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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五郎,這動作不會是給我準備的吧【拜謝!再拜!欠更兩千字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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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慶府,

城內一片狼藉,

具體時辰未知,

隻知是很早的清晨,

看不到星星,

陰沉的天色中刮著風。

拽厥府外的街邊,

不知是翻到的燭火還是留存的灶火,已經將不遠處的屋子引燃,在風的助力下熊熊的燃燒著。

火光照著遠處幾個牽著馬的身影。

火光近處,

“啪啪”

“忒!”

徐載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吐出了一口滿是灰塵的口水。

就在徐載靖不遠處,三個渾身都是土的,兩大一小的白高國人正跪坐在地上。

一男一女兩個大人語氣激動的朝著徐載靖用白高國說著什麼。

然後他們看到了拍打乾淨塵土後,徐載靖身上的不同於白高士卒的大周紅色騎軍服。

兩個大人眼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又朝青雲、龐萬椿等幾個看了看,一時間話都說不出來了。

徐載靖側頭朝著兩人懷中睜著大大的眼睛,呆呆看著他的小孩兒微微一笑後道:“走,去下一處。”

徐載靖等人朝前走去,跟在後麵的拽厥忠定用白高話道:“這些是大周皇帝陛下派來救你們的天兵天將,是勇毅侯徐家的兒子!”

說完後,便快步跟了上去。

“阿依!阿依!.”

後麵是一段徐載靖聽不懂的白高話。

倒塌的院牆後,一個穿著睡衣,渾身都是塵土,破了額頭的的白高少年正在一處倒塌的屋子前哭嚎著。

額頭上的鮮血和塵土混成了黑色。

聽到哭喊聲,徐載靖帶著人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看到徐載靖等人的身影,那少年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朝著徐載靖等人指著倒塌的屋子大聲的說了幾句後,跪在的眾人身前。

“五郎,這少年郎求咱們救救他的祖母。”

徐載靖頷首,看著身前被磚瓦壓著的門扇,眾人忙碌了起來。

不到半刻鐘,

拽厥忠定幫躺在地上的一個白高老婦人合上了眼睛後,朝著一旁的白高少年搖了搖頭,用白高話說了幾句。

那跪著的少年聽到後,瞬間軟在了地上。

說完,拽厥忠定跟上了徐載靖的步伐,繼續朝前走去。

徐載靖走在路上,

又看了一眼南邊還未倒塌的磚塔,

在昏暗的晨色中,徐載靖憑著出色的目力發現高高的磚塔附近,有青煙黑塵朝著天空飄著。

順著徐載靖的視線方向看了一眼,身後的拽厥忠定道:“五郎,那邊的承天寺磚塔旁,就是興州的草料場,昨晚父親便已派人去看護了!應不是那裡起火。”

徐載靖點了點頭。

繼續幫了幾處後,

徐載靖等人從一倒塌的土屋下,救出了兩個劫後餘生的白高國男子。

這兩人一老一少,身形都很是壯碩。

年紀大些的男子,腿被砸的有些變形。

但被徐載靖等人救出來後,這壯碩的老人卻咬著牙想要忍痛讓站起身,行躬身撫胸禮。

一旁年輕的白高國人趕忙上前攙扶。

可老人的手剛放到胸口還未躬身,看清了徐載靖等人的打扮後,眼睛就一下瞪了起來,後退半步,麵上很是凶戾的叫喊著!

王演在徐載靖身旁看著廢墟中的挖出來的大高劍劍鞘,恨恨的忒了一口口水道:“五郎,這老東西想要乾咱們。”

徐載靖還未說話,一旁的拽厥忠定卻上前幾步,用質問的語氣說了幾句話。

似乎是被問到了關鍵處,

這老人雖是一臉的忿忿,但被拽厥忠定問的連連後退。

到最後似乎是一股氣泄了,癱軟的坐到了廢墟之上。

拽厥忠定一甩袖子,走回了徐載靖身旁。

青雲朝著王演看去,道:“王大哥,他說什麼了?看把這老東西給訓的。”

王演道:“拽厥大人問這老東西白高國的習俗是什麼,麵對恩人該怎麼說話,救命之恩他該如何報答。”

眾人離去,

還沒走遠,

方才被救的年輕人就追了上來,跟在徐載靖等人身後。

天色變亮了許多,

又有人被從廢墟下的人被救了出來。

徐載靖看著伏在親人身上痛哭的婦人,歎了口氣後從腰間解下水囊,猛喝了幾口。

“嗚嗡~~~”

聽著不遠處城門樓上示警的號角聲,徐載靖將手裡的水囊放到那婦人身旁後,對拽厥忠定道:“這西門叫什麼來著?”

“五郎,鎮遠門。應該是大周的騎軍到了。”

這時,

身上全是灰塵的拽厥家仆人來到了此處,躬身撫胸說了幾句。

“五郎,父親和司相請你趕緊去宮裡。”

拽厥忠定翻譯道。

徐載靖頷首後道:“走吧,去看看。”

說著,

徐載靖朝後走去,

上馬前,還看了一眼方才跟上來同眾人一起救人的壯碩年輕人。

帶上兜鍪翻身上馬,徐載靖朝著白高皇宮奔去。

路上,

看到徐載靖一行人,

大部分劫後餘生的興慶府百姓趕忙躲到一旁,生怕引起這幫凶悍騎士的注意。

可,大災之後,

有忙著救人的,

也有忙著害人的。

騎在小驪駒背上,

聽著前方女子發出的尖叫聲,

看著路邊那顧不上塵土,光著屁股如同禽獸般撕扯女子衣服的賊人,

徐載靖指了指:“殺!”

“我來!”

跟在後麵的龐萬椿喊道。

說話的時間,

徐載靖已經經過了賊人所在。

青雲、王演和拽厥忠定等幾人騎馬而過。

眾人頭都沒回,

隆隆的馬蹄聲後,

路邊,

方才還為非作歹的賊人,

此時脖頸後深深插著一根羽箭,

但賊人還未死,隻是無力的趴在了一旁,眼中滿是發生了什麼的疑惑,以及無法感覺到四肢的驚恐。

被救下的女子,手腳發軟有些虛脫的爬到一旁,眼中滿是慌亂的大口喘著粗氣。

隨後,

看著插著羽箭趴在地上還活著,眼睛驚恐的眨個不停的賊人,她四處看了看後雙手搬起一塊青磚,朝賊人走了過去。

白高國宮城中也是一片混亂!

有背著包袱的太監和宮女不顧危險,驚恐的縮在有些損毀的大殿下,

遠遠看著西側門門內的空地,

那裡有幾個身上插著羽箭,倒在地上的太監。

顯然是靠近西側門門口的那一隊甲胄齊全的白高悍卒所為。

這時

門口附近一陣忙碌,

西側門被打開,

一隊與白高騎軍甲胄迥異的騎軍衝了進來。

為首的騎軍,騎著神俊的黑色駿馬,手裡還擎著一杆長槊。

白高皇宮,

正殿前的空地上,

站著狼狽不堪的白高皇帝梁乙輔和許多重臣。

周圍有穿著甲胄的白高步、騎軍護衛著。

昨晚深夜,白高重臣們還在爭論到底是戰是降。

然後,一場地動將所有的爭論給消除了。

晚上來到殿外空地躲避的白高君臣,

已經開始討論獻哪家的貴女給大周來議和了。

聽到遠處傳來的馬蹄聲,

白高國君臣紛紛看了過去。

待看清徐載靖等一行人的甲胄樣式,

白高國君臣一時嘩然。

周圍護衛的騎軍鐵鷂子紛紛戴上了兜鍪,放下了麵甲。

與此同時,

之前在克夷門要塞外指揮白高大軍的仁多大將軍並未戰死。

他額頭上綁著透著血色的白布條,看著跟在徐載靖身旁的拽厥忠定,眼睛一瞪:

“大周騎軍?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隨即朝著站在白高皇帝梁乙輔身邊的拽厥老大人吼道:“拽厥,你不是說你兒子戰死了麼?還把戰死的責任扣到我弟弟身上!”

此話一出,

白高皇帝梁乙輔朝著拽厥老大人看了過去,眼中滿是驚訝。

皇子梁乙仁從徐載靖身上收回視線,眼中滿是怒色,道:“這麼說,被老大人說成是謠言的事情,是真的了?”

兆泰峰身旁的拽厥老大人,臉上滿是疲憊,撫胸急聲道:“殿下!終究是身為要塞統帥的仁多犯了大錯!是他敵情不明便貿然出擊,造成大敗呀!”

仁多大將軍出言,厲聲道:“要不是拽厥忠定貽誤戰機!按照本將的布置,就是輸了,克夷門也不會失守。”

拽厥老大人也大聲反駁道:

“哈?”

“按你的布置?”

老大人指著徐載靖道:“之前忠定與老夫說了!就這一員小將,便在那山路上將大軍阻滯,就是沒忠定這事,你弟弟也不能按時將大軍帶到戰場上!”

“真帶過去,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還有!至關重要放哨的斥候,也不是我拽厥家提拔的!”

皇子梁乙仁聽得直搖頭,指著拽厥忠定道:“彆的不管!來人!先殺了拽厥忠定這狗賊!”

此話一出,周圍的白高步軍中拽厥部的士卒一陣騷動。

正在與仁多大將軍爭辯的老大人眼睛一瞪,趕忙出聲。

但是,

白高眾人外圍,

有鐵鷂子打扮的白高騎軍將領,已經聽到此話回過頭朝白高皇帝梁乙輔看去。

透過麵甲的縫隙看到白高皇帝梁乙輔點頭,

鐵鷂子將領正過身子,用白高話下令。

在拽厥老大人急聲大喊‘不可,其中有勇毅侯小兒子.’的聲音中,

不遠處,

拽厥忠定看著鐵鷂子將領的動作,眼中有些惶然。

拽厥老大人的喊聲並未起作用,白高皇帝梁乙輔不為所動。

看著身前正在下馬的徐載靖,拽厥忠定急聲喊道:“五郎,你乾什麼?鐵鷂子就要衝我們了!”

一身大周甲胄的徐載靖道:“你們彆動!我家馬兒沒著甲,與他們撞起來,吃虧!”

“我不騎馬,我家馬兒便不吃虧!”

說完,徐載靖自顧自的握著精鋼長槊朝前走去。

徐載靖身後,除了青雲麵色還算正常外,其餘王演、龐萬椿等都已經一邊出聲大喊,一邊準備用槍出弓。

青雲趕忙大喊著製止眾人,讓他們彆給自家公子添亂。

青雲說話的時候,徐載靖已經朝前走了好幾步。

白高國眾人身前已經有三騎鐵鷂子,前一後二的朝徐載靖衝了過來。

徐載靖說完話後,直麵白高重騎鐵鷂子的他也緩緩的跑了起來。

白高皇帝梁乙輔不可置信的問道:“這大周騎軍下馬乾什麼?被嚇傻了?”

拽厥老大人:“陛下,那是勇毅侯小兒子!”

“啊?是麼?”

梁乙輔裝傻的話剛說完,他的眼睛就瞪了起來。

周圍的白高群臣更都是一片驚呼。

徐載靖緩步跑著,看著前方急速向自己靠近的重騎。

目力優秀的他,能清楚的看到鐵鷂子騎士麵甲後木然的目光。

當重騎剛進到徐載靖長槊的攻擊範圍時,

鐵鷂子騎士還沒反應過來,

就看到下馬步戰的敵人手中的長槊被揮舞出了虛影,

眼前的白光一閃,

“嗚!!!”

“崩!”

棍棒揮舞的嘯聲傳到了鐵鷂子耳中,

與此同時,鐵鷂子就感覺自己的坐騎猛地朝下栽了下去。

馬兒慘烈的嘶鳴聲中,

巨大的勢能作用下,

鐵鷂子直接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在空中的時候,鐵鷂子腦中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心中閃過幾個想法:

他怎麼敢直麵鐵鷂子?

而且我馬腿上有鐵護腿的呀!

遠處,

著徐載靖身前的鐵鷂子坐騎的前蹄,

直接被徐載靖從中間砸變了形,

青雲身旁的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

一是因為徐載靖的力氣居然這麼大,

二則是後麵的兩騎鐵鷂子已經揮舞著鐵骨朵朝徐載靖砸了過來。

這般速度過來,徐載靖被蹭到了都要出事!

然後,

眾人的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張開了,

他們視線裡,徐載靖並未跳躍,

隻是將手中的長槊豎在身前後,重重的用力砸了下去。

巨大的力量下,

那兩個朝著徐載靖揮舞鐵骨朵的鐵鷂子,手中武器直接被徐載靖給從手中砸落。

隱約的能看到,其中一個鐵鷂子的手腕都有些變形了。

兩個鐵鷂子反應過來的時候,

兩人的坐騎已經從徐載靖身邊跑了過去。

徐載靖收回長槊,看著後麵又衝來的三名鐵鷂子,搖了搖頭後,一邊快跑一邊將手中的長槊舉到了身側。

然後邊跑邊用投短矛的動作,將手裡的精鋼長槊奮力投了出去。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

徐載靖的長槊徑直洞穿了鐵鷂子的甲胄,長長的槊刃從鐵鷂子背後透了出來。

巨大的力量和痛苦,讓鐵鷂子根本舉不起自己手中的武器,

鐵鷂子的視野裡,一個黑影忽然跳了起來,鐵鷂子感覺自己胸口再次劇痛。

在旁人的眼光中,

徐載靖將長槊投出去後,

待鐵鷂子經過,

極其自信的在鐵鷂子身側跳了起來握住了槊刃下麵,

借著馬兒奔跑的力量,直接從鐵鷂子身後將自己的長槊抽了出來!

這般駭人凶殘的動作,嚇得後麵的鐵鷂子趕忙勒馬。

但,

已經晚了,

在空中落下的徐載靖,

已經順勢將長槊往前送,握住槊柄後用力的舞了出去。

看著遠處,

不一會兒就死傷六騎的場麵,

拽厥忠定的手有些哆嗦,心裡極其的發虛!

瞬間感覺自己真的是在鬼門關門口溜了一遭,半隻腳都踏進去了!!

他感覺,

當時自己在山路上直麵五郎的時候,

要是不調轉馬頭,

剛才那個被長槊洞穿胸口的死法,

就是給他準備的。

當時他看得清楚,五郎舞了個槍花後,長槊都舉在右手裡了!!!

“謝天謝地!”

拽厥忠定心中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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