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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一條魚兒遊啊遊【拜謝!再拜!欠更43k】(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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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

積英巷,

盛家學堂中,

一陣暖和的春風拂過,

“哈~啊~”

如蘭坐直身子舒服的眯起眼睛,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許是如蘭打哈欠的動作太大,

也能是發出的動靜太過舒坦,

總之一旁的齊衡以及長楓也被‘傳染’,紛紛開始不受控製的跟著打起了哈欠。

坐在最前麵的莊學究視角絕佳,看到了學堂中打哈欠的學生們,不可避免的被感染著打了個哈欠。

雖然莊學究打哈欠的時候,是用折扇擋著的,但坐在前麵的長柏和載章,卻都開始伸起了懶腰。

這時,

學堂外傳來腳步聲,

顧廷燁抿著嘴摸了摸肚子朝外看去,眼中滿是對食物的渴望。

待看清是青草後,顧廷燁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學究。”

青草在門口朝著莊學究福了一禮。

莊學究點頭後擺了擺折扇,示意青草進去。

進到學堂裡的青草,朝著看向她的三個蘭點頭致意後,邁步朝後麵走去。

看到自家公子徐載靖的詢問目光,青草笑著輕輕頷首,眼中滿是肯定的神色。

徐載靖見此,也笑了笑。

坐在後麵木台上的不為是個機靈的,很會察言觀色。

待青草和徐載靖微笑示意完,朝這邊走來時,

不為準確的察覺到青草看他的神色中,有些異樣。

還沒等不為揣摩青草眼神的意思,他又發現徐載靖回頭看了他一眼。

不為條件反射的朝徐載靖笑了笑。

徐載靖笑著點了下頭後,繼續看書。

用了午飯,

徐載靖和顧廷燁、齊衡一起在院子裡散步消食。

跟在後麵的不為,看了看前麵的徐載靖等人後,低聲同青草道:“青草妹妹,今日你這是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兒?”

青草有些猶豫,不知該如何說的時候,前麵的徐載靖笑著對顧廷燁道:“對了,二郎,今日我知道了一件喜事,我大姐身邊的青梔”

聽著前麵徐載靖的話語,不為整個人一愣。

不為側頭看著青草,輕聲道:“青草妹妹,這是真的?”

青草點了下頭。

不為眼中有了些悵然的神色,道:“阿蘭兄弟是五郎身邊的人,身有軍功,說起來是一門好姻緣。”

另一邊,

顧廷燁有些驚訝的看著徐載靖,道:“青梔她要嫁回徐家呀?”

沒等徐載靖回答,顧廷燁繼續道:“那等日子定下來,靖哥兒你和我說一聲,我也送份賀禮。”

徐載靖頷首道:“嗯。這倒是應該的。”

之前自家大姐剛嫁到顧家的時候,顧廷燁多嘴說青梔茶湯做得好,差點害的青梔被人綁了去。

要不是那位祝家嫂嫂,青梔如今還活不活都不知道。

聽到此話的顧廷燁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徐載靖笑了笑。

又走了一會兒,

眾人回到了學堂,

休息了片刻後,眾人開始繼續讀書。

未時兩刻(下午一點半後)

一臉剛睡醒表情的莊學究,背著手進到了學堂中。

正在用打濕巾帕擦著臉醒神的齊衡,有些疑惑的看著三個蘭空著的座位。

平時這個時候,三個蘭已是坐在桌後,準備上課了。

看著齊衡的樣子,不為一邊接過巾帕一邊低聲道:“小公爺,聽楓哥兒身邊的女使說,是盛家大房的親戚來了,三位姑娘要陪親戚。”

齊衡愣了片刻,道:“哦?是有什麼事嗎?”

不為語氣不確定的說道:“可能是為了盛家大房大姑娘的婚事?”

齊衡眼睛一亮,道:“嘶,想起來了!這位大姑娘是定了禦醫院小虞醫官吧?”

不為點頭應是後,走回了後麵的木台,將巾帕收好。

下午,

太陽西斜,

陽光逐漸照進了學堂中,

小廝女使們便將一側遮陽的帳幔放了下來。

此時,

盛家內院,

壽安堂中,

大老太太和盛老夫人妯娌倆,一臉笑容的坐在羅漢床兩邊,

兩位老夫人的下首,各自坐著自己的兒子兒媳。

盛家的五個蘭聚在一起,坐在一旁的小桌邊,聽著長輩們說話。

淑蘭母親李氏和王若弗說話的間隙裡,

盛紘放下茶盞,一臉笑容的看著坐在羅漢床上的大老太太道:“伯娘,這小虞醫官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侄兒瞧您的麵色,比之前紅潤多了。”

盛老夫人待盛紘說完,看著妯娌笑道:“老嫂嫂,紘兒說的很對!我覺著您說話聲音都洪亮了不少。”

李氏笑著點頭道:“嬸嬸,您是不知道,這位小虞醫官,隻要一休沐便去咱們家給婆母看診。”

盛老夫人笑著點頭,其實老夫人過年的時候,和大老太太聊天時便知道了此事。

另一邊,

和堂姊妹們坐在一起的淑蘭,聽到長輩們的話語後,便有些害羞和不自在的低下了頭。

每次虞湖光去盛家大房的宅院給大老太太診脈針灸,大老太太總是會讓淑蘭送虞湖光到二門。

一來一去,兩人也是見過不少次了。

坐在淑蘭兩側的品蘭和如蘭,看著淑蘭不敢抬頭的樣子,兩人愈發‘囂張’的朝淑蘭跟前湊去。

湊過去後,兩人還探頭去看垂首的淑蘭的表情。

這般弄得淑蘭愈發的不好意思。

一旁的明蘭笑著低聲道:“淑蘭姐姐,那位小虞醫官你見過幾次呀?”

墨蘭伸手從桌上拿起一顆乾果後,看著淑蘭害羞的樣子,稍稍有些嫌棄的撇了下嘴,畢竟墨蘭心中想嫁的是齊衡。

“對呀,這位小虞醫官,是個木訥愚笨的還是個活泛機靈的呀?”如蘭追問道。

淑蘭忍著羞澀瞪了如蘭一眼,道:“他,他要是個木訥愚笨的,怎麼學會這麼,這麼好的醫術?”

“哦~~~”如蘭意味深長的點頭笑道。

惹得淑蘭更加羞澀的抿起來嘴。

明蘭和品蘭對視了一眼後,笑道:“淑蘭姐姐,聽說小虞醫官還去過白高,在勇毅侯麾下效力過,是真的麼?”

淑蘭抬眼看了下明蘭,點頭道:“嗯,是真的。他還說,要不是徐家五郎去了白高,不知道咱們大周還要多死多少好兒郎呢!”

“哦!他為什麼這麼說啊?”明蘭問道。

淑蘭搖頭:“他,他沒和我細說。”

“啊?那有些可惜了!”明蘭看著點頭同意她說法的淑蘭,繼續道:“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

淑蘭抬起頭,羞澀的瞪著明蘭道:“六妹妹,你!”

一旁的品蘭也不幫親姐姐,起哄道:“對,以後有的是機會。”

看著嘻嘻哈哈的五個蘭,大老太太笑著收回了視線,看向盛老夫人,道:“說起來還有個事兒!等淑蘭大婚那日,老妹妹你娘家那兩個侄孫,是去我家還是去虞家?”

看著盛老夫人疑惑的樣子,大老太太解釋道:“光哥兒這孩子和我聊過,他去西軍前就和你那小侄孫關係不錯,幫著救過祝家子爵的幾位袍澤。”

“在白高的時候,光哥兒還救過侯府的親兵。”

“這回京之後呢,你那小侄孫又出手幫了光哥兒一把,將虞老醫官給救了回來。”

盛老夫人待大老太太說完,思忖片刻後說道:“載章是咱家孫女婿,華蘭堂姊妹成親,他自是要來咱們家的。靖哥兒那小子就讓他去虞家吧。”

“如此也好!”大老太太笑著點頭。

兩位老夫人喝飲子潤喉的時候,

一旁的王若弗笑著看了一眼李大娘子,說道:“伯娘,母親,我娘家姐姐有個姑娘,叫允兒,嫡出的姑娘!今年就及笄了,我瞧著長梧年紀正好”

王若弗說話的時候,盛紘很是自在的喝了口茶。

之前康元兒在馮家惹禍,康海豐被人追查來盛家求救的時候,盛紘便知道了康家的意思。

“這允兒生的很不錯,是姐姐她的頭胎,那是疼到骨子裡,這陪嫁自然是豐厚的。”

王若弗說完,臉上賠笑看著眾人。

大老太太笑著沒有說話。

盛維夫婦二人對視了一下,李大娘子朝著自家官人點頭,示意她來說。

“弟妹,不是咱們家裝腔作勢,拿喬為難人,實在是”李大娘子麵帶難色的說道。

看了眼王若弗和上首的兩位老夫人,李大娘子繼續道:“實在是,就康家元兒姑娘那個樣子,不知道允兒姑娘是個什麼教養。”

“要是和元兒姑娘一樣,咱們家門矮院小,實在容不下這樣的姑娘啊。”

“以後真要有了什麼齟齬爭執,對孩子們也不好。”

坐在一旁的五個蘭聽到此話,在馮家見識過康元兒‘闖禍本事’的如蘭,臉色難看的撇著嘴,低聲道:“這個康元兒,誰家娶了,那可是真‘有福’了。”

王若弗聽的連連點頭,強顏歡笑的說道:“嫂嫂說的是!康元兒那孽障,我瞧著心裡也難受!但允兒這孩子不一樣,小時候是養在康老夫人膝前的,最是聽話懂事。”

“之前我娘家母親見過允兒,對允兒是連連誇讚的。”

說著,王若弗看向了一旁的盛紘。

盛紘笑著點頭,道:“大娘子她說的是真話,嶽母大人她對允兒還是滿意的。”

李大娘子看向盛維:“官人,這”

盛維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大老太太。

大老太太和盛老夫人對視了一眼。

看著微微頷首的老妯娌,大老太太笑了笑,道:“侄媳婦,老婆子信你說的話!既然連王家老太太都誇獎,那咱們尋個機會去康家相看相看?”

王若弗一聽有門兒,麵上笑容愈發真誠,道:“伯娘,不用去康家!讓允兒來我家,請您和嫂嫂相看便是。”

大老太太笑著道:“那就有勞康家姑娘了!侄媳婦,有些話你也彆說滿,咱們兩家隻是相看而已。”

“哎!哎!”王若弗笑著連連點頭。

一旁的品蘭看了眼長輩們後,俯身趴在了淑蘭腿上,湊到如蘭跟前道:“五妹妹,那康允兒是真如嬸娘說的那樣麼?”

如蘭想了想,點頭道:“允兒表姐和康元兒可不一樣,少有說過我們壞話!就是性子有些柔弱心軟好說話。”

品蘭聽完直起身:“四妹妹,這些日子我也認識了幾個京中富戶家的姑娘,在汴京姑娘們中間,你那位康元兒表姐可出名了。”

如蘭趕忙擺手,臉上有些嫌棄和尷尬的說道:“我知道,能和她一樣闖禍,一下得罪無數官眷貴女的,遍東京也沒一個!”

品蘭沒理搖頭的淑蘭,繼續說道:“四妹妹,不是這個事兒!是之前這康元兒對庶出的姊妹非打即罵”

如蘭趕忙擺手道:“咱們彆說那敗興的人了,說點彆的吧。”

學堂中的徐載靖自是不知道這些的。

傍晚下學,

徐載靖和兄長一起回了曲園街,

還沒到侯府,

青雲指著大門口附近的一個翹首以盼人影,笑道:“公子,你看,是阿蘭那小子。”

徐載靖笑了笑:“看來這小子是很想找媳婦兒了!嚴肅些,嚇嚇他。”

“是,公子!”青雲憋笑回道。

“青草,你也堅持一下,彆露餡兒了。”徐載靖回頭朝馬車說道。

青草撩開車簾,笑著應是。

一旁的載章看著徐載靖,有些無奈的搖了下頭:“小五,你都多大了。”

徐載靖笑道:“直接告訴阿蘭,豈不是讓他少體會了不少滋味?”

來到大門口,

載章已經騎馬進門,

阿蘭一臉忐忑的看著騎馬的徐載靖,躬身拱手道:“公子”

徐載靖蹙眉騎在馬上,朝阿蘭擠出一絲安慰的笑容,點頭:“嗯。”

看到此景,

阿蘭心情肉眼可見的低落了下去,他轉向一邊歎著氣的青雲:“青雲哥”

青雲:“唉”

阿蘭沉重的點頭,從後麵馬車中抿著嘴的青草身上收回視線,看著徐載靖道:“公子,是不是青梔姑娘她沒看上我?”

說著,阿蘭強顏歡笑,道:“也對,青梔姑娘這樣的人兒,怎麼會”

徐載靖臉上滿是納悶的說道:“會什麼?人家應著了呀。”

阿蘭心情低落,慣性的說道:“怎麼會看上小”

話沒說完,感覺到不對的阿蘭猛地抬起頭,

看著一臉無辜和好奇的徐載靖,一旁抿嘴忍著笑的青雲,還有馬車中笑著點頭的青草。

阿蘭閉眼道:“公子,不帶你們這麼逗人玩兒的!”

“哈哈哈~”徐載靖笑了起來,道:“過兩日大姐她就來家裡,商量一下以後的事情,府外的院子,咱們先找人修繕整理一下。”

說完,

徐載靖輕磕馬腹,他坐下的小驪駒邁步朝前走去。

經過阿蘭身邊的時候,徐載靖笑著俯身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進了大門來到跑馬場,

下了車馬,

青雲看著一臉傻笑給馬兒卸著轡頭的阿蘭,道:“阿蘭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不就是個婆娘麼。”

拎著徐載靖書箱的青草,站在一旁看著青雲道:“青雲哥,當初你要娶花清嫂嫂的時候,其實比阿蘭也強不到哪兒去。”

傻笑的阿蘭看過來:“嘿嘿青雲哥,真的麼?嘿嘿”

青雲搖頭:“哪有!青草胡說的!”

“嗤~”

一旁的徐載靖笑了下後,不管表情有些尷尬青雲,笑著和馬兒朝場內走去。

看著徐載靖的背影,阿蘭笑著道:“不知道咱們公子將來的大娘子,會是什麼樣的!”

青雲深吸口氣,笑著抿了下嘴。

青草眼睛動來動去,心中兩個身影閃過。

遠處,

徐載靖踉蹌了一下。

隨後,徐載靖抬腳跺了跺腳下的地麵,‘地怎麼不平啊!’的聲音隱約傳來。

四月初二,

辰時正刻(早八點)

城西金明池苑,

還未閉苑,

所以寬闊的池麵上有遊船飄蕩著,周遭岸邊也有不少正在散步遊玩的百姓。

存放大龍樓船的奧屋西邊,有坐著交椅,旁邊放著水桶,正在悠閒垂釣的遊人。

遊人手中持著的長長的魚竿,在陽光的照射下,將影子留在了池麵上。

釣魚人西邊不遠處,便是金明池進水的河道水門,

潛入水中,

越過水門,沿著進水的河道逆流而上,便抵達了吳大娘子馬球場的‘垂釣休閒區’。

此時,

時間尚早,

但吳大娘子馬球場的垂釣區的水麵下,卻已經有了一排五六個魚鉤掛著誘餌。

在水中隔著河水,依稀能聽到一人說道:

“往年都是下午在金明池岸邊釣魚,釣不到魚我認,但今日是早晨,情況不會和往年一樣了!”

幾聲附和傳來:

“靖哥兒說的是!”

“五郎說得有理。”

沿著其中一根魚線浮上水麵,能看到岸邊同樣坐著一排衣著鮮亮的貴公子。

岸邊,

顧廷燁拍了拍徐載靖的肩膀,指著水中魚線旁露頭的一條大魚,道:“咳!靖哥兒,你瞧。”

徐載靖側頭看去,看著在自己魚鉤旁翻身的大魚,笑了笑,道:“一條魚經過而已,說明不了什麼的。”

說著,徐載靖將魚竿朝下拍了拍,喊道:“喂,不吃魚食就離遠點!”

看著消失在水麵下的魚,

徐載靖笑了笑準備將魚竿提起來,

忽的,

徐載靖動作一停,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道:“嘶,有戲!”

顧廷燁一臉驚訝的從交椅上站起來,看著不遠處緊繃的魚線,目不轉睛的低聲道:“不會吧難道真是因為下午,靖哥兒才釣不到魚的?”

片刻後,

顧廷燁坐回了交椅,一臉輕鬆的說道:“靖哥兒,你這看來跟什麼時辰釣魚沒關係”

徐載靖無奈的坐回椅子,重新給魚鉤掛上誘餌。

從幾人的位置朝西南看去,

便能看到遠處,寬闊的馬球場中,陸續有華貴的車馬駛進來。

今日吳大娘子馬球場,不僅皇後和皇子趙枋會來,有機會參加太子妃以及夫人遴選的貴女們,也被受邀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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