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臉上無邊風雲掠過,含笑抱著女兒的雙肩:“瑤兒,有一條新的消息傳來,他沒有死!”瑤姑全身大震:“沒死?”“異域之行,的確有人想置他於死地,但是,對於一個以智聞名天下的智道奇才而言,想真的殺他何等艱難?他從異域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了兵家那位!”瑤姑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兵家那位也已經回歸,這麼說……他三重天之上,也已經有了真心助他之擎天柱!他已經走出了他新的人生!”“正是!以前的他,不管如何驚豔,都是無根之浮萍,而如今的他,大不一樣!林氏天驕,就是如此!”瑤姑所有的陰霾瞬間儘消,她營造的瓊樓玉宇瞬間變得金碧輝煌,裂痕儘消。她一步踏出,整個人也意風發。“瑤兒,你去找他麼?”瑤姑回頭:“不!爹爹,我欲入‘牧園’!他讓我查一些資料,我尚未完工……”去年正月初一,林蘇給了她一個任務,查一些很絕密的資料,瑤姑查了很久,收獲巨大,但是,終究還沒有完工,林蘇的死訊一傳來,瑤姑再也沒了查下去的心思,滿心滿眼全是萬念俱灰,而如今,他不死了,她的前行路上,還有他!她與他的約定,就得走下去。聖家種種變故,林蘇並不知。他似乎完全忘了聖殿博弈,似乎又重新做回了林家那個無所事事的林三郎。他帶著媳婦們在西院鬨,在義川湖泛舟,在義川湖後麵的彆墅裡瞎亂搞,這些彆墅,每個媳婦都有一棟,基本上算是媳婦的獨有空間,在獨立空間裡跟相公亂搞,媳婦們一個個激情橫著流……除了媳婦們之外,林蘇跟小夭再次踏遍了方圓千裡之內,而且小夭也漸漸融入了媳婦們這個群體,擺在桌麵上的理由是:小夭最擅長的是火鍋三十六吃,吃火鍋這事兒嘛,人少沒意思,人多才有味,於是媳婦們就跟小夭打成一片了。這隻是擺在桌麵上的理由,媳婦們偶爾眼神交流,或多或少都有些花邊想法。小夭已經長大了,17歲了,17歲的少女在這個時代是可以嫁人的,有的甚至都做母親好幾年了。自家相公努力讓小夭融入這個媳婦圈,後麵的指向似乎很清晰。畢竟小夭是相公最早的貼身人,從雲溪宗帶回來的,長大了,也到了可以品品滋味的時候。但沒有人想到……林蘇看著小夭在這個群體裡快樂張揚之時,他的內心卻是隱有悲哀。哪怕他已經是天道準聖,哪怕他憑真實戰力,已能勉強與聖人對抗一招兩招,但是,他還是不足以確保小夭的安全。小夭是飄零元神,她的本體是那個僅憑一滴血,就能與兵聖抗衡的超級聖人。如果那個人此刻前來,他阻擋不住小夭的回歸。隻要她回歸的進程一啟動,小夭就沒了!人在世間行走,有時候就象是走夜路,前麵的人睜大眼睛盯著崎嶇不平的山路,努力攀爬,一路行遠,走著走著,回頭一看,後麵的人沒了……在一起的時候,視若尋常。可能有爭有吵有怨氣。但是,某一天,這個人突然沒了。從此茫茫人海,大千世界,再也沒有他的音容笑貌,再也沒有了他的氣息,人的心是會空的……包括父母,包括兄弟姐妹,也包括朋友……小夭,本質上不是人,本質上不是他親人,但是,當她用她那雙清澈見底的大眼睛看著他,口口聲聲叫他哥時起,她就是他妹妹!自從她離開雲溪宗,跟他踏上人世間那天起,他,林蘇,是她唯一的親人!林蘇的親人可能有很多,但她,小夭,親人隻有他一人!林蘇以天道準聖的絕頂文道修為,在小夭身上已經留下了一個印記,如果那個人前來,他能第一時間感應到,並第一時間采取措施,但是,他依然不能保證,他一定能阻止那個人的圖謀。因為那個人太強大!強大如兵聖,都未必能敵,而他林蘇,當然更加不敵!時間看似一大把,但是,沒有人知道,意外與明天究竟哪一個會先來……天道浩渺,人哪怕成了準聖,在莫測的世事麵前,也隻是螻蟻一隻,所以,把握當下,才是林蘇唯一能為她們做的。他要小夭嘗儘人間美食,他要她哪怕明天就歸去,今天也是樂嗬嗬,他想她多幾個親人,象姐姐一樣愛她寵她,不管他在不在她身邊。所以,這次回程,不,確切地說,就是桃妖給他交底,告訴他小夭真實情況後,林蘇一直在寵著她。寵她的時間也許過一天就少一天,但是,每次相見,他都很珍惜。當然,除了安撫母親、逗逗侄兒侄女、寵寵小夭、玩玩媳婦之外,林蘇也在將他人世間的一切舍不得放棄的東西,一點點拾起重溫……二哥林佳良回來了,壓下知州府的繁忙事務,陪著他步行走江灘,追憶似乎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舊時路,順便說一句,林佳良已經突破了文路境,他走的是“聖言注釋開新路”的路子,聖言注,林蘇給他打下了最堅實的根基,他從縣令到知州,從各種大風大浪裡走過,對於聖言的理解已經是大蒼真正的宗師級人物,順理成章入了文路。大哥林錚沒有回來,但是,他與林蘇以王印為橋,也時時都在交流,西南魔國那邊,大局雖然沒有完全定,他還離不得,但基本盤已經確定了。大蒼移民已經過去了,治理模式幾乎全盤照抄大晉的模式,民眾激情高漲,生活日新月異指日可待。至於周邊幾個國家,沒有任何生事的跡象,林蘇半截桃枝滅魔國的雄威,縱然是東南佛國、西天仙國這樣的上等國度,也嚇著了,他們害怕一生事,林蘇這個妖孽又拿著一根桃花枝,邁著嫖客的步伐過來。章浩然、霍啟、李陽新、秋墨池這些官場好友都跟他視頻連線,甚至紮成一堆開視頻會,會上論時局、談詩文、談理想,全都意氣風發,大蒼,在他們手中,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全盤向好,就象秋墨池說的:今天比昨天好,明天比今天好,雖然無法展望太遙遠的天空,但隻要給我們十年時間,絕對可以看到一個傲立九國十三州的超一流國度:大蒼!章居正、周章、陳更也都跟他聯過線,陳更的交流相對正式,周章比較自由,章居正就更自由了,口口聲聲:小子,你家陳釀白雲邊再送幾百壇過來!那是真沒將自己當外人。南王呢?那就更奇葩了,他跟林蘇王印一連,三句話一說,就要喝酒!非得稱一稱林蘇的酒量,這隔著五千裡呢怎麼喝酒?這老頭有辦法,咱們把王印立起來,就在印下喝,你一壇我一壇,跟當麵喝有區彆嗎?那就開喝,一口氣功夫,兩人喝了第一巡,九大碗。第二巡開喝的時候,綠衣躲在後麵給林蘇傳紙條,讓他彆喝,南王發現了,將綠衣狠狠訓了一頓,綠衣掩臉飛跑,林蘇沒奈何,隻能繼續喝,又是九大碗。第三巡開喝,林蘇拿起大碗,喝了一口,靠!白開水!眼角的餘光捕捉到綠衣的小表情,他完全明白了,這新上的十壇酒,全是白開水。就這樣,南王喝真酒,林蘇的酒壇裡全是媳婦們使的壞,南王鐵打的也撐不住啊,極其不服氣地一頭栽倒,王印一消,林家西院所有人笑得前仰後合。陛下姬廣也用皇印跟他拉家常,甚至還讓閣心將小太子姬啟抱了過來,通過皇印傳訊跟林某人進行了一番互動,以小家夥撒了泡尿而告終……世間人,世間事,隻要有情,處處都是溫情。整整一個月,林蘇似乎將他想要的一切都重新回味了一遍。直到一個月後的某一天,他接到了厲嘯天的第二次傳訊……官印之中,厲嘯天臉色很是嚴肅:“林兄,有件事情頗為詭異。”“你說!”“大隅今日一場跨海之戰,戰力極度強橫,區區五萬之軍,就越過了零丁洋上三道防線,直逼橫城城下,小弟動用了一套絕世殺陣,才真正擋住他們的兵鋒。”林蘇微微一驚:“強在何處?”“他們的戰艦絕非大隅戰艦,該是龍族戰艦,他們的兵器、防護全都是龍族的法器,如果不是他們扛著大隅軍旗,我簡直懷疑剛才是跟龍族直接開戰。”林蘇的臉色沉凝:“我方戰損如何?”厲嘯天臉有悲哀:“死傷兩萬有餘!”“等著!我就過來!”林蘇手一起,關閉官印。“相公,北邊有事嗎?”陳姐過來了,暗夜和她一起過來的。林蘇輕輕點頭:“我得去一趟。”“會是什麼樣的情況?”陳姐有點擔心:“這幾年時間下來,李熾損兵折將,民心大失,國本動搖,已經到了困獸之境,做事完全不擇手段。”“正是!”綠衣道:“我姐姐說了,相公親手滅掉問心閣和煙雨樓,那些餘孽在彆的國家根本容不下,唯有大隅,藏汙納垢,對這些雜碎竟然頗為倚重,還有北海龍宮,天絕淵……”“放心,寶貝們!”林蘇表態:“你們相公現在已經可以橫著走遍九國十三州了,相信相公的,表示!”暗夜仰起臉蛋、把嘴唇送過去表示了,道一聲:“放心去,家裡有我!順便說一句,我現在基本上是一個修行禁忌!除了被你一壓再壓之外,大概還沒人能壓得住!”“寶貝,你牛b!”林蘇讚揚一聲,抱起陳姐。陳姐跟他表示了,溫柔地離開,她不多話。綠衣表示了,嘴兒和他的唇分開後,從他唇邊滑過去到了他的耳邊,悄悄說了句話,這句話一出,除了崔鶯沒啥反應之外,其餘幾女全都不知是什麼表情。因為綠衣的聲音雖輕,有些修行根底的人都聽到了,她說的是:“此去北境,去看看我姐,我姐一個人住在零丁彆院裡……”考慮到大家都聽到了,林蘇隻能表態:“咳!咳!咳!”崔鶯踮起腳尖也表示了,跟陳姐看齊,親嘴不說話,說話不親嘴……輪到秋水畫屏了,秋水畫屏有點慌,她有點後悔是不是不該下來,在她略一猶豫之際,林蘇還是抱住了她的肩頭,這一抱,秋水畫屏趕緊脫身,跑到陳姐身邊,解釋下:“彆誤會啊,這是文人的環手禮……”聲音未落,林蘇手一伸,秋水畫屏又一次被他拉了過去,嘴唇一落,準確落在秋水畫屏的唇上,秋水畫屏手抬起,好象打算揍下去,但最終還是輕輕落在林蘇的肩頭,輕如撫摸。耳邊傳來綠衣的輕笑:“畫屏姐姐,我們肯定不誤會,這也是文人的禮,是不是叫‘觸唇禮’啊……”秋水畫屏猛地掙脫,腳兒一點,飛了天……西院笑聲大作……秋水畫屏長期以來的偽裝,終於正式撕開……雖然很多時候,媳婦們對秋水畫屏的裝,心知肚明,但是,挑破還是不挑破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今天媳婦們跟林蘇送彆,如果僅僅隻是抱一抱,那秋水畫屏的所謂文人環手禮,還有很大的辯解空間,但後麵那一手,任是何種禮也都說不清……林蘇哈哈大笑,破空而起,秋水畫屏閣中頓足……林蘇離開海寧,一步就跨越千裡……他懷裡一張素帕突然飛起,虛浮於他的麵前。林蘇停下了腳步,微笑著看著麵前的命天顏:“我這次沒將你關禁閉,夠意思吧?”是的,當日入異域,林蘇關了她的禁閉,而這次出聖殿,林蘇將這素帕從內空間調了出來,主要原因就是,在目前這特異情況下,他必須給命天顏一個跟自己聯係的機會,萬一有特殊情況,她就能隨時通知他。但這麼長時間,命天顏沒有跟他聯係,表明聖殿裡的一切,都儘如預期。命天顏輕輕一笑:“你這段時間跟你一堆媳婦逍遙自在,我也沒打擾你,我比你更夠意思!”“靠!”林蘇道:“你這素帕還有監視之能?你這是逼我關你禁閉。”命天顏搖頭:“彆想多了,我這素帕可沒有監視之能,隻有定位之能……而且今天我跟你聯係,是有要事的!”“何事?”林蘇微微一驚。命天顏道:“兩件事情!都非常勁爆,其一,李天磊肉身重生,他選擇的是當日跟你對戰的夜無雙形象,上了三重天,回到了那位身邊,三重天有消息傳來,那位欲重建兵宮,李天磊將是兵宮宮主!”李天磊重生,兵宮將重建,果然勁爆!林蘇道:“聖殿對此有何反響?”“沉默!可怕的沉默!”命天顏道:“天河劫一經昭雪,兵宮之罪其實就已消,重建兵宮有法理支持,沒有理由反對,但這一重建,道爭的意味非常明顯,聖殿各宮,都麵臨站隊的大問題,聖殿之撕裂,已然客觀存在!”“聖殿之撕裂,並非起於聖殿各宮,建不建兵宮都是撕裂,行了,這件事情靜觀其變,說說第二條勁爆消息!”命天顏道:“十日前,兩女同時入準聖,你自然也是知道的,你如何看?”“可能很多人習慣於用陰謀論去解讀此二女的破聖,但我的看法卻並無陰謀論,而是最正統的看法。”林蘇道:“墨青開啟了蒸汽機時代,這份功績絕對配得上一個準聖!風姬之樂道,早已登峰造極,肉身久困燕青湖,以聖寶為眼遊曆天下,體察世情萬象,破界而入準聖,亦在情理之中,所以,你問我如何看法,我的看法相當正麵,八個而已:正大光明,合理合規!”命天顏道:“正大光明,合理合規,我的看法與你相同!但是,有一細節你不知道!”“什麼?”“墨青破界入聖,聖音公告天下,乃是墨宮提名,墨家那位親批,但是,樂家風姬破界入準聖,並未說得如此詳細,你可注意到?”林蘇心頭一動,當日的聖音浮現心頭,隻有一句話:“樂家風姬,破界入準聖,聖殿賀之!”並沒有說明流程。這對於一般人而言,似乎沒什麼區彆,反正眾人知道這兩女都已經成了準聖就行。但是,此刻命天顏鄭重提及,林蘇立刻意識到不對。“說下去!”命天顏道:“風姬之破界入聖,並非樂宮提名,亦非樂家那位親批,而是另一位聖人特批的!”“誰?”林蘇心頭大跳。“兵家那位!”林蘇眼睛猛地睜大……風姬是樂聖聖家的人,她的道一直都是樂道,她的人生路線圖上,本該走最正規、最常規的路線,由樂宮提名,樂聖親批,成就準聖,但是,並不是!她是由兵聖特批!這又是為何?命天顏輕輕吐口氣:“故事很簡單,但是,你必須得相信,故事越簡單,後麵的玄機也就越大!風姬的故事用三句話就可以說完,你聽好了,第一句話……風姬當日聖寶化自身,參加你大蒼國黑骨魔族之戰時,硬抗魔軍高層,毀聖寶而殺魔軍三百裡,也正是這一擊,敲響了她樂道的另一道強音,同時,也讓她破開了身上已經固化的文界!”林蘇輕輕點頭:“第二句!”命天顏道:“第二句話:按規則,下界文界之人,文界一破,就該由對應之宮提名準聖,由對應之聖批為準聖,她破界之日,就是成就準聖之日,最長間隔也不該超過三日。然而,她破了界,卻沒有成為準聖,她處於不是文界亦不是準聖的放逐地帶,整整半年之久,一片茫然。”林蘇眼中光芒微動:“破界成聖,破而後立!破順利地破了,立卻立不起來,這種狀態亙古未有,還真是開文道先河啊,所以第三句話是:兵聖瞧不過眼,特批她的準聖!”“正是!”命天顏道:“我想,兵家那位特批她為準聖的關鍵原因,還在於她參與的黑骨之劫!他不容許因參戰而失去前路的事情發生。”“基於為民解困,舍身取義,這在不管何種聖道之上,都該是值得大書特書的濃墨重彩,但也偏偏因為參戰,而被本家所棄!看來我是時候問上一問,某些身居三重天的所謂聖人,持的是何道!”命天顏遙望她所在聖殿的蒼穹深處:“三重天風起了,聖殿很涼快,你在下界,想必很快也能感受到這股風,你下一步,又該踏在何處?”“修行道!”命天顏皺眉:“據我所知,你的修行道底蘊還非常淺薄,隻不過區區象天法地。”林蘇瞪她一眼:“區區象天法地?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從白身起步,到象天法地,僅僅三四年時間,整個九國十三州修行道上的人,都差點吐血,落在你口中,還隻是區區?”“行行,你很神奇行了吧?可是,你再怎麼神奇,也得看清楚你的對手,你對手都已經超出世俗,甚至超出聖殿了,你的象天法地再神奇,在這種級數的對手麵前,什麼都不是!”林蘇望望天,望望江水,望望命天顏……長歎:“對於打擊我信心之人,我唯一的處置手段就是關她禁閉,去吧,你熟悉的小黑屋!”一個念頭起,命天顏飄然而起,進入他的內空間。無憂山頂的命天顏,嘴唇一下子咬緊,狠狠跺腳!又是關禁閉!你個混賬知道老娘有多孤單嗎?為了你我將自己玩成了一個異類。我在聖殿又成禁忌了。我連說話都找不著人,你還敢關我禁閉!林蘇一步踏出,這一步,真正的大衍一步。這一步,從江南直到北國。事實證明,命天顏對他的打擊,其實根本沒有真的打擊到他。哪怕林蘇的修為真的隻是一個“下三濫”的象天法地。他照樣在九國十三州橫著走。因為他的文道已是天道準聖。天道準聖,不同於一般準聖,那是跟聖人同一個平台的。他一舉一動,全是大神通!夕陽下,厲嘯天帥印已經收起,但是,他還是呆呆地望著天空……“大帥!”杜玉亭開口:“文王真的會過來嗎?”“會的!以他的文道造詣,恐怕來到北地也隻是一日一夜之間,明日興許……”突然,厲嘯天聲音停止,吃驚地盯著帥府門口。帥府門口,一名白衣文士飄然而現,金色的陽光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他的臉在陽光下俊逸無雙,赫然正是他們議論的文王林蘇。(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