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府
扶搖院
這是顧廷煜自己起的名字。
之前他不過是一隻病鳥,如今他認為自己是大鵬。
書房內,顧廷燁正滿眼崇拜的看著自家大哥寫字。
“大哥,你這字真好看,如果你這字寫那楊無端的詩詞,便是美上加美,美美之巔。可惜這位楊無...”
“放肆!”顧廷煜頓筆嗬斥道。
顧廷燁一臉呆,低聲問道:“大哥,怎麼了,楊無端的詩詞就是極好的呀,多情自......”
“小二,你這是在給楊無端鳴不平嗎?”
“大哥,我隻是說他詩詞好而已,沒......”
“當今陛下仁義,可是一句話就絕了那楊無端的仕途,偏偏楊無端的文采卻是傳的天下皆知,你可知,這可能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
“大哥,隻是咱們哥倆說而已,再說陛下仁義,胸懷寬廣,自然不會在意這......”
感受著自家大哥如炬般的目光,顧廷燁訕訕的閉了嘴。
“小二,須知禍從口出。”
“是,大哥。”
“遇挫折便自怨自艾,不是君子所為。”
“哦。”
顧廷燁低頭認錯。
看著怏怏不樂的兄弟,顧廷煜眼中不忍一閃而過。
“聽說管事買了不少的煙花爆竹,晚上可要高樂一番。”顧廷煜笑著說道。
顧廷燁聞言抬起頭,麵露笑容,狠狠的點了幾下頭。
大年三十
上午
曲園街
徐家上午的時候在徐明驊的帶領下貼了對聯,換了桃符和燈籠,一派熱鬨的氣氛。
忙到中午,徐明驊便帶著三個兒子還有各自的小廝去到了跑馬場,父子四人玩起了捶丸。
孫氏則是帶著兩個女兒指揮著府中女使婆子準備晚上的各類吃食,油炸、水煮、蒸等等,
之前一直不參加的徐安梅也被自己母親拎了過來,她也要學習理家務了。
吃完午飯,徐明驊領著三個兒子去了曲園街臨近的酒樓品了一番‘下午茶’
觀戰了幾家茶鋪之間的鬥茶。
之後徐明驊騎著馬匹,帶著三個兒子拜訪了汴京中交好的人家,有寧遠侯府、忠敬侯府、齊國公府、等等幾家。
天色暗下的時候,徐明驊穿戴整齊入宮參加了當今皇上的皇家宴席。
聽了聽宮廷禮樂,皇帝賜了不少吃食,徐明驊便回了曲園街。
...
徐明驊讓家中管事買了不少的煙花爆竹,
吃完晚飯,徐家人一同在院子裡。
院子裡看著升空而起再爆炸的煙花,徐載靖的眼睛裡有不明的神色在閃動。
但也隻是閃動了幾下而已,隨即消失。
自己年紀還是太小了,再過幾年吧,憑借著黃金比例,倒也能造出好東西。
但是造出來了自己把控不住,最後成了對付自己的利器,那就得不償失了。
今年剛進侯府的侍女們很多也是第一次在汴京過年,
聽著周圍的聲聲爆竹,還有絢麗的煙花,青草眼中滿是回憶的神色。
跑馬場,馬夫拿出了一個煙花,在馬場上空放了一個。
安撫了躁動的馬匹們。
“習慣了這等響動,以後戰場上遇到也不會驚慌了。”
孫氏屋子裡的桌上擺滿了糖、沙團等甜食,
平梅帶著妹妹正在和幾個貼身女使玩著葉子牌。
徐載靖則是和哥哥們玩著投壺。
幾人的小廝也參與了,得了不少的賞賜。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徐載靖頗為有羞恥感的來到曲園街邊,大聲喊著
“賣癡呆,千貫賣汝癡,萬貫賣汝呆,見賣儘多送,要賒隨我來。”
喊完就捂著臉跑回了徐府。
後院的公雞打鳴的時候府中仆役準備了十幾根竹竿,竹竿上綁著一長串銅錢,徐家的主人們用這些竹竿撲打著昨夜燃放完的爆竹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