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薑雲溫柔地看著他,櫻唇微啟,但是,這句話於她,似乎頗為艱難,一時之間,她有些猶豫……
外界一聲大震,如天地開合,三十八個秘境同一時間分開,一道聖光起處,陷入秘境之中的三十八人一齊出現在錦閣之外。
這些人全身大震,目光抬起,看到了前麵的一座閣:錦雲閣!
而他們封閉的修為,也在此刻全部複原,秘境中的種種,儘成一場荒唐夢境……
大長老的聲音傳來:“第二關到此結束,三十九位參選人儘數聚集於錦閣之外,請四小姐作出自己的選擇!”
三十八位天驕如夢初醒……
原來秘境是考核啊……
我的成績如何
至少有幾個人是很有信心的,七皇子、諸葛清風尤其有信心,因為他們一個已經實質性地取得了城主之位,一個已經實質性地取得山寨首領之位,並且城主的生死也在他的掌控之中,兵家擅謀,他們這謀謀到了極致吧短短一個月就做到這般程度,誰能如他們這般牛b
錦閣之中,輕紗隨風而起,一個清雅的聲音傳來:“各位天驕參加小女子的招親會,小女子深深感謝之,如今小女子已覓得如意郎君,他就是……大蒼蘇三!”
林蘇目光抬起,盯著麵前的薑雲。
薑雲也溫柔地看著他,一縷聲音鑽入他的耳中:“阿哥,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話,這話,不僅僅是告訴你一人,我要告訴的還是全天下!”
大蒼蘇三!
七皇子臉色猛地改變,不是他!竟然不是他!他可是葬州正宗皇室,牧野山莊來這手,皇室顏麵何在
諸葛清風臉上的微笑也僵硬,又是他那個曾經告訴他:隻要我在的地方,你就得習慣失敗!這種輕蔑給足了他憤怒,也給足了他動力,他還想著秘境之考核,他這個鼎定天下的智囊,怎麼著也應該壓對方一頭時,薑雲直接給出了最殘酷的答案,她選擇了蘇三!
其餘的三十多人也同時感覺到了失落……
一人一步踏出,卻是燕青:“四小姐親口作出選擇,餘等自然隻能接受,但是,本人卻很想知道,餘等敗在何處!”
“正是!”張秀水道:“贏要贏得光明,輸也要輸得磊落,本人很想知道,這來自異國他鄉的蘇兄,到底有何底牌將葬州眾位天驕挑於馬下!”
他這一開口,煽動性極強,因為他一下子捆綁了葬州所有人,需要知道,他們這團隊三十八人,足有三十六人屬於葬州,占絕對多數的葬州本地人,被一個外地人給整體擊敗,誰能心服
一時之間,群情激奮,言語開始有些過激了……
雖然大家都是文人,沒有人說過頭話,但是,言語的意思已經有些玩味了,開始指向牧野山莊有沒有暗箱操作,有沒有調戲葬州群賢的意思……
大長老一句話終結:“你們三十八位,尚在秘境之中思襯勾連之計,蘇三已經平了山賊,平了厲山城,而且還越過了高峰,出了秘境!”
眾人眼中全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如果修為沒有被封,平山賊、滅城主對於他們任何人而言,都是舉手之勞,但秘境之中,修為是封鎖的。
他們都是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到一個陌生地,短短一個月時間,滅一千多山賊,滅掉擁有上萬軍隊的城主怎麼可能
七皇子眼睛微眯:“以一個普通人身份,區區一個月時間做下如此驚天動地之事,本王實在難以想象,大長老確定你牧野山莊沒有給他提供一點幫助”
諸葛清風微笑道:“殿下何必多此一問牧野山莊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這位蘇兄成為山莊乘龍快婿,辦法總比困難多,所謂俗人謀局,高人謀心,牧野山莊如此高明,豈能受困於此”
他絕對沒有指責牧野山莊從旁邊提供幫助。
但是話裡的意思何人不懂
大長老臉色微微一沉……
就在此時,錦雲閣內一人踏出而出,來到三十八人對麵,正是林蘇。
林蘇微笑道:“各位都是對自己手段頗有自信之人,堅信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我蘇某也一定做不到,是嗎”
七皇子冷冷道:“隻不過心有存疑而已,或許蘇兄能釋我等之疑!”
“釋疑簡單得很!”林蘇道:“五個字而已!……我比你們強!”
眾人心頭熱血同時翻湧……
一個勝利者站在高台,用輕蔑的語氣告訴他們:我能贏的原因隻有五個字,我比你們強!試問這些天驕誰不想揍他
就連閣樓裡麵的薑雲,都撫額了,我的天啊,我家相公怎麼這樣這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啊……
林蘇目光掠過全場:“各位是不是很不服氣有一個辦法,你們不妨一用!”
“何種辦法”七皇子眼睛微眯。
“我們賭上一場,以我一人,對你們全體,如果我輸,我給你們每人一萬兩銀子當路費,免得你們徒勞往返,心氣難平!”
每人一萬兩
3萬兩
場中所有人呼吸同時停止!
當時之中,能輕易拿出三十八萬兩白銀的家族有幾家
總資產3萬兩的家族葬州屈指可數,隨身攜帶3萬兩白銀行走江湖的人,隻怕一個都見不著!
薑雲纖手按在額頭,突然停下了。
她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他怎麼可能隨身攜帶3萬兩
這是完全違反常識的,如果這個3萬兩不存在,他設下的賭局一定是個穩贏之局。
七皇子輕輕吐出口氣:“蘇兄甚是豪氣啊,3萬兩而謀一賭,聞所未聞,卻不知銀票在何處”
林蘇手輕輕一伸,一大疊銀票握在手中,足有四五十張,搓一搓,挪開,一張一萬兩,乾坤商行,見票即付!
眾人儘呆,哪怕是諸葛青風,也呆了,他是詩聖聖家最不缺錢的主,他身上總是有萬兩白銀,但也隻有萬兩多一點,萬兩的票子是裝3的,碎銀才是拿來用的,他從來沒見過這種作派。
不知為何,他又一次有了挫敗感。
因為他到牧野山莊給自己打造的人設,多金,多智,多才,已經被林蘇全麵徹底、360度無死角地碾壓,就連“金銀”這一領域,他都沒有放過。
七皇子道:“蘇兄想如何賭如果是以文道偉力而戰,蘇兄開口以一對3,似有找死之嫌!”
林蘇道:“豈敢!我欲與諸兄一賭,上邊關而殺魔人,你們3人所殺之魔,加起來與我相比,若能多我一首,我就輸,若加起來都沒有我殺的多,你們就敗!”
邊關殺魔!
薑雲霍然抬頭,眼中精光大盛,似乎打開了一扇小窗。
大長老和身邊的長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玄機。
3位天驕麵麵相覷,上邊關殺魔
這可不是他們的行程安排……
林蘇淡淡道:“身為葬州之人,自詡人族中堅,最大的使命乃是保境安民,最大的追求該是建功立業,莫非各位不敢與魔人開戰或是不願”
3人心頭齊齊大跳,從他這輕描淡寫的言語中聽出了某種意思……
葬州被魔族滲透,已是不爭的事實,所有家族都在努力洗清自己,不管在何時何地,殺魔都是政治正確,也是家族的立身之本,誰敢跟魔族玩曖昧,家族就會蒙上汙點。
林蘇開口一賭,將眾人一齊拉入這個漩渦。
你敢拒絕,就是給家族蒙羞甚至招災……
七皇子深吸一口氣:“39位天驕以魔人腦袋為注,一場豪賭必定動地驚天……各位意下如何”
後麵的人麵麵相覷,沒怎麼拿定主意,最關鍵的是這賭注有點大,他們如果輸了,可拿不出這一萬兩銀子。
林蘇笑了:“等下,我的賭注還沒有完,如果我輸了,我輸給各位每人一萬兩銀子,如果我贏了,無需各位支付半文賭資!”
諸葛清風盯著他:“那你要什麼”
林蘇淡淡一笑:“世俗之物我蘇某應有儘有,又何需增加我要的,自始至終隻有魔人的腦袋!”
“豪氣!”諸葛清風道:“賭了!”
“賭了!”
後麵所有人全都賭了!
“那好,各位天驕,請入牧野客房休息!”大長老手輕輕一引,鞠躬而送……
林蘇微微一笑,返身回閣。
閣內,薑雲起身,迎接林蘇,自從說出那句話時起,她就已經轉變了角色,她不再是山莊高高在上的招親定盤星,她是待嫁的婦人,放下所有一切迎接她的夫君。
“我現在該如何稱呼你是阿哥,還是……相公”
說到後兩字,薑雲嬌軀微動,無邊的風情這間閣樓完全鎖不住,林蘇的心頭也蕩起了層層波……
他的手輕輕伸出,按在她的肩頭:“牧野山莊招親,舉國儘知,不能沒有一個結果,所以我接受你剛才的定論,先將牧野山莊招親之事劃一個句號。但是,我的底細你其實並不知道,我不能給你一個毫無準備的相公,所以,相公二字暫且封存,你且行且看,如果此番行程終了,你依然堅信你的選擇沒有錯,我再接受你這個稱呼,如何”
聽到前麵半段,薑雲心有點冷,我已經表露了我自己的態度,你竟然還如此含糊
但是,聽到後麵半段,她的心熱了,這不是抗拒,這隻是負責任,他不希望這件事情對她不公平,他給她一個且行且看的機會,這就是她的阿哥,凡事都為她考慮……
“阿哥!”薑雲輕聲道:“你這一賭,可是狂妄,你真的有把握在戰場之上,以一敵三十八,擊敗他們,以鐵的事實清洗招親過程的猜忌”
牧野山莊選擇林蘇,引發了參與各方勢力的猜忌,眾人懷疑牧野山莊搞貓膩,這種懷疑,對於牧野山莊而言,有很大的隱憂。
皇室也好,各大勢力也罷,如果因此事對牧野山莊有隔閡,產生的影響是很可怕的。
他如果能夠在邊關戰場以一敵三十八,用強勢至極的方式為自己正名,為牧野山莊正名,自然就清洗掉了這份猜忌,但是,能做到嗎
薑雲內心惴惴……
林蘇笑了:“勝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殺魔人之舉,可以真正將這三十八人實行捆綁,這就叫世俗中的‘投名狀’!”
薑雲霍然抬頭:“投名狀”
“正是!”林蘇道:“我不管這三十八人以及他們身後的勢力,有無可能已經被魔人滲透,我先逼他們上戰場,用鐵血手腕殺魔人,他們不殺就是自己暴露,他們殺,就是親手打下一顆釘子,這顆釘子或多或少,都會影響到魔人對他們的招攬,也會影響到魔人與他們家族之間的勾連……”
薑雲心頭狂跳……
這一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這是一步周密部署的大棋!
牧野山莊招親為的是什麼分辨葬州這塊大地上,未來的主宰們心性如何,也好有針對性地作出安排。
而他呢
沿著這條路更進一步!
他逼著這三十八個未來的主宰去殺魔人!
你如果對魔人手下留情,你如果跟魔人有貓膩,你就不敢放手殺,那樣你自己也就暴露了。
如果你真的橫下心賣力殺魔人,你今日之殺,就是橫在你與魔人之間的一根釘,魔人跟你的家族就撕裂了,撕的缺口可大可小,一旦你殺得太多,戰力太強橫,上了魔族的奪命榜或者絕命榜,那就更好了,你想投敵都沒機會……
一賭!
3人上棋盤!
上了棋盤,3個驚天動地的年輕一代,或人生改道,或家族改道!
這是何等的謀劃
這是何等的手腕
薑雲美目之中,流光溢彩:“阿哥,我覺得你本就該是牧野山莊的女婿,要不,我現在就叫你相公吧……”
“彆!”林蘇趕緊止住:“你得對自己有幾分認知,你這千嬌百媚的模樣兒,再叫相公,我怕自己原地變禽畜,我趕緊走人,回客房休息,打坐練功,平息心頭的心猿意馬……”
一句話沒說完,他飛了!
薑雲臉蛋紅了,心花兒開了,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阿哥,還挺好玩的呢……
客房之中,瑤姑靠窗而坐,遙望星空……
一個多月了,了無聲息的招親,今天終於落下了帷幕……
不出意料之外,他,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萬裡同行人,今日閨房客,瑤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表示慶幸……
按道理講,她應該為他高興。
因為他們的戰略大計中,這是很關鍵的一環。
但是,為什麼自己看著窗外的星月交輝,內心卻如此地不平靜
他送她的鏡子,她在月光下輕輕撫摸,她撫摸的是銀質的背麵,這背麵她已經擦得纖塵不染。
但是,她從來沒有翻過來。
以前的她,不是這樣!
她也曾對著平靜的溪流看過自己的相貌,她的內心平靜得如同溪水一般,她並不在意自己相貌的平凡,就如同她能夠接受山間野草的平凡一樣,因為她知道人的價值跟相貌沒有半文錢的關係。
但是,那隻是從前。
在南山城跟他相見之後,她的內心早已跑偏……
如今拿到了他給她的這麵銀鏡,她卻已經不敢去看鏡中的自己……
房門輕輕敲響……
瑤姑手一翻,掌中的鏡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到了門邊……
門一開,她就看到了他!
消失整整一個月的他!
瑤姑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已經聽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怨言,感受到了來自九國十三州的怨氣,有分教:八十天驕聚牧野,蘇三妙手折金枝……我得恭喜你!”
林蘇輕輕歎息:“事情並不太理想!”
瑤姑眼睛睜大:“莫非這位金枝玉葉,跟你的審美有所偏差”
林蘇搖頭:“我們對聖寶的預判發生了偏差,她的確有聖寶陪嫁,但這聖寶,並非周天鏡!”
“所以,今日行程不是葬州最後的行程!”瑤姑道:“還有更艱難的行程等著你!”
“此間事了,我們得去一趟無道山,尋找一座青銅殿!”
“那裡才是周天鏡的所在地”
“我不能確定,隻是一條信息來源……”
“信息是否可靠”
林蘇手抬起,按在自己額頭:“咱們還是不談可靠性吧……要說不靠譜的程度,全天下可能沒有哪個人,能比這消息發布者更不靠譜了……”
為何
因為這條消息來自於洗心寺亦妖大師!
亦妖大師是什麼人
是放在世俗間,都會被人揍的人!
他與高僧範格格不入!
他的所作所為,都明晃晃地標注著“騙子”二字!
但是,他的有些言語,卻在事後一次次印證神奇。
當日林蘇找他,是為了人魚盈盈母親之事,花了一大堆銀子,在漫無邊際的論佛灌水之中,得到了一個信息就是無道山、青銅古殿、周天鏡。
現在你問我,這消息靠譜嗎
我怎麼說
瑤姑道:“要不,你問下你家娘子”
林蘇橫她一眼:“牧野山莊你能確定其可靠性”
瑤姑明白了!
人心隔肚皮,沒有人一定可靠,牧野山莊更是如此,其水深不可測,盲目透露出他們對周天鏡的覬覦,必會引發無窮事端,此事,不能打草驚蛇。
沉思良久,瑤姑道:“我隱約聽過無道山這個地名,傳說中可真不是一般的地方,你要去,我陪你,你是婚禮之前去還是新婚之後去”
“哪有什麼新婚”林蘇道:“我們已經分析過,牧野山莊招親本質上就不是正規招親,這個分析是對的!”
瑤姑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所以,你隻是陪他們演場戲”
“差不多!”
“那麼,我們可以連夜就走”
“那不行……”林蘇道:“明日還有一場賭,我們要去邊關一趟……”
一番話講解下來,瑤姑久久沉默,慢慢抬頭:“今夜的牧野山莊,恐怕隻有我一人相信,你真的能憑一己之力,贏下這場一對三十八的豪賭!”
“當然會贏!”林蘇道。
瑤姑目光閃動:“你這白袍戰神,到達戰場就是你的天下,你贏下誰都不算奇聞。但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問題”
“你說!”
“你與兵家後裔建立如此緊密的聯係,又在邊關以兵法震動天下,聖殿會不會看出……兵家複興的端倪”
林蘇目光抬起,遙視天邊:“當然會!”
“大道之爭,三重天分崩離析,兵宮除名,兵家隱匿,都源於兵家之強勢,一個懦弱的兵家,聖殿可以接受它的存在,也可以看著牧野山莊陽奉陰違,但是,一旦兵家複興,觸動上方最敏感的那條神經,他們的反應烈度之大,你可預測到”
“已經預測到!”
“強於三重天的那位,都阻擋不住這股浪潮,你能阻擋否”
“很難!”
“那麼,你為何還要自尋死路”
“你說了很多兵家複興的禍端,我想反過來問你,兵家如果不複興,卻又如何”
瑤姑緩緩道:“葬州有可能會淪陷!”
“不是有可能,而是必將淪陷!”林蘇道:“葬州淪陷,兵家那位劃下的分割線,就是人族世界唯一的防線,你真的以為這條分割線擋在那裡,就萬事無憂”
“不會!事實上,這條分割線已經百孔千瘡!”
“昔日,這位人族天驕熬儘八萬青絲,為人族付出了他的所有,包括他自己,包括他的族人,包括他的部屬,也該輪到受他庇護的世人,為他做點什麼了!”林蘇道:“我林蘇,自不量力,願做這隻撲火飛蛾!”
他的聲音,輕描淡寫。
但他的神態,卻是凝重如山。
此刻的他,不再是輕揚灑脫的文道狀元郎,不再是嬉笑官場的攪屎棍,而是月光下的一麵鏡子,照見了他的內心。
瑤姑輕輕吐口氣:“我賈仙瑤,生於農家後山,二十歲之前,未出農家半步,對於兵家未有半分交集,於蒼生大地,少有情感糾葛,但是,我亦是一隻撲火飛蛾,陪你同行!”
……
次日,晴空萬裡,一條飛舟破空而起,直上雲天,從牧野山莊出發,前往邊關。
飛舟之上,三十九名選手一個不缺,儘在其中。
飛舟舟頭有若客廳,寬大無邊。
三十八名選手形成一個大大的弧形,風姿儘現。
林蘇和兩名女子坐於旁邊,雖然沒有刻意去分成兩個陣營,事實上也是兩個陣營。
林蘇身邊,除了瑤姑之外,還有一個身著銀甲的女子,此女子是薑雲。
薑雲身著銀甲,全身曲線儘數收藏。
她的臉上,亦戴著銀色麵具,就連她的眼睛,也在特製麵具之下完全看不清楚。
她的真容,隻在林蘇麵前顯現。
舟行萬裡外,一路到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