿的長青書院夫子,可以打包票說成功救人。

換作旁的書院先生,修為差上一些,都不敢說一定能保證。

可關鍵在於,長青書院的夫子,去了瀛州島支援至今未歸。城中眼下,就沒有蛻凡圓滿修為的長青修士。

不知何時出現在傷員附近的賈維豐,臉色很黑。

兩位傷者,都屬於他旗下行走。

如果是散修行走,救不回來也就救不回來。可其中一人,乃是裴家千金,賈維豐實在沒法坐視不管。

因為,裴家家主,即傷者之母,正是賈維豐的頂頭上司,南天城內三位武安監百戶之一。

他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傳音南奕,哀聲道:“南小哥,我聽說你的天賦神通,正有著祛除異常、恢複本初之效,可否求你出手?”

前文有說,天賦神通神異非凡,隻略遜於道法神通,遠比未經補全的黃階術法要強。

雖然南奕修為尚低,但衝著其覺醒有「全愈」天賦,賈維豐仍舊在慌亂之中想到了南奕。

他其實沒想太多,隻求南奕能為傷員護住生機,給他拖出找人幫忙的時間就好。

但南奕不知道賈維豐的要求竟如此之低。

因為收到賈維豐傳音時,南奕並未細想賈維豐說話意思,而是下意識地眉頭緊蹙。

他心中驚詫:賈維豐似是提前打聽過他的情況,竟對他的天賦神通都有所了解。

這說明,他的情報,在有心人眼裡根本不是秘密。

南奕對此頗為介意。

但這會兒,他隻得暫時壓下對自身情報外泄的不快之意,看向身上燒著永恒明火的兩位傷員。

他不認識什麼裴家千金,但另外一位傷員,南奕見過。

這傷員不是彆人,正是之前在坊市售賣《奪目法》的店家,名喚郭來。

雖然坊市裡做了偽裝,但南奕「洞真」探查,名字一對,自然對上了身份。

南奕曾以得自許洛的金元,自郭來手中購下《奪目法》。

他當時出手金元,便是擔心這枚金元作為永恒明火教賜靈科儀的媒介,或許會沾染上相應的氣息與因果。

而現在,見郭來身染永恒明火,南奕隱隱有著猜測:此人許是替他擋了一劫。

南奕心裡有種微妙的古怪感。

前腳,他替馬良擋劫。

後腳,有人替他擋劫。

南奕不清楚永恒明火教的魔修為何會出現在南天城,但他覺得,如果魔修與郭來之間起了衝突,很可能跟那枚金元脫不了乾係。

有此因果在,南奕實在不好意思袖手旁觀。

因此,雖然心中念頭轉了又轉,但麵露異色的南奕,最終還是對賈維豐說:“我天賦未曾蘊養,階秩尚低,雖可為他們祛除火種、恢複傷勢,卻很是消耗法力。我道行不深,法力不堪用啊。”

賈維豐聞言,先是一怔,繼而大喜。

他不過是希望南奕能護住傷員生機,拖延時間罷了。

原本見南奕麵現難色(其實是異色),賈維豐還以為南奕沒有把握。

結果,聽南奕的意思,竟是能直接把人救回來,隻愁法力不足。

陽神在上,在武安監,法力不足,這也能叫是個事?

賈維豐大喜過望,斬釘截鐵道:“請小哥放心出手,補氣丹管夠,要多少有多少!”

南奕這才反應過來,賈維豐其實對他期望值不高。

隻是話既出口,南奕也不好再咽回去。加上「全愈」天賦一經發動,本就不可中途停下,南奕也沒再說啥,默默站了出來。

“讓我來吧。”

輕聲說完,南奕在兩位傷員中間盤腿坐下,兩手一左一右,各按在了兩人心口處。

然後,他當著一眾武安卒的麵,激發「全愈」,不作隱藏。

這卻是在賈維豐傳音相問後,南奕知道自身「全愈」天賦已不是秘密,也就懶得再藏著掖著。

當然,作為他在明麵上仗以入道的天賦神通,「全愈」天賦雖不算隱秘,可南奕心裡還是有點疙瘩,準備後麵找機會查一查,自身「全愈」天賦究竟是打誰那裡流傳外泄出去的。

不過眼下,南奕隻得暫且將這一心思壓下,專心運使「全愈」天賦,給兩位傷員療傷。

但見,原本渾身冒火,幾乎成了火人的兩人,從心口開始,緩緩止住火焰,並逐步往外複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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