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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不見,前一刻還是此間鎮壓一方的陰神高修,道胎高人,此時便皆已成了這位殺才傀儡手中的死者!
那麼,在一刻鐘前,誰又能想到這位看似莽撞而來,人畜無害的少年人,竟是如此一尊凶神?
沒人想得到,所以,當陸沉的道兵用絕對的實力與鐵血手段打死了一群道胎陰神之後,這深淵之下,便徹底安靜下來。
陸沉不開腔,這上萬、乃至上十萬彙聚於此的修行者,便連大氣都不敢喘,甚至就是心跳加速,都要仔細控製,生怕被陸沉盯上。
不少修行者更是帶著深深的忌憚,悄無聲息間開始退去,直到退出了很遠,才是猛地架起劍光逃離。
有一便有二,當眾多修行者發現陸沉並不是見人就殺的神經病,也並不在意任何人離去之後,越來越多的修行者開始驚恐逃離。
乃至於,這惶恐逃離的情緒似也會傳染,原本密密麻麻的修行者開始極速減少。
“逃,逃得越遠越好!”
什麼天材地寶?什麼地龍液?有這麼一尊殺才領著一眾煞神在,陰神高修來了都得丟下一條命!
他們連道胎都不是,還留在此地等人當雞崽子殺?
彆開玩笑了,地龍液再好也沒自己的小命來得重要。
…………
靈光修行界之外,屹立於破空舟之上的顧文昭、範彥博兩位護法忽而相視一眼。
陸沉這小子,當真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彆看都是橫掃,但有些強大修行者的橫掃就是不如另外一些強大修行者把事情做得漂亮。
恰好,陸沉就屬於後者。
從最開始的兩尊陰神傀儡,到後來的上百尊傀儡齊出,從開始的被推入場,到後來憑空坐下,自有白虎化形上前托起,這其中,任何一點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怎麼說呢?
就先前陸沉憑空坐下,白虎上前這一幕,連顧文昭、範彥博兩位修行千年的大修都是看得眼前一亮!
什麼叫人前顯聖?
什麼叫高人氣場?
什麼叫逼格?
這就是!
“這一手,得記下來!”顧文昭默默在心裡想。
等日後哪天有機會,他也要這麼來一次,人前顯聖什麼的無所謂,主要是,想試試。
範彥博護法不著痕跡掃了眼已經陷入沉思的顧文昭一眼,心下暗道:“顧老頭走神,陸小子這人前顯聖的一手絕學,合該為老夫所有。”
學到了,以後有機會就用。
不過他沒這麼聽話的白虎傀儡,也沒有這麼多強大的傀儡替他陷陣斬敵,如此一來,人前顯聖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還得思量思量。”
正思量著該要如何將這一手極其出色的人前顯聖之絕學,融會貫通,化為己有時。
範彥博、顧文昭兩位護法忽而齊齊仰頭,看向漆黑宇宙的某一方向。
“還有修行者,莫非也是衝地龍液而來?”
“看方向,似也是青冥的修士。”
“無妨,來了也是給陸小子送菜,隨他去便是。”
…………
深淵之下。
陸沉看著從人潮如海,到眼下稀稀疏疏沒剩下幾個修行者的場景,擺擺手,讓一眾道兵將屍體拖了地底深處,一把火燒成灰燼,並不忘摸屍掃尾,收下戰利品。
正好靈石不夠用,這些個靈光修行界的道胎高人、陰神高修,人頭‘送’得恰是時候。
當一尊又一尊道兵從地底冒出,又被陸沉收回養兵仙棺之後,他看了一眼山壁之內所透發的寶光,發現地龍液竟還未徹底凝結,不到出世之時。
於是他將意識沉入養兵仙棺之中,開始清點自己的戰利品。
丹藥、法寶不少,甚至還有攜帶功法、法術的,但陸沉隻是掃過一眼後便沒了興趣。
丹藥也好,法寶也罷,洞明宗都有,而且更好,他自然看不上這些不上不下的戰利品。包括功法、法術也是,洞明宗內的傳承不知比之高了多少,他連看都懶得多看。
等回頭有機會,可以打包丟給內務堂,應該能換到一些善功。
畢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外麵的功法、法術,交給悟道峰那些專門參悟功法、法術的同門,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丹藥、法寶,也可給鑄兵峰、丹霞峰的同門去研究研究。
最後,靈石才是陸沉此時最為需要的緊缺之物。
五位陰神高修,數十位道胎境高人的全部家當,靈石自然是不少的。
而且多是中品、上品的靈石,下品反而少見,具體有多少陸沉也不去算,反正已經堆成了一座山。
他留了兩尊蛟龍神行道兵立於左右護法,身下是一尊白虎五行道兵當座椅,旋即便開始不斷取出靈石捏碎,積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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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千上萬的靈石不斷在他手中化作齏粉,磅礴的靈氣入體,又被他煉化成法力,如此循環不斷。
山壁之前,臨淵宗的上千門人長老大氣不敢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
這裡就是臨淵宗的山門地界,他們要走能走哪裡去?
不走?
臨淵宗的宗主都被陸沉這位殺才打死當場,不開玩笑,他們都已是汗流浹背。尤其之前彙聚於此的修行者都已作鳥獸散,逃得乾乾淨淨,唯獨他們臨淵宗的門人還留在此地,便顯得格外有壓力。
彆看陸沉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但那種無形的壓迫,反而讓他們更覺心驚膽戰。
仿佛頭頂懸著利器,隨時都可能掉落下來,斬了他們的腦袋。
“丁長老,逃?”
有弟子拚命給前頭的幾位長老打眼色,沒有開口,也不曾傳音,但眼神中瘋狂傳遞的信息準確無誤。
一個字,‘逃’!
兩個字,‘快逃!’
逃得遠遠的,一刻也不要多留。
然而,幾位汗流浹背的長老滿頭大汗,腿都在打擺子。
逃?
誰不想逃?
但這特麼就是臨淵宗的所在,你逃哪裡去?
回宗門?
萬一這殺才跟上臨淵宗,一屁股坐下,你死不死?
宗門那些還不曾修行多久的弟子死不死?
帶著臨淵宗送團滅?
死了個宗主,再把整個宗門也送上去獻祭了?
臨淵宗有你這樣的弟子,那當真是‘天大的福氣’!
老老實實等在此地,便是最好的結果。
雖然有風險,但隻要不個這殺才搶地龍液,當也不會被打死。至少,也可看住這位殺才,不使其闖入臨淵宗,讓臨淵宗徹底覆滅!
“替這位上修守住地龍液,誰敢擅離一步,門規伺候。”為首一位大腹便便,身形肥胖的長老忽而開口怒喝,殺氣騰騰。
‘宗主剛剛赴死,長老何故轉身投敵?’
眾多臨淵宗弟子皆是心下迷茫!
宗主白死了?
也有弟子瞬間明白,這位長老的話其實並非是說與他們這臨淵宗弟子聽,而是對那位坐於白虎之上的殺才所言。
為的就是要告訴陸沉,臨淵宗絕無再與陸沉爭奪地龍液的心思,更不會有任何要為宗主報仇的想法,隻求陸沉高抬貴手,放臨淵宗一條活路。
然而,此時的陸沉卻依舊隻是靜默不語,依舊在積蓄法力,煉化靈石。
對臨淵宗長老的話,置若罔聞。
“這可怕的家夥,到底要做什麼?”那位大腹便便的長老心下忐忑,愈發不安。
不知陸沉是不願理會臨淵宗,還是不願放過臨淵宗。
但從目前陸沉的行事風格來看,臨淵宗暫時應該沒有被屠戮的危機。
正想著這些,天穹之上忽有雲霞閃爍,瞬息便至深淵上空。
“嗯?還有人來?”
這才過去多久,半個時辰不到。
先前陸沉放出傀儡,血洗陰神高修、道胎高人的殺才畫麵還曆曆在目,怎得便又有人趕著來送,而且看這來勢與動靜,還是個高調、囂張的主。
眾多臨淵宗門人、長老的目光隨之望去。
卻見深淵之上,有身披黃金戰甲,頭戴黃金兜鍪,腳踏金絲長靴,持一杆鎏金長槍,威風凜凜,渾身上下,更是透著一股難言的肅殺與煞氣。
其人身軀昂藏高大,麵目方正,卻是中年模樣。
“好強的一位煉體修士!”臨淵宗眾長老神色微凝。
此人戰甲、金槍,看似華麗,讓人莫名生出‘中看不中用’、‘華而不實’之類的念頭,但實際卻並非如此。
隻從那種肅殺與煞氣,便可看出,來者,必然出自戰場,乃是自戰場中殺出來的戰神。
且從氣息來看,這還是一尊成就了氣血神靈的陰神境體修,同樣是一尊殺神。
卻見那位屹立於雲霞之上的金甲神將鋒銳的眸光緩緩掃過山壁之上地龍液凝結所透出的寶光,隨後才是看向那一眾守在山壁之前的臨淵宗眾門人、長老,口中低聲吐出話語:“靈光修行界,當真越來越差,地龍液出世,竟也隻得幾名道胎與一眾玄法、通竅、化靈守護。”
就這點實力,換做是在青冥修行界,隨便哪個大宗之內出一位陰神高修便可橫掃。
又望向坐於白虎五行道兵之上的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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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更是可笑,在此突破,凝聚道胎之境,但凡有人出手,便立時可使其功虧一簣。
雖然邊上還守著兩尊看上去有些劣質的傀儡,但傀儡到底是傀儡,總歸不如有強大修行者護法來得穩妥。
總結而言,靈光修行界,儘是一群廢物。
地龍液,他隻需略微出手,便可穩入掌中來。
念頭至此,這位金甲神將頓時開口:“爾等守不住地龍液,速速退去,本將還可饒爾等性命。但有不從,格殺勿論。”
他話語低沉,手中鎏金長槍隨之輕顫一下,頓時間,風雲湧動,似與天地共鳴,有層層漣漪在虛空泛起,顫動不止。
臨淵宗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神色怪異。
這人……
腦子是不是不好使?
沒看到地龍液出世,都不見陰神高修?
就是道胎境的高人,你又見到了幾個?
不覺得奇怪?
那位殺才大搖大擺在那裡修行,你莫非看不到?
在這裡叫囂是幾個意思?
莫不是陰神境、道胎境的血還流得不夠多,也要趕著來送一個?
“有病!”
一眾本就戰戰兢兢、惶恐不安的臨淵宗門人、長老幾乎同時浮現出了這麼一個念頭,壓根都懶得理會這尊金甲神將。
那殺才就在一旁,這不知深淺的金甲神將,正好也交給他去料理了。
他們倒是希望這尊自戰場中殺出的戰神能夠將那尊殺才收拾,正好可讓他們臨淵宗安然退去。
但這希望實在渺茫!
畢竟先前六位陰神高修,數十位道胎境高人都統統喪命當場,這位自戰場中殺出的金甲戰神雖然不凡,但也還不曾厲害到這一地步。
真要起了衝突,這位金甲戰神,多半要被打成肉泥。
畢竟,那十尊堪比陰神的傀儡,而且還是龍屬血統、妖族貴胄的蛟龍,以及山君後裔等妖族屹立在食物鏈頂端的傀儡,真不是一般陰神境高修所能觸碰。
最後,這殺才可不止有十尊傀儡,而是足足上百尊傀儡。
就是群毆都能圍殺你一尊陰神體修,你又能拿什麼與之抗衡?
沒人搭理這位金甲戰神,更沒人去跟這尊金甲戰神解釋。
一眾臨淵宗的門人、長老,隻當不曾聽到這尊金甲戰神的叫囂,甚至連看都不曾多看一眼,隻是眸光不時掃向仍在積蓄法力,對所有一切不聞不問的陸沉,隱隱帶著極深的忌憚。
“看來,你才是此間地位最高的那一個。”金甲神將也不理會臨淵宗的眾多門人、長老,轉而看向陸沉:“吾乃青冥修行界,大乾王朝太子少師,此行隻為太子殿下取地龍液而來。爾靈光修行界不過區區彈丸之地,最好莫要不自量力,阻本將取地龍液,否則,格殺勿論。”
‘這家夥,膽子是真大啊!’
一眾臨淵宗的門人長老皆是聽得心頭直打鼓。
靈光修行界是很小,但這殺才可不是靈光修行界的,同樣是自天外而來,且剛剛才砍了一眾陰神、道胎,甭管你是什麼青冥修行界大乾王朝的太子少師,將來的天子之師,在這靈光修行界,在這位殺才眼前,那你就是一隻土雞瓦狗,該老實你就得老實!
退一萬步說,你不老實也就罷了,你還要貼人臉上跳,那你怕是生死難料!
果不其然,這位金甲神將,太子少師話音才落。
那仍在凝練法力的殺才陸沉,便已是中斷了修行,繼而平靜的眸光掃向這位自大乾皇朝而來的太子少師,金甲神將。
“你自青冥而來?”陸沉輕聲開口。
那金甲神將漠然回應:“正是。”又傲然反問:“可是聽過我大乾皇朝之名?”
陸沉頷首:“聽過。”
金甲神將冷哼:“既聽過我大乾皇朝之名,還不退去一邊。”話到最後,已是高傲冷言:“滾。”
陸沉輕出了口氣,繼而忽地一笑:“你們太子姓甚名誰?”
金甲神將傲然抬頭,朝著青冥方向拱手:“本朝太子,乾長生。”
陸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乾長生。名字很好記,那就記下了。’
等青冥大洗時若是遇到,給他陰神都喂給道兵吃乾淨。
“如何,既知本朝太子之名,還不速速滾開!”金甲神將冷然低喝,威嚴正盛。
陸沉卻也懶得多言,隻是拍了拍座下白虎五行道兵:“這尊陰神,賞你了!”
ps:兩章合一,四千多字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