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讀不懂這怨言,一意孤行,現在好,被三皇子憑空摘了桃子!三皇子將林蘇一收納,二皇子尷尬不現在三皇子借主導白玉文戰的機會,聲名大振,成了二皇子麵前的一座新的山峰,敢問羅天宗尷尬不宗門受損,你大長老這一派係不反思反思丁紫衣臉色一沉,正待反擊。上方一個聲音輕飄飄地傳來:“同門之中,勾心鬥角無處不在,成何體統”丁紫衣霍然抬頭……旁邊七八名弟子一齊起身:“參見聖子!”丁紫衣也起身:“參見聖子!”來人,聖子計千星!聖子大馬金刀地在丁紫衣原來位置上坐下,手輕輕一推,丁紫衣的酒杯飛向了一側,他淡淡開口:“五大選手,我羅天宗占據其二,羅天宗之名,從今日開始就名震仙都,如此大好形勢,還有什麼好抱怨的本座不想聽到任何一句抱怨之言!”“是!屬下淺薄了……”那位計師弟躬身。他雖然也姓計,但此計非彼計,他隻是宗主這一係的旁係。而這位聖子,乃是宗主羅天老祖的嫡係子弟。下方反應千千萬。金蓮之上,林蘇心思也是百轉千回。文戰,他見到太多了。大蒼界的海寧樓、飄香樓、青蓮賽場、聖殿入門式、聖峰……但今日的文戰,與這些過往場景完全不相同。今日是踏入仙域大世界的第一場文戰。今日他不是揮手雲飛八萬裡的傳奇狀元郎。他隻是一個透明人!即便是排序,到目前為止,他也是五人團隊的最末一位。他需要考慮的事情非常多。對手、對友……隱藏在暗處的各種大能……有這麼一個人,讓他深深忌憚。那就是文淵閣主謝東。謝東身在三皇子身後,看似對全場並不關注,但是,林蘇敏感地感覺到,他的視線始終在他自己身上打轉轉。謝東,人魚豔姬的便宜老公。如果他將盈盈當成媳婦的話,這位,不折不扣就是他的便宜嶽父。他在世上一番行動,村村都有丈母娘有些誇張,但便宜嶽父真不少,然而,還沒有哪個便宜嶽父會讓他全身神經崩得如此之緊。隻因為兩點,第一,這嶽父,人魚豔姬自己是不認的,歸根結底還是人品有問題。第二,此人,非常牛叉,擁有心瞳,隻要讓他看到眼睛,他就能解讀出彆人全部的秘密。這跟文道洗心類似,但比文道洗心上了一個大層級——至少文道洗心,需要一個洗心的理由,而他,眼睛看向什麼方位,全憑他自己喜歡,又哪裡需要什麼理由了越是有秘密的人,越是怕他。而論秘密之大,全天下誰比得了他林蘇更要命的是,此人是聖人,聖人的心瞳,即便聖人都擋不住,何況林蘇本體,還根本沒有入聖。所以,在這個人麵前,林蘇必須加倍小心。一方麵要應對這片天地的最強文戰,另一方麵還有防著這位便宜嶽父,那就真的艱難了。除了關注謝東之外,還有其他幾方力量他也在關注……其中最值得關注的還是白玉京。白玉京是個非常奇怪的勢力。總人數並不多,貌似隻有數千萬人。地盤也並不大,所占之地大概隻有兩個仙朝交界處的一座山頭。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彈丸之地,微芥之宗,卻是兩大仙朝爭相拉攏的目標。憑什麼林蘇綜合各方麵的信息,給白玉京貼上了一個兩個字的標簽:高端。是的,就是高端。它所行之事,足夠高端,它的每個人出山,都彰顯高端。它的修為似乎獨成一體。世間各種奇詭功法,於它似乎隻是日常……即便是修行人最不在意的外表,白玉京一樣是完美無缺的代表。白玉京那片葉子上九人,八男一女,其中八男,全都俊逸風流,哪怕後麵那明顯年紀不小的長老,也是帥老頭。唯有那個女的,反而甚是普通。這種反常,吸引了林蘇的目光。靈台之中傳來計千靈的神識傳音:“在看什麼”“白玉京!”計千靈輕輕一笑:“看男人還是看女人”“瞧師姐你說的,自然是……看女的!”計千靈輕輕一歎:“剛才本師姐問出這個話題時,還頗有幾分‘以好色之心,度正人君子之腹’的嫌疑,但師弟你太硬了,轉眼間,將好色之人的本性體現得光明坦蕩。”“好色也得她有啊……”林蘇道:“問題是,她有嗎”計千靈認真地看了半響,搖頭:“她……還真沒有!”“這不就結了”計千靈輕輕一笑:“想想看,她為何沒有”“一個女人無色,需要理由嗎”計千靈道:“一般地方不需要,但是,白玉京是一般地方嗎”“所以呢”“所以,她易容了!”計千靈道:“我甚至有一個很大膽的狂想,我覺得她其實就是那個有意打落凡塵,號稱本代第一美人的月池公主季月池。”月池公主季月池。這就是白玉京那個有意與仙朝皇室結親的白玉公主。此人在白玉京,就是本代第一美人。世間流傳的唯有一張畫像,還是紫氣文朝一位畫道宗師隔著千裡之外,偶然見到的天際仙影,繼而揮毫畫下的仙域奇絕。雖然隻是一幅並不清晰的畫像,兩大仙朝皇室眾位皇子,依然為之動容。這個普普通通的特使,真的會是她計千靈的判斷:是!為何兩個理由,其一,作為女子而言,打算嫁人,近距離來到賽場,對自己花落誰人家,深表關切是最正常的選項。其二,這個女子能夠成為特使,牢牢壓在白玉京眾位頂級長老之上,隻有可能是皇室公主。“師姐你的理由非常強大,我深表認同,那麼問題來了,師姐也是有算眼的人,可看得出來她的易容術”林蘇道。“看不出來!完全看不出來!”計千靈道:“但這或許恰恰是印證她身份的第三個理由:月池公主精修‘白玉萬象訣’,萬象訣,世間萬象一念間,單以其易容幻化之能,絕不在攪亂諸天的蜃龍秘術之下!”白玉萬象訣!蜃龍秘術!林蘇心頭輕輕一跳……這就是他心中的疑惑。他是身懷蜃龍秘術的人,他也是擁有千度之瞳轉化的“天地靈瞳”之人,他的眼睛之毒,天下少有。但他認真觀察過這個普普通通的特使,硬是沒有在她身上找到半分易容術的端倪。如果她真的是易容過,那麼,她的易容術,甚至在他蜃龍秘術之上!白玉萬象訣,是一個綜合性的法訣,其功能絕不僅僅隻有易容變幻這一種。它眾多功能中隨意拎出來的一個分支功能,就可以比肩攪亂諸天的蜃龍秘術,功法是何等的強大白玉京,底蘊何等深厚隨著白玉京那個長老的麵令牌揮起,文戰正式開幕。“第一局,弈道!”弈道二字一落,九片金蓮中心位置的那一枝金枝玉台,突然幻化成縱橫十九道的棋盤。哧地一聲輕響,林蘇身邊一人憑空而起,他的腳下是一枚白色棋子,此人,翰林院弈道宗師周宇。紫氣文朝那邊,一顆黑色棋子憑空升起,棋上一人,俊逸風流,單從眼睛看,似乎是一個已經經曆無儘歲月的滄桑老者,但從麵相看,不過雙十年華。兩人一落到棋盤之上,縱橫十九道的巨大棋盤,立刻呈現出無邊動蕩。黑子先行,小天星開局。棋子一落,棋盤似乎變成了一麵大海,波濤隱隱。周宇白子一落,下在西南。他的腳下,隱隱一座白玉橋。碧海千重浪,我自一浮橋!這就是弈道,看似風雅無邊,其實暗藏殺機。殺機在碧浪之間,亦在浮橋之上。浪衝塌浮橋,紫氣文朝勝。浮橋覆蓋碧浪,則東域仙朝勝。轉眼間,兩人各落十餘字,仙都之上,弈道氣機凶險莫測,全城之人仰麵而觀,感受著這驚心動魄的弈道對弈。弈道,一般情況下沒什麼好看的,看不懂的人甚至會打嗬欠。但是,這個世界的文道跟常規意義上的文道不同,這世間的文道,一棋落,天機隨,文道演繹世間萬象,看頭還是有的……時間一分一分過去……棋局之上縱橫博弈,已到白熱化……計千靈一縷聲音傳入林蘇的靈台:“依你看,誰占上風”林蘇輕輕搖頭:“慚愧,弈道,我實不精通。”計千靈輕輕一笑:“師弟之弈,不在棋盤之上,是嗎”“天下之弈,誰又不在棋盤之上,隻不過……”他的聲音略略停頓。“隻不過,以誰為棋,以何為盤大有講究!”計千靈接過道:“師弟的棋,包含皇室諸子和羅天宗,師弟之盤,乃是整個仙都,是嗎”林蘇目光移向她,嘴角帶上了一點點笑意:“我可以理解成,這是師姐對我的期待麼”“期待拜托!我不想害死羅天宗,我同樣不想害死你!如果你非得理解,我期待你稍微安分些……”計千靈白眼相對。“師姐直接放心,我這人是最講規矩的,真的……”“你講規矩!你若是講規矩,豬兒都可以絕食!”計千靈道:“除非你的‘規矩’二字,也是意義寬泛。”“我發現我不能跟你聊天了,你對我的設防,類似於弱女子對深夜闖入閨房的強盜設防……”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在靈台中吵得熱火朝天。棋局之上的變化也是千變萬化。一座浮橋之下,一片海水變成荒漠,代表著這方領域,成為白棋的領地。一座浮橋被碧浪卷起,消失於碧波之中,代表著黑子占了這片領地。浮橋不斷地延伸,碧浪不斷地翻滾。棋盤之上,變數無窮。一片金蓮之上,段無缺眼中算道流光變幻莫測,他旁邊的一名長老臉色陰沉,一縷聲音輕輕傳過去:“無缺先生,這一局,怕是要輸了。”段無缺輕輕一歎:“周宇之弈,世俗之巔,然而,紫氣文朝弈院宗師齊海之,是參透弈山天局之人,他的弈道,豈在世俗”“參透天局”那個長老大驚:“天局有人可以參透麼”“天局無人可以參透,但是,如果他融合了弈道天靈卻又如何”“融合弈道天靈……”那個長老臉色大變:“此局一敗,我方壓力大增,第二局有機會翻盤麼”段無缺輕輕搖頭:“本座一直都反對白玉文戰,就是窺見了一些不同尋常,奈何本座向陛下的上書,被朝中各位大員解讀得麵目全非,才有今日的文戰最終成型……”段無缺是無缺之人。他的思慮極其精密。自從白玉文戰的提議傳來之後,他就向他這一派係的朝中大員提出過反對意見。紫氣文朝對文道更為重視。紫氣文朝的文道底蘊原本就在東域仙朝之上。白玉京突然提議在兩朝之間以文定公主歸屬,很難說這其中沒有傾向性。假如白玉京本就有與紫氣文朝結盟的想法,借這個機會堵東域仙朝之口,更借這個機會打壓東域仙朝文道,促成東域仙朝“朝運”之傾斜,你答應人家白玉文戰,就中了對方的奸計。然而,這個說辭遭到了太子派係大員的反對。他們言,白玉京如果真有與紫氣文朝結盟的先入為主,他們何必多此一舉直接跟紫氣文朝結盟即可,東域仙朝還能反對不成既然說以文戰定公主歸屬,就說明他們沒有傾向性。段無缺提出的這個建議,有私心!什麼私心呢出於二子爭儲!大家都知道,白玉文戰一旦開幕,將由太子主導,二皇子不願意看到這一幕,所以指派手下大朝反對這一利朝利民的文道盛事。這種意見一搬出來,直接粉碎了段無缺的說辭。段無缺也隻有接受。但第一局下到如今這步田地,離後麵的結果越來越近,他的擔心重新泛起……上方棋盤之上,轟地一聲大震!一座長長的浮橋,連帶這浮橋相連的九曲長廊轟然而塌!周宇立於搖搖欲墜的一截浮橋之上,失魂落魄。白玉京那名長老一步踏出,手中令旗高高舉起:“第一局,紫氣文朝勝!”高台之上,十九道縱橫線翻起,化為一幅投影烙印於左側的天空,這一烙印,重新還原成一幅普通的棋局。黑白相織,黑子比白子多了十一目!圍棋之道,半目之爭!一輸十一目,差距之大,難以想象!紫氣文朝那個齊海之,飄然而起,回歸紫氣文朝方陣,方陣之上,帶隊長老手輕輕一揮:“齊宗師辛苦了,奉上慶功酒!”兩名侍女飄然而出,呈上一杯仙釀。齊海之接過,微笑:“小露弈道,未曾勞神,豈敢勞大人辛苦之詞,慚愧!”這慚愧二字一出,失魂落魄地回歸東域仙朝的周宇身子一軟,差點一頭栽倒。整個仙都之人,全都如同籠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文戰,事關仙朝威名。一局失利,隻要儘了力也不算什麼。但是,這一局的差距,不懂圍棋的人也都知道。而對方,還隻是小露弈道,未曾勞神,深表慚愧,這個慚愧表的,東域仙朝全朝臉上無光。深宮之中,仙皇陛下臉色陰沉如水。坐於全場最上方的三皇子,雖然臉色無異,但是,他接過身後白衣麗人遞過來的茶杯之時,略有生硬滯澀,唯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其實內心波瀾滾滾。白玉京那個高台之上,主持人手中令牌再度舉起……“第二局,畫道!”他的聲音一落,中心的道台,突然變成了一張白紙。白紙空餘,待君落墨成畫!這就是畫道比拚!林蘇身邊之人站起,他是貢院畫道宗師路清遙。帶隊長老、翰林院大學士孟尚也站起:“路宗師,此局事關重大,務須拿下!”“是!”路清遙畫筆抬起,一筆點在自己眉心。這一點,他整個人突然改變,化為一隻飛鷹,伴隨著一聲鷹鳴,飛向中心道台。“返實為虛,以身為畫!”下方之人齊齊興奮。以身為畫,仙域大世界畫道修行最常見的修見模式。這一點,跟大蒼界那邊是反的。雖然是最常見的,但是,天下間有誰能一筆點下,就直接畫成僅此一筆,他已是畫道的極致宗師。紫氣文朝那邊,一人站起,此人乃是紫氣文朝畫院學正趙淩煙,他一筆點在自己額頭,整個人突然化為一隻怒雕。怒雕穿空,挾著無與倫比的厲風,一爪抓向即將落在道台的那頭飛鷹。飛鷹雖猛,但怒雕一出,宛若真正的七級妖獸,威勢乃是飛鷹的千萬倍。同樣的一筆成畫。同樣的以身為畫。不同的是,他的畫,畫出的物種,層級高於路清遙。兩大畫道宗師的較量,竟然是在尚未落在高台之前。眼看飛鷹即將被摧毀,這隻飛鷹眼中突然滴落一滴淚。這滴淚,是墨!墨汁一落,虛空化為一條巨蛇,蛇的鱗片橫亙長空,一口吞向空中怒雕,巨大的吸力化為漩渦,已是八級妖獸。那頭怒雕利爪一點,再點自身,它化為一頭飛虎,體型之大,更在巨蛇之上。一時之間,他們千變萬化,簡直化儘世間各種神異靈獸。下方之人,真正是眼界大開。“畫道之能,著實難以言說,隨手一筆,勾畫世間萬物,一場對拚,宛若千萬場對拚一般。”“這隨手二字,出口隨意,但是,要想真正形神皆備,畫道玄機錯半分都不行,不熟知這些靈物之特性,也根本不可能形神皆備,台上一點筆,台下百年功,這兩位之畫道,俱是畫道極致巔峰!”這才是精髓。這才是真相。畫道,彆看畫師那麼隨意地一點,就幻化千般靈物,演繹萬千形態,但是,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每一個動作,都是他們精心觀摩真實萬物、提煉出來的精髓。隻要有半分偏差,你畫的靈物就似是而非,根本不足以演繹出真實的戰力。而這兩位宗師畫出的靈物,比真實存在的靈物戰力更強,片刻時間已經到了聖級水準。拚的是畫道,展現的是戰力,這大概就是仙域大世界的特有奇觀。林蘇看得津津有味。以身為畫,他見過幾次,但是,看到它的完整版,還是第一回。怎麼說呢感慨萬端,萬千感慨如果用四個字來概括,大概是:世界真大……“依你看,這一局,何人占優”靈台之中,又一次傳來計千靈的聲音。林蘇輕輕一歎:“師姐,我很同情你!”“為何”“因為你是第三局!”林蘇道:“五局三勝製中,第三局的壓力最大。”“是啊,第三局,壓力最大!前麵兩局,如果一勝一敗,第三局,將是後半場的關鍵一局,成功,取得兩局先手,失敗,對方取得兩局先手!這叫局點局!”計千靈輕輕吐口氣:“這還是最理想的狀態。”五局三勝製。第三局是最關鍵的。以東域仙朝而言,有三種打開方式……第一種,前兩局全勝,第三局就是決勝局。第二種,一勝一敗,第三局直接決定,哪一方先到賽點。第三種,前兩局全敗!第三局就是撐起整場戰局的最關鍵一局,輸了,全完了,贏了,擁有絕地求生的機會。目前東域仙朝已經輸了首局,最理想的狀態就是這一局贏下來。然後,讓計千靈頂著巨大壓力開啟第三局。如果這一局又輸了,那壓力就真正沒邊了。計千靈再輸,東域仙朝就喪失了所有的回旋餘地,直接三戰敗北!這些,他們看得出來。何人又看不出來前期,圍繞誰來主導白玉文戰,東域仙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鬨出了無邊風波。而現在,這些風波暫時全部封存。所有人著眼點隻有一個:文戰的勝敗!第一局已經敗了,毫無爭議。第二局正在進行中,一時看不出端倪。如果這一局再敗,那東域仙朝還有翻身之機嗎........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