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牆壁之上,無數人名,無數功績介紹,但其中有一白板,上麵原先顯然也是有字跡有圖像的,但是,現在是白板……
洛無心說了,此人名李天磊,千年前驚才絕豔的人族天驕,淩煙閣留名。
然而,此人犯下大錯,被聖殿除名。
人犯錯了,聖殿除名了,他的名字再留在淩煙閣,又如何導引文人前行所以他的名字就被抹掉了,也正因為這件事情,聖殿長老團就出台了那條規則:要留名淩煙閣,必須是人死之後,免得有爭議。
這就叫“蓋棺方可定論”!
對於此,林蘇表示認同!
是啊,人沒死之前,是不宜樹成正麵典型的,如果這哥們一樹成正麵典型就瞎亂搞,翻了車,宣傳口徑沒法兒掌控啊,唯有他兩腿一伸,兩眼一閉,從此再也出不了什麼幺蛾子時,才可以真正就他一生的功過做個總結。
他輕輕點頭:“淩煙閣是導引弟子心向大道的場所,留名實是非同小可,此新規合情合理,理所當然……洛兄,這位李天磊,究竟犯下何種大錯”
“此事涉及天河劫,頗為敏感,林兄還是莫要打聽為好!”洛無心道:“走,上二層瞧瞧!”
天河劫!
林蘇心頭微微一跳,這是他第二次聽到天河劫這個詞兒了……
第一次,是在書山之上……
命無顏告訴他,自己出自《天河劫》這本書……
書山聖女雅頌告訴他,天河劫其實不是書……
帶著幾許疑慮,林蘇上了淩煙閣的二層……
淩煙閣二層是“文功殿”!
何為文功
真正為文道作出突出貢獻者方為功!
何種突出貢獻
開辟文道大路為功!
寫下聖殿寶典為功!
立下不朽戰績者為功!
不管彆人是否有資格在這第二層留名,林蘇顯然是有這個資格的,然而,他也不可能在這裡找著他的名字,因為他還沒有死!
洛無心似乎並不願意多看兩側的各類記載,目不斜視悠閒前行:“林兄今日入閣,是欲破文界麼”
“是!”林蘇也直言不諱。
“淩煙閣內破文界,文界中融入聖道偉力,威力自然與眾不同,林兄選擇在淩煙閣內入界,早在無心意料之中,然而,有一事林兄不知是否知悉……”
“洛兄請講!”林蘇道。
“淩煙閣內入界台,在第三層之外,欲入入界台,先上聖香,此規矩你是否知悉”
“此刻方知!”
“既然此刻方知,那麼小弟這一提醒還真的頗為必要……”洛無心神秘地一笑:“林兄可知,第三層之上,聖像隻有十七座”
林蘇心中陡然一跳……
洛無心道:“林兄乃是兵家文心,而聖閣之上,卻無兵家聖人之聖像,卻不知林兄這香,如何上法”
淩煙閣上!
兵聖聖像已經除名!
這是洛無心告訴林蘇的!
林蘇內心早已翻江倒海,全然不是滋味……
兵宮滅了,兵家沒了,他以為這就是對一個一代人傑最大的侮辱,然而,侮辱遠不止此!聖殿最神聖的淩煙閣上,竟然已經沒有了兵聖的聖像!
他的道還在!
他的人卻全方位地消除!
人族開一個小小的文道新路者,都可以在淩煙閣留名,光耀萬古千秋,堂堂聖人,熬儘八萬青絲,以一己之力橫掃八荒**、為人類營造億萬裡生存空間的真正人傑!他的聖像卻移出了淩煙閣!
種種思緒從他心頭流過,化為一句平平無奇的言語:“一般人如何上香”
洛無心道:“本祖三柱香,他祖一柱香。”
何為本祖
你取的是哪家文心,你就是這一脈的傳人,你就給這一脈的聖人上三柱香,而對於其他派係的聖人,各上一柱香。
這就是一般人的上香規則。
聖殿早已約定俗成。
然而,這一約定俗成的做法,在林蘇這裡就成了桎梏。
他取的是兵家文心,按理是給兵聖上三柱香,給其他十七聖上一柱香,合乎傳統合乎規則,可是,兵聖聖像沒了!
你怎麼上
林蘇目光慢慢抬起:“洛兄,如果你與兄弟換位而居,你會如何做”
洛無心笑道:“如果小弟是林兄,取香十七柱,一聖一柱香!”
“多謝洛兄指教!”林蘇一鞠躬,走向第三層閣的入口。
洛無心沒有再跟,因為他已經進過第三層,已經走過了上香這個流程,沒什麼事,自然也無入第三層的理由。
但他目光一路緊跟林蘇的背影,若有所思。
身邊一個聲音輕輕響起:“公子,我現在才真的相信,你是在有意拉攏他!”
隨著君悅的聲音傳來,君悅出現在洛無心身側。
這裡是第二層,君悅已經取得聖殿的身份,也是可以來的,隻不過,她不能入第三層而已。
洛無心微微一笑:“你從我的建議中聽出了善意”
“自然是善意……難道……難道公子此舉並非善意”
洛無心笑道:“是不是善意毫無意義,因為他今日麵臨的本就是一場惡意,這惡意怎麼解都隻會結出惡果!”
“為何”君悅又覺得大腦思維跟不上了,不就是上個香嗎能有多複雜有兵聖聖像在,你多上三柱香,沒有兵聖聖像在,責任又不在你,你隻管將所有聖人平等對待,惹不著人也就行了,從這個角度說,洛無心給他出的建議,絕對是合理化建議,絕對算不得惡意。
可為什麼出這個建議的人,自己卻解讀出了惡意
她必須承認,她不是玩文道的人,她雖然一直在智道上努力,但顯然也算不得真正的智道之人,至少,跟洛無心、林蘇這種層級的智道中人,她隔著天塹。
林蘇到得第三層之前。
第三層前方,有一文道壁。
林蘇一到,上麵顯示出他的名字,他的名字是綠色的,代表著他符合進入第三層的條件。
第三層也是有看門人的,看門長老微微一笑:“林蘇學子,欲入聖閣上香否”
“是!”林蘇道:“三柱香,謝謝!”
“三柱”看門長老微微一驚……
“是!”
洛無心臉色微微一變……
顯然林蘇的選擇讓他震驚了……
淩煙閣十七聖,你選擇三柱香
你打算選三而棄十四麼
如果你這麼乾,你就是找死!
君悅眼睛也睜得老大,完全不懂林蘇這是要乾嘛……
林蘇絲毫沒有在意眾人的眼神,接過長老遞過來的三柱香,漫步而上……
淩煙閣,聖像十七座!
最中間的是儒聖,依次是道、法、墨、樂、陰陽、畫、智、雜、弈、農、書、縱橫、醫……
每尊聖人都是慈眉善目,斯文儒雅……
聖道之光盤旋於他們的眉間,整閣無比通透,而又聖潔……
林蘇大步而前,一步,兩步,三步……
他的手起,一柱香迎風而燃:“一柱香,敬天!”
哧!
香插入高台正中!
第二柱香出……
“二柱香,敬地!”
“三柱香!敬道!”
三香齊燃……
林蘇深深鞠躬!
閣外,洛無心眉頭猛地皺起……
看門長老眉頭皺起……
君悅眼睛卻亮了:“公子,他……他這算不算是破解了難題我覺得他上的這香,一點毛病都沒有!”
洛無心緩緩睜開眼睛:“何止是沒毛病這是這道難題唯一的解法,好一個林蘇,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公子,你跟我說說,這道難題到底難在何處……”
洛無心作了解釋,君悅眼中的迷茫慢慢消散,她終於明白了這道難題難在何處……
這道難題難在取舍!
聖閣十七聖,然而其中卻沒有林蘇的本家聖。
在這種情況下上香,是一個怎麼上都不行的悖論。
聖殿通行的規則是:本家祖師上三柱香,其他祖師一柱香,體現的是“尊師重道”,前者是尊師,後者是重道。
但是,林蘇的本家祖師沒了,這條規則走不通。
洛無心給林蘇出了個建議,既然本家祖師沒了,你給其他祖師一人上一柱香,平等相待。這條建議初看挺合理的,但是,隻要你施行,你就掉進了另一個陷阱:你給其他祖師一人一柱香,看似公平,誰也惹不著,但是,你自家祖師反而沒有香,你自家祖師公平嗎
是!你家祖師反正也不在這裡,他有意見也提不出來,但是,你自己會怎麼想你內心就沒有遺憾沒有陰影沒有不滿這份不滿你表露出來,那是逆反聖殿,你在找死!你不表露出來,陰影、不滿、憤怒、懷疑這些種子積鬱心頭,也影響你文心通透,文心不通透,你就休想入文界!
所以,洛無心才說這本就是惡意!
它隻能結出惡果!
這惡意不是洛無心造成的,不是林蘇造成的,而是聖殿造成的!
聖殿移除兵聖聖像,讓所有身懷兵家文心的人都沒有了心理歸屬,在踏入淩煙閣之時都會產生心魔,本質上就是對兵道的摒棄。
上頭一鎖,下頭依指揮棒而行,世間之人鄙視兵道,不是沒有原因的,選擇這條道,就會受到方方麵麵的製約。
淩煙閣內入文界,兵道受到的製約,隻是其中之一!
說起來很複雜。
但林蘇麵對這種複雜的局麵,麵對怎麼做都是錯的上香流程,他做出了改變……
他沒有糾結於某一個聖人……
他三柱香,一敬天二敬地三敬道!
天道原本就在聖道之上,先敬天,自然沒錯。
天為父,地為母,敬了天再敬地也沒錯。
而敬道,就真正玄妙了……
他敬的是道!
並沒有特指某一道!
他完全忽視掉道與道的差異,他將道高度概念化,忽視掉各條道上所有的代表人物,忽視掉這些人的個性化標簽,敬的是共性的“聖道”!
這一香,不敬人,隻敬道!
對道不對人!
林蘇三柱香畢,穿過諸聖聖像之前,走向側門,一扇古老的側門打開,又在他身後無聲無息地合攏,林蘇眼前豁然開朗,他覺得自己已然不在塵世之中……
這是一麵三角形的平台,平台之外,仙霧繚繞……
沒有人聲,看不到人形,沒有花香鳥語,沒有典籍墨香,就隻有一座孤零零的三角形平台,背靠聖壁,麵臨虛空,不知前路。
這就是入界台!
文界,因人而異,沒有固定的模板!
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會有什麼樣的界!
聖道唯一能給你支撐的,就是腳下三尺根基,身後的聖道萬千規則……
林蘇盤腿而坐,閉上了眼睛……
淩煙閣往東,三千裡開外……
一座黑色的小閣立於碧波之上,看似隻有方寸之間,但閣內卻是另有洞天。
閣頂,一個黑衣少年遙望雲海,他的眼睛之中,也有波瀾湧動,似乎是外麵的墨海帶動了他的雙瞳,亦或是他的雙瞳,主導了這片墨海。
他身後,一本翻開的古籍,在風中輕輕翻蕩……
是一幅很寧靜、很祥和的場景……
突然,書中墨光一現,一條人影從書中而出,躬身:“師尊,已探得林蘇的消息。”
“道來!”黑衣少年一開口,聲音蒼老而舒展。
他,就是林蘇曾經見過一麵的黑老,而從書中出來的那條人影,赫然是在林蘇入門儀式上出現的夜無雙。
“他剛剛入了淩煙閣,上香流程頗有意思……”
夜無雙說完……
黑老長長歎息:“難為他了!”
四個字,充滿感懷,亦有欣慰。
“師尊,他這三柱香,徒兒解讀出了他的艱難,解讀出了他的臨場反應能力,不知是否有些隱藏的東西,徒兒一時不能解讀,想請師尊予以賜教!”
黑老道:“為師解讀出了另一樣東西,但是,卻也不知是否真是他之本意!這樣吧,你去淩煙閣,待他出閣之時,請他墨閣當麵一敘!”
“是!”夜無雙身影消失,融入書頁之中,書頁在風中一翻,又慢慢靜止。
淩煙閣,入界台!
林蘇這一坐就是一天一夜!
終於,關於文界所有的東西,他全盤理順,他的文心、文山、文壇、文根也已經全盤通透……
他的眉心一道銀光泛起……
“鑄基!”
無聲無息中,九瓣青蓮同時飛出,合成一朵巨大的青蓮,橫亙於天地之間。
“化道!”
一座高峰拔地而起,上麵青鶯群飛,青鶯落於峰上,巨峰之上出現了第一首詞《蝶戀花》!開山詞作,詞道之始!
彩虹漫天,他所開創的十餘詞牌紛紛飛出,化為山間萬般景致,有樓有閣有水有橋有明月!
第二座高峰拔地而起,演繹西湖妙景,有人有船有塔有斷橋,兩條巨蛇穿空而起,虛空寫下三個大字《白蛇傳》,這是他的高峰。
兩條大道化為兩座高峰。
高峰之下,萬裡田原,這是他的農家成就《齊民要術》所化。
田園之側,小橋流水人家,這是他的詩道所化。
無邊美景一震而融,演繹畫道精髓,這是他的《一畫論》所化。
高峰田園之外,突然出現了一幅八卦圖,這是他的陰陽道所化。
八卦圖外,一座堅城四麵合圍,這是他的墨道所化。
城牆之上,軍旗獵獵,無數軍陣化為這片區域最強大的守護,這是他的兵道所化。
清風吹過,妙樂飄然,這是他的樂道所化。
至此,他刻於九麵文壇之上的所有東西,都化為了他文界中的投像,成為他文界的組成部分。
“定界!”林蘇吐出兩字!
轟地一聲,天際一聲雷霆……
一道聖光撕開天際,演繹出文道千般妙境,金光如流水投入他的文界之中,文界之內一派金黃,他的文氣快速轉化為金色的界氣,林蘇,成功破入文界!
而且不是一般的文界!
文道博界!
聖光灌體整整兩個時辰,林蘇如同端坐金光中的一尊金佛,連頭發梢都透出黃金的顏色。
終於,聖光完全消失,林蘇眼睛慢慢睜開,靜靜地看著自己營造的這一方文界,縱然他已經寵辱難在心頭,縱然世俗界的一切對他少有刺激性,但是,他還是激動了。
這文界,是不是太強悍了些
一念之間,所有戰詩可以同步發動,包括《滿江紅》,包括《破陣子》這種級彆的傳世青詞!
一念之間,所有的文字都可以化為殺敵之刃!
一念之間,《笑傲江湖》可以成為戰曲,收割敵人性命!
一念之間,軍陣可合圍,三十六計隨心所欲!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林蘇在這文道博界之中,還設置了絕世殺陣!
原本需要三十六人才能玩的集體項目,在這文界之中,他可以一個人玩!
隻不過,考慮到陣法的本質是借助天地之力,在他的文界中,也隻能借助他自身擁有的力量,但是,他自身力量涵蓋三道,形成合力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初步估計,他體內這絕世殺陣的威力,殺源天二境大概殺不掉,但殺源天一境絕對是有可能!
他已經一步成長為能夠直接跟源天境高手比肩的程度。
這份驚喜,這份安全感讓林蘇頗為激動。
還有一重,林蘇就更激動了……
那就是博界最強悍最逆天之處,它不象一般文界那樣,一旦定型就不能再升級,博界可以升級,怎麼升
你隻管在文道上不斷地突破,你創造的每一份成績,最終都可以在文道博界中投影,化為博界升級的動能。
目前博界融合了九道。
但是,他卻可以融合所有文道……
文道為尊!
林蘇有點理解了!
文道是真的強悍啊,文界,在文道境界中隻不過等同於象天法地,但是,它的可塑性,它實際的威力……
嗬嗬……
林蘇眨眨眼睛,文界消於無形,他慢慢站起,踏出了入界台,重新穿過淩煙閣,一步步下了八十一級台階。
淩煙閣外,沒有洛無心,沒有多少人關注。
因為他入界台上的破界,外界不會驚動,這是聖殿設下的保護規則,這也是淩煙閣入界之所以神秘的根源。
但是,他還是看到了一人,一個印象特彆深刻的人。
“夜兄!”林蘇麵對夜無雙露出了笑容。
“林兄,小弟專程過來,邀請林兄入墨閣一敘!”夜無雙躬身一個文人禮。
林蘇笑道:“小弟此番前來聖殿,原本就有墨閣之行的計劃,煩勞夜兄親自迎接,豈敢當之”
夜無雙笑了:“有計劃安排那就好,林兄請!”
“請!”
哧地一聲,二人劃破長空,射向東方……
入墨閣,先過墨海。
墨海一般人不可渡之,但夜無雙自然不是一般人,兩人直接貼海麵而飛,林蘇目光下沉,看到了下方的一幅棋盤,棋盤之上,黑白縱橫,這是一幅殘局,實話實說,林蘇的弈道不過爾爾,所以,他也看不出哪方占優,隻知道黑白棋局對峙,該當陷入膠著狀態。
墨海本是碧波,但黑白棋盤之下,卻是涇渭分明,左側白水,右側黑水。
水下暗流激蕩……
“那一側,是白閣!”夜無雙道:“這一側,是墨閣!”
黑白雙閣,共占一海,左側為白海,右側是墨海。
墨海之側,並不壓抑,紅花綠樹,氣象萬千,無數亭台樓閣,無數弟子門人,無數珍禽異獸,無數田園勝景。
林蘇內心有一個深深的懷疑,但是,他跟夜無雙並不特彆熟,不好意思提。
這個懷疑來源於黑老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黑老說:墨閣也隻有老夫一人,你一到便知!
這是一人嗎
一萬個人都不止!
黑老到底是何意
很快,夜無雙帶著他直上最高的閣頂,林蘇收拾起全部的心神,來麵對他聖殿之中的一個重量級人物:黑老。
“師尊!”夜無雙深深鞠躬:“林常行已經帶到,徒兒告退!”
聲音落,人影消,案前,林蘇曾經見過的黑老手輕輕一抬,將正在看的一本書合上,目光抬起,看著林蘇,笑容慢慢綻放……
林蘇踏上一步:“參見黑老!”
“林公子彆來無恙”
“托黑老之庇護,學生才能步步前行!”林蘇道。
“行該行之事,護該護之人,老朽之責也!”黑老輕輕揮手:“坐!”
一隻凳子憑空出現,置於林蘇身下。
“謝坐!”
黑老道:“喝茶還是喝酒”
林蘇手一起,一隻小袋子遞給黑老:“此為林家頂級白雲邊,當日欲奉與前輩,未能如願,今日專程奉上,也想以此家鄉酒,致謝同道人!”
“善!”
一杯白雲邊,黑老一口喝儘,第二杯白雲邊,他還是一口喝儘,第三杯白雲邊,他停在了嘴邊:“老夫當日告知你,墨閣僅老夫一人,而今日你所見之人多達萬人,是否有些許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