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斟酌一番後說道:
“姐姐,呼延家這十一郎如何?可有通房外室什麼的?家裡人如何?”
吳大娘子道:
“還算是個有良心的媽。”
孫氏不樂意的拍了她一下。
吳大娘子道:“你不聽我就不說了,哼。”
白氏在一旁陪著好,道:
“姐姐,我想聽。”
“倒也沒聽說這十一郎有什麼通房。而且他們家除了大房,其餘兩房都還算好的。靖海侯二子早夭,隻有這四個兒子。老五把控著登州那邊的海運,老三老四手裡也有漕運的份子。”
“大房怎麼會如此?”孫氏有些好奇的問道。
“哼,還不是那位侯府大娘子偏愛長子,也是,最終靖海侯的爵位是老大的。有這三房供著,拚什麼命。”
孫氏聽著心中斟酌著。
吳大娘子繼續說道:
“五房家的潘大娘子一直在登州,我對她不太了解,到時候還需要你自己看,可我瞧著她雖不是什麼鐘鳴鼎食的大家族出身,但是通身的氣派卻是很足。和白家妹妹有些像。”
白氏點了點頭道:“姐姐,你是說,這位大娘子是被金尊玉貴給養起來的?”
吳大娘子舉著茶盅對著白氏搖搖一舉杯意思是:聰明。
白氏對孫氏道:“姐姐,倒是少了些家資上的勾心鬥角,到時我和吳家姐姐自會來給你撐腰。”
孫氏:“那我便聽二位姐妹的。”
“好,那我便告訴呼延家的。”
“謝過姐姐。”孫氏真心的深深蹲禮。
“走了。”
“如果能定下,當真是一段好姻緣。”白氏道。
..
靖海侯府
呼延家五房
呼延炯坐在書桌前抖著腿,抖了一會兒又站起來走到正堂,
“母親可回來沒?這都去了多久了。”
“十一郎,主母還未回來。”
他又回到書房,找了本造船的書籍,看了沒幾頁頹然的歎了口氣。
“福定,你說母親不會被人給拒了吧?”
一旁的小廝福定道:
“公子,大娘子定是不能到了人家侯府就開門見山的說,畢竟咱們家拒了吳大娘子好幾次的牽線了。”
“是啊。”
說著又要去堂外的空地上看看花鳥。
看了沒幾眼又走到二門處。
望眼欲穿的他終於看到了自家母親的車駕。
他趕忙回了自己院子,拿著本書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聽到仆役女使們的聲音,他知道自己母親進了院子。
他故作鎮定的走了過去。
沉聲道:
“母親,可還順利?”
這位大娘子姓潘,潘家在京東東路,登州到密州這一片是實打實的豪族,靠著和東邊藩屬國的海運生意賺的金山銀海。
和靖海侯結為姻親後,家族實力更是大漲,家裡也幫著自己夫君掌控了海運。
十一郎呼延炯一直是長在她身前的,他的幾個哥哥也和汴京勳貴多有聯結,到了呼延炯這兒,倒也沒那麼急著攀附了。
打聽了那些有意結親人家的家風情況,也聽了自家兒子的意思,潘大娘子婉拒了不少汴京勳貴人家。
他們大多是以為這五房久居登州,對汴京各家的情況不了解,求親的目的也多有不純,自然是成不了。
本以為十一郎是年紀小,無心婚事,
可是昨日自己這心尖尖居然說徐家的小女兒不錯。
潘大娘子還以為兩個人私相授受,逮著呼延炯的小廝福定一頓問,才知道是自家兒子的問題。
兩人是連麵都沒怎麼見過,隻在屏風的縫隙裡看到了幾眼,她自家傻子兒子就被迷得五迷三道。
也不好直接上門,潘大娘子隻能捧著一盒南珠去拜訪了永昌侯府。
兜兜繞繞說明了來意。
吳大娘子本來也是板著臉的,因她去呼延家好幾次,結果都被拒了,這讓她有些沒了臉麵。
但是潘大娘子話裡話外也點明了那幾家家中的不堪,
再看著潘大娘子送來的碩大南珠,還有委婉求人的語氣,尤其是聽到是徐家的姑娘。
吳大娘子直接上演了小小的變臉,從硬板著臉,不看人敷衍的眼,變成了雙眼看人,不住點頭,話語中滿是對潘大娘子這個選擇的讚賞。
不過吳大娘子話也沒說死,沒說一定能成,隻是說去徐家探詢試試。
潘大娘子也自然是說:能成最好,不成這南珠也是她的心意和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