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已經死了,剛才發布指令的不是李大人,是林蘇!”
“林蘇,我c你祖宗十八代……”
“啊!”空中傳來慘呼,卻是一批修行人想逃,可惜,殺陣已成!
他們成了第一批犧牲者……
六十萬大軍,聚集在方圓五十裡,既然已經被殺陣籠罩,他們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再說晉江南岸……
厲嘯天手中大旗一舉:“北岸大陣已成,渡晉江!”
早已整裝待發的飛龍軍團、青龍白虎軍團,齊聲怒吼:“渡晉江,收舊地!”
而此刻,平遙城酒樓之上,兩個年輕公子遙視江北那一圈金光,臉色都有異。
吳玉喃喃道:“絕世殺陣!還是被他布成了!”
紫衣公子微微一笑:“林蘇,今夜就算是你我隔空一戰罷,你以一陣之威收納六十萬大軍,誠然豪邁。卻看我《千裡江山圖》下,你的飛龍軍團又會如何!”
唰地一聲,一幅古老的畫卷飛出,一出而收儘晉江南岸的千裡江山!
已到江邊的飛龍軍團、青龍白虎軍團同時一驚……
他們麵前不是滾滾晉江水,而是一座高大無比的雪山!
雪山之上,積雪崩!
隆隆之雪如春潮急湧,鋪天蓋地,最前麵的一隊人馬卷入白雪之中,一個翻滾,士兵儘成白骨……
李清泉大驚:“畫界神通!退!”
唰地一聲,離急湧而來的雪崩僅一步之遙的青龍軍團急退,但依然有十餘人被積雪沾身,落地化為白骨。
轟地一聲,山頂宛若春雷炸響,整座山峰的積雪同時化為漫天大雪,飄飄灑灑,世間除了白雪一片,再無其它……
就在此時,厲嘯天一聲大吼:“拒陣,啟!”
哧地一聲,一道金線橫穿百裡開外,一道金網憑空出現,漫天大雪飄在金網之上,儘化虛無……
紫衣公子盯著畫卷之中的那道金線,臉色變了:“還有一套拒陣,竟能在千裡江山圖中應用?”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古老畫卷突然劇烈顫抖,金光似乎要從畫中透出,畫似乎就要支離破碎。
“不好!走!”
紫衣公子畫猛地一卷,衝天而去。
晉江之側,恢複月白風清。
剛才的恐怖一幕,如同夢幻泡影,然而,李清泉和厲嘯天目光對視,還是有了震驚……
地上倒了數百具白骨!
這就是剛才一畫造成的重大損失!
如果不是拒陣,整支飛龍軍團,包括他們自己,全都會成白骨!
過江!
萬裡穿雲梭浮現水麵,十萬大軍渡江……
等到他們全部過江之時,絕世殺陣也已經落下了帷幕……
六十萬各類人等組成的大軍,隻剩下六十萬套血衣,不管是修行道上的頂級宗師,還是文道天才,不管是軍人,還是一方統帥,全都沒了。
林蘇與暗夜從空中落下,迎接眾人的歡呼,歡呼之後,一則消息讓林蘇臉上消去了笑容……
“畫道神通?威力竟然達到如此程度?”林蘇眉頭深鎖。
“此畫,斷然不是文界之畫!隻能是準聖之畫!”厲嘯天道:“如果不是林兄三日前傳下‘拒陣’,今日飛龍軍團恐怕會遭遇一場空前的劫難!”
李清泉道:“兄弟,你三日前傳下拒陣,莫非已經算到,會有人趁你離開軍營之際,偷營?”
林蘇緩緩搖頭:“算不得已算準,隻是防患於未然!”
“事情已經過去了!”畢玄機道:“我軍雖有戰損,幸好也並不多,目前北伐大局已定,乃是一件喜色,大家都開心起來,不要這般沉重。”
林蘇歎息:“北國江山入戰圖,生靈何處問漁樵?憑君莫問封侯事,一戰功成萬骨枯……晉王殿下!”
李清泉一步踏出:“兄弟,有何吩咐?”
“北伐完成之日,你於燕京建一紀念碑,將北伐陣亡的戰士名單逐一錄入,讓他們的英靈永遠留在北境!”
“是!”李清泉道。
杜玉亭道:“大人此舉,九泉之下的烈士,必能安息,我們遠征異域的戰士,代昔日的戰友謝大人!”
“謝大人!”眾位副將齊齊鞠躬。
身為戰士,戰死沙場似乎是他們的宿命。
他們能留下什麼?
也許唯有一份英名!
英名刻於紀念碑,千古流芳,萬人敬仰,這是軍人最最期待之事,然而,以前的軍人何曾有過這種待遇?軍人地位原本就低,死了能有幾兩撫恤金送到家人手中就燒高香了,還指望這個?
而林蘇,直接將烈士的地位提到神聖之境,怎不讓他們感動?
此番北征,不管前麵還有多少風波,不管他們還能活多久,他們都會拚!
“明日,下燕京!”林蘇目光掃過眾將的臉:“今日,好好休息!”
……
夜已深,林蘇躺在軍營之中,暗夜坐在床沿,她的眼神頗有些特異:“相公一入沙場,全軍上下心悅誠服,我覺得不僅僅是相公的兵法絕世,更重要的是,你對於戰士們有著親人般的關懷。”
這大概是所有跟隨林蘇踏入沙場之人的共識。
林蘇對戰士的關懷是真正發自內心的,體現於一枝一葉……
麵對危險,他不會拿戰士當炮灰,他寧願自己去試探,比如說前幾日的雁門關之戰,比如說剛剛發生“統帥孤身夜襲”,都體現了這一點。
戰士犧牲了,他不惜站上風口浪尖,頂著天底下最大的忌諱,為戰士爭取撫恤金。
此番北征,打到如今,敵人殲滅了上百萬,而飛龍軍團戰損不過數千,縱然是如此離奇的戰損比,他還是痛心,他還是要建立紀念碑,將這些戰死的亡靈留在北境。
全天下間,數千年的戰爭史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統帥終歸也有一些。
但象他這樣關愛手下軍士之統帥,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人心是可以溫暖人心的。
戰士喜歡他,敬重他,不是沒有理由的。
林蘇道:“可能我骨子裡流的是將門之血吧,林家十代將門,遭受的文官打壓無處不在,對於戰士們的苦楚,我比誰都能感同身受。”
說到這番話的時候,林蘇目光抬起,遙視蒼穹。
天空明月如蓋,浩渺無邊。
他似乎在看著這個世界、這幅肉身的父親定南侯。
他又似乎看到了這個世界之外,他曾經呆過的那個世界,那個世界裡,有一座人民英雄紀念碑,那塊碑石,隻是花崗岩,但是,那上麵傳承的英雄氣概,激勵著一代代人舍生忘死。
一個地方要想長治久安,輕袍長袖、吟詩作賦的魏晉風流是走不長的,必須要凝聚共識,必須要有一股子精神豎在那裡。
北境,舊晉之地,滿目蒼荑,也是一片飽受蹂躪的土地,它,需要一個精神圖騰,才能讓這支飛龍軍團,堅守於零丁洋畔,才能讓惶恐灘,不再惶恐!
耳邊傳來暗夜的聲音:“相公,今日在江南出手的那個文道宗師你怎麼看?”
“十有**是畫聖聖家!”
其實,這個答案,幾乎已經是標準答案……
至少,李清泉、厲嘯天、畢玄機都覺得這是標準答案……
北方四鎮的幾番糾葛,此番北伐的幾次戰鬥中,畫聖聖家一直在其中……
今天出現了一幅畫,疑似準聖之畫,差點毀了飛龍軍團和青龍白虎軍團,不是畫聖聖家會是誰?
但是,沒有人就這個話題延伸。
甚至沒有人在林蘇麵前提起。
隻因為一點,他們不想刺激林蘇,他們擔心林蘇針對畫聖聖家下手,從而將兩方的敵對關係走向不可調和。
聖家,非同小可。
且不說本身實力堪比一國之力。
它們還是聖殿的親戚。
它們的先祖畫聖,直接就是聖殿的至高層。
林蘇目前的手段,在世俗間大致可以橫著走,但也有幾個禁忌萬萬不能觸碰,其中之一就是不能對聖家下殺手。
夥伴們知道這一點,不想刺激林蘇。
暗夜也知道這一點,她也不想刺激林蘇,但她卻知道,大家都看得明白的事情,林蘇更加看得明白,你刺激不刺激其實都一樣,他如果有心想對聖家下手,他還是會下手。
她想知道相公真正的想法。
於是就問了:“那你怎麼辦?”
林蘇道:“畫聖聖家,不同於役獸穀,我不可能拿絕世殺陣直接滅了它,但是,既然他們一再挑釁,我也總得有所回應才是!”
聽到前麵半句,暗夜一顆心稍微放鬆了些。
但聽到後半句,她的手陡然翻起,抓住了林蘇的手。
“怎麼?你擔心我將事情走到我無法收場的境地?”林蘇反手握住她。
暗夜輕輕吐口氣:“相公行事向來滴水不漏,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你比誰都清楚……但是,隻要你心中存有這份報複的心思,事態就會步步升級,到了最後,有可能誰都收不了場。”
“這一點你明白,我也明白,但是,畫聖聖家它不明白啊,所以,此間事了之後,我得提醒提醒他們……來!”輕輕拉暗夜到床上睡。
暗夜搖頭:“不!”
“明天還要戰鬥,你不休息下?”
“我上了你的床,還想休息?……”暗夜臉紅紅地橫他一眼:“拜托相公,你看看四周,這是軍營啊,你天天玩不成名堂的,你就不擔心那些對你無限崇拜的將領們,跟著你有樣學樣?”
……
燕京!
如今叫洵台!
何為洵?肆意汪洋!
這是大隅皇帝李熾對晉王周闊海的褒揚,褒揚啥?性情直率,敢想敢為,如大海汪洋,一泄千裡。
一泄千裡這個詞兒啊,用在性情上挺正麵。
用在人生態度上,愜意。
但是,周闊海此刻卻感受到了這個詞兒的另一重不太正麵的含義:軍事上的一泄千裡!
他惶恐,是的,自從聽到北岸六十萬大軍全數死於絕世殺陣的噩耗之後,他這個昔日連晉國皇後都敢朝龍椅上按的超級猛人,惶恐了!
前一日,兵部尚書親至,大軍雲集於北岸,每一日都有無數高手來投,每一日他都在膨脹,而今日,如同狂風掃過,花謝葉飛,留下一座孤零零的洵台,感受著即將到來的無邊風雨……
“長老,如今之計,唯有聖家,本王懇請長老出手逆轉乾坤!”周闊海雙手抱拳,深深鞠躬。
他的前方,是一個長須老人,此老人斯斯文文的,如同畫中高賢一般。
前些時日來到王府,每時每刻,臉上都有溫和的笑容,但是,在這則石破天驚的消息傳來之後,他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久久地望著天空,如同一尊雕塑……
長老慢慢低頭,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周闊海:“王爺,情況有些變化。”
周闊海心頭輕輕一跳:“長老指的是……”
長老道:“聖家原本以為,此番戰事,隻是單純的大蒼入侵,是大蒼有失道義,聖家以傳承聖道為己任,匡扶正統亦是職責所係。然,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並非如此,此分明就是舊晉皇子的複國之戰!此三千裡國土,原本取之於晉,現舊晉欲索回,誰為正統,難以定論,所以,家主已然下令,聖家上岸觀之!”
話音一落,流光一道,不,數十道!
全城所有畫聖聖家之人,同時撤!
周闊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徹骨冰涼……
聖家的說辭,完全說得通!
聖家不是皇朝,聖家不插手皇室爭霸向是慣例!
但聖家以聖道傳承為責任,主持個公道,匡扶正統也是有的,什麼叫正統呢?舊晉三千裡故土,已經歸入了大隅整整十五年,而大蒼,一天都沒有實際占有過,兩者比較下,大隅顯然更具有正統的位分。
所以,大蒼入侵這片土地,聖家插手也是說得通的,主持個公道嘛。
然而,現在情況有變,大蒼不是入侵,而是舊晉皇子複國!
在這片土地上,你大隅相比較大蒼,占有正統位份。
但是,這片土地是你大隅從舊晉皇朝搶過來的,相比較原主而言,你又失了正統位份。
所以,聖家作出戰略調整,不插手了!
道理是圓的,圓得過來的都是有道理。
聖道也是圓的,當世雄才全都是“擇其有利者而道之”!
你畫聖聖家是今天才發現帶隊的是舊晉皇子麼?
你分明是預感到了危機,急流勇退!
你退了,我怎麼辦?
荒原軍團沒了……
北原軍團沒了……
兵部尚書沒了……
畫聖聖家撤了……
舊晉故土之上,兩百餘家宗門高層首腦全沒了……
我的救命稻草又在何方?
唯有一代雄君李熾!
他的信息已經發給了李熾,沒有回音……
周闊海內心的悲涼在這夜空中波濤洶湧,陛下,你也放棄我了嗎?
其實,他想錯了!
李熾內心真不想放棄他!
他坐於書房最深處,他的臉在夜明珠下扭曲,甚至有了點抽搐……
“陛下!林蘇入北境,其勢……其勢真不可擋也!老臣以為……暫棄舊晉,從長計較為上策。”宰相王群水跪在書桌前,戰戰兢兢……
呼地一聲,李熾長身而起,禦書桌上,一堆奏折嘩啦而下。
宰相王群水,一品大夫杜儒心同時伏低,臉都白了。
李熾深吸氣:“寡人費了整整十年,才拿下呂楚韓晉四國,南征步伐已然啟動,千秋大業隻在咫尺之間,小小一個林蘇,還想逼寡人倒退一大步?”
書房之中,他的大吼聲波激蕩,下方兩個一品大員儘皆失色,一代雄君,豈可言敗?
他下發的任何一個指令,都將是石破天驚!
……
無論多麼漫長的夜,終會過去。
飛龍軍團在清晨的陽光下,迎來了他們此番北伐的終章。
是的,在他們的感覺中,今天就是北伐之終篇。
真正的大決戰,其實是在昨日。
伴隨著北岸六十萬大軍的灰飛煙滅,大戰已經落下了帷幕。
雖然還有一個燕京(大隅稱洵台)未下,但是,區區一座昔日皇城,區區數萬守城部隊,如何擋住橫掃百萬大軍如卷席的飛龍軍團?
大軍開動,三十裡外即是燕京。
陽光已當頂,古老的燕京城沫浴在陽光下,它左側的鐘山,如同巨鐘,即將奏響千古雄音。
燕京城頭之上,城守將軍盯著步步而來的飛龍軍團,看著飛龍軍團正前方的三人,眼皮拚命地顫抖。
他知道這三人是誰。
中間身著王服的是大蒼封的晉王,昔日的大晉皇朝七皇子,後一個身份甚至比前一個身份更棘手,因為這重身份代表著出兵的大義,正因為這層大義,洵台最有力的後盾:畫聖聖家昨夜撤了——站在他的角度,大概隻能解讀出這麼多。
右側身著帥服的是龍城飛將厲嘯天,也是整個大隅軍中最負盛名的邊關戰神,任何人遇上他,都深感棘手,任何將領提及他,都不敢輕視。
此二人,一個占了名分上的大義,一個占了兵法上的強威。
都是大隅軍不該稍有忽視的角色。
然而,今天的主角還不是他們。
真正的主角是左側的那一抹白袍。
“碧血黃沙壺中酒,從此千軍避白袍”中的“白袍”!
林蘇!
以文道馳名天下,以智道換了大蒼皇帝,卻以兵法震驚北境的無冕戰神林蘇!
林蘇,昔日以三千殘兵收四鎮,在大隅掀起了軒然大波,留下了“千軍避白袍”的戰場傳奇(順便說一句,霍啟這首《白袍詩》,在大隅是“禁詩”——隻要流傳,就以“亂軍心”治罪的那種。詩詞混到了這種程度,也是千古奇聞。)
而此番,他率十萬飛龍大軍卷戰三千裡,僅僅七天時間,殲荒原狼團、滅北原軍團、破雁門、誅役獸穀,陳兵列陣晉江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大家原本還以為,晉江北岸防線會將這支戰場殺神拖入持久戰,但是,就在昨日,短短一個時辰,雲集舊晉故地所有能戰之士,幾乎一舉蕩平。
那個噩耗傳入洵台,城守將軍其實就已經崩了。
他作為王都城守,他作為百戰將軍,神經縱然堅如千年老竹,但也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他的部下,看起來個個雄糾糾,氣昂昂地守在城頭,但是,隻要細心地看一眼,就能發現他們的腿一直在顫,更有甚者,有的士兵褲腿上,滴滴嗒嗒在滴水……
大軍步步逼近。
李清泉目光抬起,望著燕京,僅僅一眼,思緒無窮。
“兄長!”身後一個聲音傳來:“感觸很複雜是嗎?”
李清泉長長吐口氣,輕輕吟道:“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
林蘇聽著這句熟悉的詩句,也是感慨萬千。
另一個世界的一代詞帝老李同誌,你可曾想到,你的千古名詞,在這個世界,有了另一種解讀?
厲嘯天手輕輕一揮:“《兵法三十六計》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聖道流光一閃,一條通道出現於城牆……
轟地一聲,大軍入城!
最後一戰,林蘇沒有出手!
城門大開,林蘇、李清泉並肩而入,畢玄機、暗夜並肩跟在其後,踏過昔日熟悉的皇城,帶著萬千思緒,步步……回家!
舊晉皇宮,晉王府三個大字已經摘下,青龍白虎軍團已經控製入口,站在門口躬身迎接。
李清泉一腳踏上去,晉王府這大隅皇帝禦賜的金字招牌化為粉末,走過了它並不漫長的一生。
前麵道路兩側,屍橫遍地。
血灑昔日宮牆,裡麵的戰鬥殘餘依舊在。
畢玄機身影一晃,很快,後麵的戰事停止。
一條通道直指最高的宮殿。
此宮殿,即是昔日大晉皇朝的政德殿。
而如今,改成了政事堂。
“周闊海就在裡麵!”一名青龍頭目躬身道。
“好!你們守在此地,本王親手了結!”李清泉眼中精光閃爍,推開政德殿的大門。
長長的政德殿,空曠無邊。
隻有一人,坐於金殿的儘頭,他坐的當然不是龍椅,但是,這張椅子並不比昔日的龍椅小多少,材質更是北海萬年晶玉,比昔日龍椅的材料更勝一籌。
周闊海隻有五十多,將門出身,武道出身,這個年紀本是年富力強,但此刻的他,頭發是亂的,臉上是有憔悴的,眼中全是血絲,一股瘋狂之意撲麵而來。
看著慢慢走過來的李清泉,周闊海臉上輕輕抽搐:“孤有悔意!深悔當年留下你這孽種!始有今日之劫!”
“孤可以給你說上一堆因果報應之事,但是,孤懶得去說,隻需要一句話足矣!”李清泉踏上最後一級台階,與周闊海麵對麵。
“何話?”
李清泉道:“你,淩遲千刀,孤不少你一刀!你之子女、你之九族,孤一個不留!”
“李氏小兒!”周闊海長身而起,手一抬,掌中王印翻天起,一聲淩厲大呼響徹天地:“孤在洵台一天,孤就是王!”
李清泉手中王印也陡然升起,一聲斷喝:“腳踏大晉故土,身懷晉皇血脈,心係大晉江山,孤,才是王!”
這聲斷喝一起,整座皇宮震動!
李清泉手中的王印華光萬裡,衝出皇宮,衝出燕京,覆蓋千裡之外……
周闊海手中的王印,喀地一聲碎成碎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