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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9章 葬王登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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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奪權得天下,一般人很少見到,但是,在史書中卻也屢有記載,一般情況下,哪怕奪了皇印,也會有波折無窮,皇朝不是宗門,它是有法度的,你敢顛覆法度,你的皇位就偏離了正統,後患無窮。所以,即便李熾家的白狼先祖,得了大隅,也得懷柔。懷柔首先針對的就是大臣,其次就是大儒,因為前者有勢,後者占據話語權……葬王麵對這群大臣,麵對文廟之前高高飛起的滿天大儒:“朕的確曾是皇朝冊封之王爺,但是敢問各位大臣、各位大儒,東方氏開朝之皇東方離,是否亦是君氏皇朝冊封的王爺他能取君家天下,君家後裔為何不能取他之天下”滿城之人齊齊一愣,這話道理甚足啊,原因詳見前麵的注解……但宰相須發飛揚:“四百年前,君氏倒行逆施,窮兵黷武,民不聊生,皇朝氣數已儘,東方氏始取而代之,此舉乃是順天應命,焉能跟今日相提並論”這才是正解!皇朝是有氣數的,氣數儘了,不亡就沒有天道,滅之合乎正理。葬王輕輕歎息:“四百年前,君氏先祖發動數次大戰,的確是有的,但各位可知道,為何非得發動大戰隻因為葬州之地,原本就是從魔族手中奪來,此地本就是戰場前線,不思戰何以保國不思戰何以護佑葬州億萬人族而東方氏,的確是不思戰,不思戰的結果卻是什麼葬州關城一退五千裡開外,葬州原本有萬裡山河,如今隻剩下三千裡,葬州原本有四十億子民,如今不到兩億!這,就是不思戰之結果!”宰相道:“四百年來,皇朝何曾不思戰先皇整合修行道,整合文道,共抗魔軍,始有今日葬州之和平安定,如今先皇屍骨未寒,你葬王一部竟然擅動刀兵,毫無底線奪取皇位,置皇朝法度於何地置四百年來血戰沙場將士遺願於何地置葬州一億八千萬百姓於何地”他越說越是激動。他身後的官員團隊再度激動。半城民眾也被他這一番話感染,也已激動……葬王仰天大笑,笑聲覆蓋全城:“哈哈,先皇屍骨未寒,你也得瞧瞧,這屍骨是如何來的!正是這個逆子弑君所至!此子無君無父,無法無天,才是真正沒有底線的!”宰相大怒:“你血口噴人!”“正是,擅動刀兵,殺正統之皇,還敢栽贓嫁禍,真正是……”葬王手猛地一揮:“此子可沒有死!朕這就請文廟打更人出手,以聖道洗心法則,問問他,是否弑君,是否勾結異族、魔族,看朕是否血口噴人!”滿城之人,目光齊聚文廟。葬花閣頂樓,諸葛清風額頭突然滲出了一排冷汗……他對麵的杜冰臉色完全改變:“這……這才是林蘇真正的矛頭所向!他……他要追查幕後,怎麼辦”諸葛清風頭發無風自動,他的臉色也一片蒼白:“該死!”兩個字,帶著無窮無儘的冰涼……勾結四皇子起事,利用李道年拉瑤池背鍋,他的手段不可謂不高明,因為他算準了,聖殿不可能為林蘇站台,聖殿也不可能插手皇權更迭。新皇就位,規則由他來製訂,瑤池下水,林蘇必定焦頭爛額,誰又能透過這層層迷霧,追溯最隱秘的內幕但是,林蘇操控葬王直接顛覆皇權,直接拿下四皇子,而且還要聖道洗心,這一洗,所有的幕後全都會被洗出來,瑤池會洗白,四皇子身後的一大批異族都將暴露,而他諸葛清風,也將暴露!這就是林蘇,一招之間,攻守完全易勢。他諸葛清風,這個玩弄智道如魚得水的超級智道天才,也真正慌了。滿城百姓鴉雀無聲,話題引向了聖殿,他們不知道聖殿的態度。當然,也有很多人目光急切,他們是真正希望看到聖殿站位的那群人。葬王從一開始的攪局者,到現在穩控全盤,城中血雨腥風,屍橫遍野,他們希望聖殿站出來,對今天的事情作一個定性。而文廟之上,打更人何敬忠心頭宛若狂風亂卷……老天作證,他真的沒有參與四皇子弑君案,他甚至並不太清楚這件事情起因、經過、結果,但是,他是法宮的人!法宮與兵聖是對立的,但凡兵聖、林蘇樂見其成的事,法宮是不能附和的。這是所有法宮之人都該有的共識。所以,麵對葬王的發聲邀請,何敬忠沒有任何反應……林蘇的目光投將過來:“何長老不便於插手麼”何敬忠沉聲道:“聖殿不插手皇權更迭,今日已經重複了太多遍了,莫非林常行還是欲插手”林蘇道:“讓人說幾句真話,算不得插手皇權更迭吧”聲音一落,他的眉心陡然一亮,一束文道聖光落在葬王腳邊,籠罩住了地上的四皇子……地上的四皇子身子一震,慢慢睜開眼睛,他的眼睛,一片呆滯……全城之人目光齊聚,心跳欲裂。酒樓之中,一個老年大儒盯著文廟:“聖殿真的應了葬王所求……”“這是否代表著……”旁邊另外一名大儒隻說了六個字,戛然而止……雖然話沒說完,但是,意思何人不懂他真正想說的是:難道說聖殿認同葬王否則,為何要答應他的請求真的使出了聖道洗心宰相一乾人吃驚地盯著文廟,他們的心,刹那間一片空蕩蕩……他們身後,幾乎所有的文人也全都傻了……他們站出來,自恃有大義在手,他們也拿捏死了葬王,他們知道葬王想真的坐穩皇座,就不可能直接下手滅了他們。葬王也擔心文廟出手。文廟的確出手了,卻是應葬王所求。這站位,瞎子都看得出來。這樣一來,文人團隊還如何抗拒連他們身後最雄偉的城樓,都舉起了對方的旗幟……葬王向文廟深深一鞠躬:“謝尊使!”然後麵向地上的四皇子:“東方閣,說!你是否弑君”“是!”是字一出,滿城轟然而爆……隻需這一個字,四皇子就永遠與皇位無緣,一個帝國,絕對不可能接受弑君殺父的人繼位為君的,因為這關乎法度,關乎人倫——陰謀暗殺其父者,畜生都不如,做人都不配,還想為君“說,你如何殺的”“我派瑤池棄徒李道年殺了他……”栽在瑤池頭頂的黑鍋,一句話而解。“你身後還有何人”“為我出主意的是詩聖聖家諸葛清風,為我出力的是火族、翼族、金族、石族……”葬花閣諸葛清風掌中的茶杯噗地一聲碎成碎片……“公子,趕緊走!”杜冰聲音傳來,宛若從地獄深處傳來。諸葛清風緩緩抬頭,他的眼睛,平生第一次狂亂……葬王的問題還沒完……“你若得皇位,給他們何種回報”“火族得隘陽城及其後的刑州之地,翼族得飛來峰七十二穀,石族得金沙故地,金族得……詩聖聖家得葬州文壇三百二十一個職位……”全場瞬間引爆!一座酒樓之中,一個老儒拍案而起:“荒唐!”另一名老儒也是拍案而起:“正是!十二異族因為參與弑君案,竟然瓜分了葬州之地,三千裡國土,他們直接占了一半!”“還有更荒唐的,我國文道竟然落入詩聖聖家之手!”“這是要做什麼到底是要做什麼”“更可怕的是,火族占據關城之後的隘陽城,而且隘陽城周邊三百裡刑州儘歸火族所有,如此一來,關城豈非在魔族與異族之間他們直接扼住了關城的咽喉,如果火族作亂,關城還如何守”“依老朽看來,這不是如果!這是必然!火族本是異族,私通魔族源遠流長,一旦占據隘陽城,豈有不在關城後麵作亂的理由這不是新皇,這是魔孽,如果任由他繼位,我葬州轉眼間就是魔域!”“東方氏才是倒行逆施!”“正是!東方氏不配為君!”“支持葬王登基!”酒樓中爆發出了第一聲登基之呼。全城支持聲四起。葬王前方,那群大臣,個個汗濕重衫,他們支持的四皇子在聖道洗心之下一開口,他們預感到了強烈的危機……就在此時,林蘇眉心一動,聖道之光覆蓋了他們這個群體。他們的意識瞬間迷糊……葬王麵向宰相:“宰相,說說吧,在這件弑君案與賣國案中,你又充當了什麼角色……”宰相目光呆滯,開始回答……京城鴉雀無聲……京城,暗流湧動……京城百姓,從驚訝到憤怒,從憤怒到怒發衝冠……文人從迷茫到震動,再到怒發衝冠……誰能想到,今日的登基會是如此之諷刺國君弑君殺兄弟,勾結十二個異族……宰相與魔族勾結,一直都是魔族的代言人……文淵閣大學士跟翼族勾結,他一直是翼族的代言人,甚至,他家孫女都嫁給了翼族……貢院、翰林院全都一樣!整個朝堂,被魔族異族妖族攪成了一鍋粥。人前人後光鮮亮麗,全都是假象,他們全是各個勢力的代言人,這是葬州傳統,沒有勢力勾聯之人,在朝堂根本無法立足。沒有勢力勾連的世家,甚至都已經被滅掉了。留下的大世家,留下的修行宗門,幾乎全都跟異族有染,跟魔族有染,或者跟這些代言人有染……這就是我們的葬州!這就是我們以為還算和平安定的國度家園!憤怒的種子在這一刻破土生根,化為席卷全城之浪潮……“請陛下登基!”金殿最前方,一個文人領頭,嗵地一聲跪下,長呼如哭。他的身邊,數百人一齊跪下,這一下,就如同推倒了多米諾骨牌,從青龍大道開始,跪拜的浪潮席卷全城,半數之人跪拜。如果沒有這番審訊,葬王得天下,恐怕是一個曠日持久的收拾民心之過程,但這皇朝最深的內幕層層揭開,整座京城全都憤怒了。他們的憤怒,就是徹底掀翻這皇朝,就是給皇朝對立麵的人投下他們的一票!這皇朝對立麵的人,就是葬王!葬王目光掃視全城,身軀此刻似乎格外的高大雄壯,他緩緩開口:“朕此番離葬區入京城,未將皇位視若九五尊位,而是視此為戰場!朕有三言贈於天下,其一,登基之後,但凡與異族、魔族私通之人,一概鏟除,還葬州一個風清氣正!”“好!”下方萬人齊呼。“其二,從今日起,所有異族之人,未經允許不得入我葬州,否則,殺無赦!”“好!”下方十萬人齊呼。“其三,朕著意兵出關城之外,收複五百年前被東方氏葬送的五千裡國土,讓我葬州,回到我們先祖的鼎盛時期!”“好!”數百萬人齊聲大吼,京城,似乎被這聲怒吼完全撕開……文廟之中,何敬忠慢慢抬頭。他額頭一縷白發在風中輕舞。外麵的豪言,外麵的大吼,在文廟之中聽來,似乎隔得很遙遠,但無儘的暗流,依然透過文廟隔離線,湧上了他的心頭。“往日也曾聽聞,林常行一人可覆一國,卻從未親眼見到,今日……”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再說下去,大概又是一個永遠爭不明白的爭端,關於林蘇是否參與皇權更迭的爭端。從表麵上看,他絕對沒有參與。他全程都在旁觀。唯一的參與,就是借葬王一縷聖光,助他文道洗心。但這參與,他已經提前給了定義:讓幾個人說幾句真話,總不算顛覆皇權吧理論上真不算,讓人說真話怎麼可能算是顛覆皇權但是,事實上,偏偏就是這幾句真話,顛覆了皇權。因為聖道洗心之下的人,說的話全是說不得的。還因為他這縷文道聖光,是從文廟射出去的,代表著某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特殊含義——老天作證,這股含義產生的作用,比葬王手中的誅神劍更強,因為它是攻心的……唯有打更人何敬忠一人,才知道這縷聖光,跟文廟無關。是這個混賬前來文廟作客,強行捆綁了文廟。很多事情是很荒謬,但是,幾輪荒謬之後,卻是合理的結果……林蘇輕輕一笑:“告辭了!”下一刻,他一步踏出,空中隱身,落在一間房間。房間之中,一女站在窗前,一感受到身後的異樣,她就回頭了。薑雲。薑雲眼中全是激動:“相公,真的成了!”“你家相公是不是真的很牛叉”林蘇抱住她的腰,呼吸相聞,滿滿的都是幽香撲鼻。薑雲踮起腳尖,櫻唇貼上他的唇:“那還用說顛覆一國皇權,於相公而言,跟抱我上床是一樣的難度。”林蘇笑了:“這是提示嗎提示我抱你上床”薑雲白他一眼:“你個壞蛋相公,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大白天的,而且還是葬王的登基大典上……”“大白天的我揮揮手就是夜晚,登基大典到了這一步,也無需關注。”林蘇手輕輕一揮,房間裡真的變成了黑夜。薑雲好吃驚:“你真來啊……”“什麼真的假的,先睡一覺,放鬆放鬆,還有一堆事兒要辦……”如果沒有後半句,薑雲肯定不答應,但是,基於一堆事要辦的放鬆,她又如何能逆相公的心意於是,薑雲大白天被他得手了……得手之後,她在他懷裡喘了好半天,終於開口了:“在你進屋之前,我跟爺爺聯係過,他派出的人,沒找到諸葛清風。”“沒找到才好!”薑雲眼睛睜大了,怔怔地看著他:“為什麼……沒找到才好”“世間有句俗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小寶貝你有沒有想過,我要的,其實根本不是諸葛清風,而是他身後的那座廟”薑雲輕輕吐出四個字:“詩聖聖家!是嗎”林蘇輕輕吻上她的唇:“去掉兩個字!”“去掉兩個字……我的天啊……相公,你你……”薑雲猛然彈起,她胸口急劇起伏,後麵的話一個字都吐不出來。詩聖聖家,四個字中去掉兩個,是去掉哪兩個詩聖聖家,已然是世俗間的龐然大物,可與皇朝相提並論,如果林某人矛頭直指這聖家,氣魄已經驚天動地。但去掉兩個字,卻是更加讓人無法想象。他矛頭指的是……詩聖!“彆擔心,這是一局棋!”林蘇道:“諸葛清風費了一年時間,下了前半局,後麵半局,該我了!”“你要何處落子”“下一步,自然該是去一趟詩聖聖家了。”“何時啟程”“現在!”林蘇道:“所以寶貝,我真不是大白天非得發騷,最關鍵的是,我和你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再見麵,所以,用你最喜歡的方式,跟你告個彆……”他的唇一落,在薑雲唇上沾一沾,磨一磨,手兒朝下麵一落,捏住某樣東西揉揉,然而,消失了……薑雲很想反駁他,說我才不喜歡這種方式,但是,小壞蛋已經溜了……窗外,已經祭天歸來的葬王來到了文廟之外,踏的還是四皇子東方閣設置的紅地毯,坐的是新皇剛剛坐過的步輦,沿途城樓之上掛的紅燈籠,街上掛的紅燈籠,也全是四皇子設置的。就象林蘇說的一樣,登基儀式嘛,流程你不熟我也不熟,但沒關係,四皇子熟啊,朝堂大員熟啊,讓他們把戲台搭好,到時侯咱們就他這口大鍋,下咱們的陽春麵,省心省力。這話,如果讓四皇子聽到,估計他會活活氣死。事實上,即便沒聽到這話,但坐在囚車裡,親眼看著這一切,四皇子照樣一口鮮血噴向天空……是的,跟先前登基儀式不同的地方就在這裡,葬王登基,下麵有一個團隊分外顯眼,就是以四皇子為首的、以三百多個朝堂大員為輔的,特殊觀禮團,他們身在囚車之中,見證葬王登基。葬王跟剛才一模一樣。從玄武門而入,路過前麵的各條大道,大道之上屍體已經搬走,鮮血已經用水係規則全城清洗,比剛才還乾淨。清風徐來,似乎將剛才的驚心動魄完全消除。到得文廟處。意外還是來了。文廟打更人沒有出現。葬王久久地看著文廟,兩隻眼睛慢慢眯起……打更人何敬忠在三樓也靜靜地看著他……周圍之人全都懵了……剛才文廟不是對葬王相當支持嗎這會兒怎麼掉這個鏈子葬王輕輕一笑:“第一柱香,敬天!”手輕輕一揮,一柱香,插在案台之上,堅實的白玉案,被這柱香直接穿透。“第二柱香,敬地!”這柱香,再次插上玉案。“第三柱香,敬道!”第三柱香穿過麵前的白玉香案。香案之上裂紋遍布,打更人何敬忠目光從上方而落,瞳孔猛地收縮。因為這香案之上的裂痕,組成了四個字:好自為之!這裂痕,平視不可見。滿城之人不可見。如果說唯有一人可見,那就是何敬忠!葬王眼睛眯縫著瞧他一眼,這一眼,冰涼刺骨。三柱香插上香案,卻並未插在香爐中,而是直接插在案板上。形成的裂痕,是一句警告!何敬忠臉色一片烏青,但是,他的怒火卻沒有化為行動。因為他知道葬王是何許人也。葬王與曆任皇朝君王都不相同,他本質上就是宗門宗主,在葬區裡一修幾百年,行事真正是肆無忌憚,你要是惹惱了他,他真的有可能直接平了文廟。彆的帝王敢平文廟,那是找死。但他在乎嗎他已經說了,他來當皇帝本質上不是當皇帝,是參戰。既然是參戰,麵對任何一個敵人,他都敢亮他的誅神劍。最要命的是,現在聖殿大格局已經有些改變了。兵家一係,收納了好幾尊聖人,他們真的有了掀桌子的底氣,萬一他這個打更人與葬王發生衝突,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葬王手輕輕一揮:“禮畢!回宮!”四個字一落,他肥胖的身軀坐上了步輦,正式回到皇宮。這一回皇宮,葬州大地,風雲裂變……........0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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