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醉仙坊!”
“江易,你瘋了!”
“來人啊!!!”蔡遠之扯著嗓子嚎。
“我說!我說還不成!!!”
“是……”
就在蔡遠之扛不住,要吐露出來,門嘎吱一聲開了。
“喲,這是換喜好了?”清朗的男聲響起。
李易收回扯蔡遠之褲子的手,目光轉過去,和唐正浩視線對上的那刻,李易臉黑了。
“早知道這麼精彩,我就不快馬加鞭了。”唐正浩朝李易走,他身後跟著兩個夥計。
李易看到夥計手上放滿吃食的托盤時,臉更黑了。
什麼險惡用心,這都不用猜。
拍了拍衣裳,李易站了起來,抓了唐正浩,就把他往外拉。
“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妹夫!”
“有你這樣往死裡宰的!”
“我告訴你,彆逼我向歆兒、小藝告狀!”李易衝唐正浩噴唾沫。
唐正浩掀了掀眼皮,“羲和、羲安兩位公主如今是小,但總有長成的那天,要愛上同一個男子,且那男子有兒有女……”
李易眼睛眯了,滿目凶光,想掐死唐正浩的心藏都藏不住。
“瞧瞧,我說兩句就受不了了,感情我家的寶貝就不是寶貝了?”唐正浩冷嗤,手差點戳向李易的腦門,“我坑你幾個錢怎麼了!”
“你知道做哥哥的心裡有多憋悶嗎!”
“兩個妹妹啊!我家就兩個妹妹啊!你竟讓她們共事一夫!!!”
“偏我還不能阻攔!!!”
唐正浩咬牙切齒,脖子都粗了。
李易低垂著腦袋,竭力降低存在感,唐正浩明顯憋的太久,爆了,這個時候,你喘個氣,在他看來,都是十惡不赦。
“啞巴了?”唐正浩睨李易。
“得了大便宜,被罵幾句也是應該的。”李易咧嘴笑,展示憨厚的一麵。
唐正浩掐住李易的臉頰,惡狠狠出聲,“擱我麵前裝什麼裝,怎麼,還想勾的我情根深種?”
“……”
你丫的不要太離譜!
“江兄!”
蔡遠之推搡著小廝,妄圖衝出包間。
“江易,你個王八羔子!我不遠千裡找你,你居然坑我!”
在蔡遠之看來,李易這是跑了。
“我就知道你信不得!”
“江易,我跟你沒完!”蔡遠之傷心的眼都紅了。
唐正浩收回看向包間的視線,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一派貴公子形象,似乎剛剛罵罵咧咧的人不是他。
“李易,齊人之福不是好享的。”
丟下一句,唐正浩抬腳走了。
見他進了包間,李易哆嗦著手,摸了摸腰間的荷包,這裡怕是不夠。
唐正浩是懂剮心的!
好想抄他的家啊!
猶如奔赴刑場,李易一步一步踏進包間。
那邊,唐正浩和蔡遠之相談甚歡,這兩人都有真才學,話題上,很容易談到一起。
“江兄,快坐。”
看到李易,蔡遠之熱情招呼,更是給他倒酒。
“獻殷勤沒用,我耳朵沒聾,聽的很清楚。”李易斜瞅蔡遠之。
“我下次收著點聲。”蔡遠之低了低頭,語氣誠懇。
“你是懂悔改的!”特麼還有下次!
咋的,醉仙坊吃上癮了!
“江兄,雖然你沒啥文化,但身邊的人,個個俊才啊。”
蔡遠之湊向李易,看了看唐正浩,壓著聲道。
李易差點沒一腦瓜子呼他出去,誇人就誇人,拉他出來踏一腳是幾個意思?
“江兄,難得見麵,可得喝個痛快。”唐正浩笑的溫潤,語氣隨和,一看就是心胸開闊之人,他拿起酒壺,給李易滿上。
“唐兄痛快就行。”
事已至此,為了保住褲衩子,隻能順著唐正浩了。
“乾。”
啥也不知道的蔡遠之,呲著大白牙,活躍著氣氛。
一壺酒很快見了底。
李易仰天落淚,今兒是沒法走著出去了。
“夫人,日頭大了,太後娘娘怕是政事繁忙,無暇召人說話,咱們先回吧。”何氏的侍女見何氏汗都出來了,走過去細聲道。
“我小姑子是她二嫂,她不該不見我。”站了一個時辰的何氏,抖著嘴唇喃喃。
陸璃的態度,猶如一盆冰水,澆的何氏打顫。
武夷伯府最大的倚仗就是陸璃,以他們親厚的關係,武夷伯府狂傲點是應該的,就算犯了事,陸璃也一定會瞧在陸瞻的麵上,替他們擦屁股。
武夷伯府位比三公,板上釘釘,他們需要看誰臉色?
但沒想到,陸璃絲毫不顧忌陸瞻,不僅不見她,連出來回話的太監都沒有。
“我兒被人打成那樣,她怎麼可以不幫我!”何氏聲音尖利,想用憤恨壓製心裡的驚懼。
“夫人。”侍女忙喊她,宮門口可不是他們武夷伯府,能由著她使性子,一個不慎,惹惱了太後,保不準就回不去了。
“賤婢,武夷伯府還沒倒呢,輪的上你管教我!”
侍女捂著臉,眼眶裡盈滿淚水,規矩的退後。
“都是你們這些人敗壞了武夷伯府的名聲,不然,太後怎麼會不見我!”何氏喘著氣,眼裡的慌亂已經藏不住。
她不是蠢婦,吉兒傷成那樣,太後不可能不知道,卻不管不問,這是厭棄了武夷伯府。
沒有太後撐腰,武夷伯府哪扛得住仇家報複。
“公公,你再通傳一聲,我有要緊事麵見太後。”
何氏拉住辦完差進宮的太監,大把的銀子塞過去,她不信陸璃真半點不念親戚情分。
太監從何氏手裡扯出自己的衣袖,看傻子一樣看何氏,能不能搞搞清楚,他一個小太監,就進不去議事殿。
銀子再多,也買不回命啊。
“公公。”
何氏緊拉著小太監,“你幫幫我,武夷伯府定不會忘記你的大恩。”
啥?武夷伯府?
小太監眼睛張了張,猛力一扯,也不顧規矩了,拔腿就跑。
今早德公公就說了,拿了武夷伯府好處的,交代清楚始末,去戒房領罰,要隱而不報,一旦查出來,從嚴處置。
最低都是三十板啊!
這特麼不得離遠點!萬一誤會了咋辦?
何氏看著小太監飛快消失的身影,愣了愣,麵色劇烈變化,這一切,難道是太後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