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逗貓的張家五娘停了一下,悄聲的和平梅安梅說道
“兩位姐姐,聽聲音,好像是鄭家驍哥哥來了。”
安梅狡黠一笑道:“五娘,你怎麼知道是鄭家的哥兒來了?”
五娘還沒到情竇初開的年紀,沒領會到安梅話裡調笑的意思,大方的說道:“我們兩家離得近,驍哥哥經常去我家找我幾位哥哥玩兒,還老是瞅著我家的馬兒。”
平梅用指頭點了點安梅的額頭。
旁邊的狸奴見沒人理它,嬌滴滴的喵了幾聲。
萌的五娘用小手撫摸著狸奴。
另一邊,徐載靖和鄭驍二人來到了徐載靖的院子。
一路走來,徐家的境況早就看進了鄭驍的眼中,雖然有些舊,但是院子走廊窗欞都是該乾淨的地方乾淨。
徐載靖的院子裡有葡萄架,雖然天氣逐漸暖和,但是還沒有變綠。
倒是葡萄架下有一大缸的金魚,這瓷質的魚缸有半人多高,缸口有磨盤大小。
裡外邊緣被擦的乾乾淨淨。
清澈的水裡,幾條漂亮的金魚正在裡麵遊來遊去,賞心悅目。
鄭驍看著如此乾淨的魚缸道:“你家仆役也是個儘心的。”
徐載靖回頭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青草。
小丫頭眼睛彎成了月牙。
進了徐載靖的屋子,鄭驍第一眼就看到了裝裱起來的一幅字,自然是盛紘盛大人的書寫的那幅‘法貴天真’。
鄭家雖然是軍功傳家的勳貴,但是府上積年的幕僚文員,是不缺文人的,國公子弟文化方麵也是很有熏陶。
“靖哥兒,這一幅字當真寫得好,骨氣洞達,爽爽如有神力,好字,好字。”
徐載靖看著鄭驍,年紀不大,但是對字卻不是信口胡來的。
“這是家中一位叔叔的墨寶,如今在揚州為官,這字當真是極好的。”
“如有機會希望能夠當麵和這位叔叔請教一番。”
“二郎放心,定是有機會的。”
兩人說著從徐載靖的屋子裡走了出來,
“早就聽說你家有一匹駿馬,不帶我去瞧瞧?”
徐載靖看著鄭驍道:“你一個和國公府毗鄰而居的勳貴公子,來我家這個破落戶看馬?”
鄭驍眼睛一轉道:“這駿馬如美女,我見識一下不同的美女怎麼了。”
徐載靖豎起大拇指:“說得好,那咱們就去看看?”
“走!”
青雲和鄭家的小廝兩個人跟在身後,很快來到了跑馬場。
鄭驍的小廝名叫牛角,自家公子和徐家公子聊的歡,他來到跑馬場卻是在看場上的痕跡。
馬場上,幾匹馬兒被養的油光水滑,嘶鳴有力,顯然是有馬吏在精心伺候。
而跑馬場邊上更有被握住日夜摩挲的長槍杆,和將軍府的質量自然是無法相比,但是外在的樣子卻是類似。
這說明有人時常練習。
然後
牛角看到了豎在一旁的實心原木上的斧痕。
他自然是知道徐載靖力氣大的,但是看著深深的斧痕,牛角感覺不用砍透甲胄,這砸身上就得受內傷。
在外人麵前,徐載靖的師父就是一個普通的馬夫,絲毫看不出有什麼本事。
看到徐載靖走過來,正在馬場裡撒歡兒的驪駒跑了過來。
鄭驍看著馬兒道:“真漂亮。”
“和國公府的比怎麼樣?”
“半斤八兩吧,我見過張家大哥的坐騎,乃是一匹驊騮(紅色馬身黑色鬢毛馬尾的駿馬),神俊不下你家這匹。”
說著鄭驍摸了摸馬脖子,油光水滑,簡直是一種享受,徐載靖不知為何,有些吃醋,拍了拍馬頭,驪駒很靈性的離開了此處,繼續去馬場撒歡兒去了。
鄭驍悵然若失,忽的看到馬場中的一匹騏驥(青黑色的駿馬)追著驪駒跑了過去,他搖了搖頭貌似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