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姑姑呢?”大寶小寶抓著侍女詢問。
“沒瞧見,許是回屋了吧。”侍女摸了摸大寶的腦袋,端著茶水朝正房走。
“夏靈姑姑。”
兩個小女童轉過身,邊喊邊往夏靈的屋走。
一直到晚上,小姑娘都沒找到夏靈。
“清月,彆擔心,夏靈許是去哪耽擱了。”苗氏寬慰梁寧汐。
“可有找著?”
見護衛走過來,苗氏忙上前問。
護衛搖了搖頭,府裡防守嚴密,他也不知道哪裡出的紕漏,這好好的人,怎麼就不見了。
如此大的差錯,讓他如何向統領交代。
“往外找找。”苗氏看了看梁寧汐,壓著聲道。
“這丫頭也是,出門了也不知會一聲。”苗氏故作抱怨,“清月,先進屋吧,護衛已經去找了,想必一會就有消息了。”
“嫂子,沒瞧見人,我哪裡坐的下。”梁寧汐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苗氏輕歎氣,到屋裡去看大寶小寶。
侍女們都有些惶惶,家裡還沒發生過這種事,夏靈姐姐一向穩重,哪會擅自跑出去。
賊人現在都這麼大膽了,敢到她們這劫人。
“舅母。”
大寶小寶撲進苗氏懷裡,抽噎著說要找夏靈。
苗氏拍著兩人的背,不停哄著,府裡或許進賊了,她現在哪敢讓大寶小寶亂跑。
“快彆哭了,舅母已經讓人去找了,一準把你們夏靈姑姑找回來。”
苗氏把兩人抱上炕,軟聲安撫。
一晚上過去,看著漸亮的天色,苗氏搖了搖頭,夏靈是個懂事的,消失這麼久,怕是凶多吉少了。
漢水,近百人貼著樹根蹲守,眼睛死死盯著前方,這一次,他們勢必要讓陸羽無命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鳥扇動翅膀離開,如此靜謐的環境,誰會想到其中暗藏殺機。
就在太陽移到頭頂,溫度攀升到最高,轉角處終於有了動靜,數十匹馬疾馳而來,地麵的沙石開始振動。
樹後,一雙雙眼睛抬了起來,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們布置了幾日,總算是來了。
“籲!”
就在策馬的一行人即將踏進陷阱,一人越過隊伍,截住為首的男子,耳語了起來。
看他們停滯不前,甚至有掉頭的跡象,暗處的黑衣人急了,他發出了鳥叫。
瞬間,數十支羽箭破空,朝馬背上的人射去,想讓他們朝前逃竄。
麵對從後射來的箭矢,都前衛的反應,沒有和黑衣人預料的那樣,他們不僅沒往前,反而朝箭射出的方向奔去。
“該死!”
罵了一聲,黑衣人站了起來,現在隻能圍殺了。
山頂上,李易拿袖子擦了擦野果,他身側站著殷承。
咬了口,李易又狠狠咬了口,接著給殷承扔去了一個。
殷承眼睛直盯著遠處冒出的黑衣人,隨便擦了兩下,把野果放進了嘴裡,然後他整張臉擠在了一起。
“指揮使,為了坑我,你可真行啊!”
李易把野果吐了出去,“我是讓你知道,這個季節的野果,沒法吃。”
殷承瞅著李易,用眼神表達,你看我信了幾分?
李易輕笑,把水袋給他,“照你說的,問題不是出在都前司。”
談到這個話題,殷承麵色沉肅,“梁寧汐失蹤一事,我和指揮使一樣,也覺得是內部叛變了。”
“可相關的人員,我查了又查,試探了又試探,他們確實沒和人有私底下的往來。”
李易皺了眉,看向持刀衝過去的黑衣人。
知道李易想問什麼,殷承開口道:“屬下也疑惑,消息是怎麼泄露的,指揮使回紫京城的事,知道的人,不足五個。”
“他們絕不可能背叛大乾。”
“送信的人,找到了?”李易微側頭。
漢水的伏擊,並不是殷承查探出來的,而是有人送信到都前司。
殷承原隻是秉著萬一的心態,但誰知道,這地真有人整事。
“那個攤販,隻是收了銀子,讓他辦事的人戴了頭罩,他沒瞧見臉。”
“屬下也納悶,以梁孟的慎密狠辣,按理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除非……”
李易看著殷承,示意他往下說。
“指揮使,你是不是在外留情了?所以人家姑娘舍不得你死,寧肯背棄主子,也要送信出來。”
李易翻了翻白眼,他對自己的本事還是清楚的,他要有那個魅力,就不會被林婉暴揍了。
“乾點實事吧。”李易往殷承嘴裡塞了個野果。“再這樣下去,都前司的辦事能力,得讓人質疑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底下打了起來。
陷入包圍圈的都前衛顯然處於下風,活動的空間被越逼越小。
勝券在握的黑衣人,臉上紛紛露出了殘忍的笑意:陸羽啊陸羽,你也有死在我們手裡的一天。
“殺!”黑衣人揮刀高喊。
他語音剛落,大批腳步聲從側麵傳來。
環顧間,黑衣人臉色劇變,怎麼會!陸羽怎麼會知道他們在此伏擊!
有叛徒!這是黑衣人心裡浮起的念頭。
“走!”
放棄對都前衛的圍殺,黑衣人四散奔逃,試圖逃離此地。
但冒了頭,又豈是他們能走的。
李易看著一麵倒的屠殺,眼底沒有絲毫動容,“把他們的屍體,送去溱國,就說這些人不太夠看,讓溱王親自來。”
嗅了嗅風裡的血腥味,李易揚起嘴角,梁孟,這麼想殺我呢,你也有急切的一天,可一定要藏好了。
斂去眼裡洶湧的殺意,李易下了山,讓都前衛打掃殘局,他策馬朝紫京城狂奔。
溫媱一早就到了蕭府,看著“蕭清月”,她幾次蠕動嘴唇,都不知道怎麼安慰,夏靈對蕭清月來說,絕對是特彆的存在。
自小相伴,不是姐妹勝似姐妹,這突然失蹤,清月的心肯定是揪著的。
“彆吃了,去偏房找你大寶姐姐小寶姐姐說話。”
溫媱奪過李潤手上的糕點,就把小崽子拎了出去,也不知道像誰,溫溫吞吞的,沒半點眼力勁。
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好養活,給啥都吃。
“讓我靜靜。”
溫媱剛轉身,屋裡就響起清冷的女聲,溫媱把話咽了回去,看了看情緒低沉的“蕭清月”,她輕步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