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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隊歇的身體已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那麼……是哪層監房……王……”
“嗯……”黑袍思索幾秒,“就落櫻的教室好了,監房真難聽,以後我們不要叫這個名字了好不好?”
歇抖得更厲害了。
“是,王,我這就帶孟傅靈前去死靈監,共同接受懲罰。”
“哎呀,不用你一起去嘛,”黑袍爽朗答道,“不過既然你願意的話,能在過程中多多教導孟傅靈也是好的呢。”
歇努力活動僵直的頸椎,衝著黑袍略一低頭,手杖輕敲三下,便準備扭身離開。
“等等,”黑袍的聲音卻忽然冷冽下來,甚至透露出絲絲殺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問題。
歇握著手杖的右手再次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王,問了什麼問題?
“我,以後我們不要再叫那裡監房了好不好。”
“王的……自然是好的,是對的……”
“哎呀你不要這樣講嘛,我一直很尊重你們的。”黑袍的聲音又柔軟下來。
“您一直是王城居民心中,仁慈寬厚的王。”
歇低著頭輕輕了一句,便緊抓著黝黑纖長的手杖,快步離開禮拜廳。
“仁慈,寬厚。”
嘲諷的尖細嗓音。
黑袍冷笑著,寬袖一甩,一隻形同枯木的手掌出現在王座扶手上。
枯黃,皸裂,刻滿深紋的手背。
樹枝般的手指在扶手上點了兩下,旋即揚起,食指微曲,指向半空。
“鳳凰。”
禮堂大廳中盤旋的幾隻烏鳥聞聲直衝下來,領頭那隻周身的黑猶如潑墨,雙翅凶狠地舒展開,如同一發子彈,旋轉著飛向那隻枯手。
快要靠近那隻手時,烏鳥速度驟降,調整方向,最終穩穩地站立在黑袍指尖。
“唔……我的寶貝伴生,我的鳳凰……”
黑袍將那烏鳥抬至眼前,鳳凰烏溜溜的眼睛直盯著他。
也許這就是唯一一個見過王神真麵目的生靈了。
其他烏鳥早已四散開去,它們沒有資格得到王神的召喚。
“我們的大日子就要來了,鳳凰,”黑袍默默道來,“破道,成真神,再沒人能阻止我們,去吧,鳳凰,再次敲響我們的噤鐘,讓所有人……所有人都臣服……”
黑袍看著從指尖振翅飛走的鳳凰,收回手,王座依然閃耀著黃金的光澤,黑袍靜靜坐著,再沒聲音了。
***
鐘聲,是關鍵。
瀾飛速看了一眼道長。
上次鐘聲起,孟澤成變成了孟傅靈。
如今鐘聲再起,又是什麼情況?
道長懂瀾的意思,回身看向眾人,見大家十分默契,全都迅速整理了背包,站在原地,往黑塔的方向看去。
正因為一頭霧水,所以更要加快速度。
穿過這片叢林,就將到達塔底。
一定要趕在母祭之前,找到王神,找到答案。
幾人即刻動身,朝著黑塔走去。
***
“塔樓廣場上並沒有人。”
三月趴在樹後,舉著望遠鏡道。
二月和楓糖各自躲在一邊,三人已穿過森林,一路上選擇用不停歇的腳步戰勝悲傷,竟然直接來到了王神的黑塔腳下。
從這裡看去,就知道黑塔其實並不纖細,平底拔起的底台便有半個足球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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