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最後一筆寫完,蕭清月才答話,“五十兩已經很招眼了,我們固然要傳遞消息,但最重要的,是不能叫梁孟察覺。”
“三張,這也太少了。”徐嬌嬌想讓蕭清月再寫幾張。
“一兩張可能是無意掉的,但十來張,一猜測,一談論,不等大乾密衛發現,梁孟已經先一步把我送走了,一丁點的異常,他都不會疏忽。”
徐嬌嬌沉默了,麵上不是太愉快,她有點懷疑自己是梁孟抱養的,不然,為何腦子對不上。
收起銀票,徐嬌嬌頭也不回的走了。
蕭清月捏了捏眉心,她的話,徐嬌嬌會記心上?她可彆剛出門就丟銀票。
看著夜色,蕭清月幽幽一歎,希望都前衛能發現吧。
銀票上,她並沒寫任何字,隻是在箭頭的末端畫了個元寶,李易曾跟她提過一嘴,都前衛平日傳遞消息時,會用箭頭標明終點,能用圖案就不會直接點明。
但極重要的事,不會這麼乾,說是有些憨貨思路清奇。
當時李易隻是當樂子講給她聽,不想今日會用上。
寧陽,應該有不少他的人。
一定,一定要發現……
“老師,母後到隋州了沒?”李朝趴在床上,腳丫子晃動個不停,離開這麼久,他對陸璃的思念已經滿溢了。
“哪有那麼快,要處理的事多著呢。”唐老爺子將書翻了一頁,隋州沒安穩前,唐老爺子不會帶李朝回去。
再早慧,也終究還是個孩子,根本應對不了險惡的人心。
李朝頭埋進枕頭裡,左右翻蹭,“再不回去,母後該忘了我了,我已經兩天沒收到信了。”
“男兒走四方,你是天子,擔子更重,將來分離的時間多著呢,太後有她的事,不可能陪你一輩子。”
李朝捂住耳朵,想到什麼,他翻下床去看窗下的盆,“怎麼還沒發芽。”李朝嘀咕了兩句,情緒低落的回去。
唐老爺子幫他把被子蓋好,“沒有哪個母親不掛念自己的孩子,應是快到隋州了,一時忙,沒顧上你這邊。”
“睡吧。”
吹熄燈,唐老爺子去了隔壁房。
一大早,徐嬌嬌就隨梁孟離開了,和她想的一樣,梁孟並沒帶多少護衛。
但在梁孟的眼皮底下,徐嬌嬌想搞小動作,也是很難的。
每次停車休整,護衛都會清理留下的痕跡。
最後還是趁著上車,徐嬌嬌把銀票貼在了車駕下,才把銀票脫手。
現在就等人撿到,將之流通出去。
“指揮使,歇息一晚吧。”田戒喊住李易,“我撐不住了。”
李易皺了皺眉,勒停了馬,“蕭圳是虧著你了?身體素質差成了這樣。”
田戒喘了口粗氣,“蕭統領隻要在你這裡受了氣,就撒我身上,你是不知道……”田戒哽咽,似是說不下去。
李易輕咳一聲,“回頭我揍他。”
“咱兩沒深仇大恨吧?你就彆坑我了。”田戒翻身下馬,撿起了枯枝,趕個幾天路,對田戒來說,就是小意思,他是擔心李易扛不住。
那臉色差的簡直沒法看。
“指揮使,大小姐怎麼說也是大溱皇室血脈,梁孟不會去糟踐,衣食應是不差。”田戒寬李易的心。
往火堆裡丟了根木枝,李易飲了口酒,常理是這樣,可梁孟,那就是沒人性的冷血畜牲,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李易隻想儘快找到蕭清月。
“梁寧汐那邊,指揮使打算怎麼處置,她心思陰毒,隻怕不會悔改。”
李易冷笑,眼裡是凜冽的寒光,“悔改?”
“你以為我還會給她機會。”
“清月要有事,7種酷刑,我會讓她嘗個遍。”
田戒點頭,當著李易的麵,掏出藥瓶,把藥粉撒在了雞肉上,“指揮使,這安神散還是你給我的,效用應該不錯。”
“……”
“睡個好覺,明兒趕路才不會昏沉。”
怕李易不倒,田戒一整瓶全倒了。
“指揮使,來。”
田戒撕下雞腿,直接送到李易嘴邊。
看著上麵綠色的藥粉,李易眼角抽了抽,一巴掌拍田戒腦袋上,“你丫的就不能裝模作樣暗地裡!”
“那多不好,萬一出意料之外的事,我還得自證清白,指揮使,不早了,彆耽擱時間。”田戒示意李易趕緊享用。
白了田戒一眼,李易接過雞腿,狠狠咬了一大口,藥粉雖是綠色的,但並沒有味道,要是倒在水裡,能實現無色無味。
雞腿還沒吃完,李易就倒了下去。
田戒眼睛張了張,這麼快?擦,倒多了,應該留做幾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