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庾把湯包推到陸璃麵前,隨口問。
“等三叔上完這堂課。”陸璃夾了個湯包在碗裡,“遷都不是小事,到底怕出亂子。”
陸庾點了點頭,招來書童,“讓他們回去歇息,申時再過來。”
“能安心用了?”陸庾瞥著陸璃。
陸璃輕笑,“三叔,你也心疼了吧?”
“一群皮糙肉厚的兔崽子,有什麼好心疼的。”陸庾咬了口湯包。
陸璃看了看他,也懶得戳破,她昨晚可是瞧見他幾次起夜往田邊走。
……
寧陽,一處小院落,侍女敲響了房門。
“蕭姑娘,老爺請您去一趟。”
倚窗遠眺的女子聞言動了動眸,她回過身,絕美的麵容襯得簡陋的居室都不同了。
蕭清月來寧陽已經兩日了,但一路上,她都被蒙著眼,她並不知道此地是寧陽,隻知道離大乾極遠。
梁寧汐和人做了什麼交易,這批人又是哪方的?
蕭清月試過往外界傳遞消息,但最終連房門都出不去。
“蕭姑娘?”
見屋裡沒動靜,侍女又喚了聲。
吱呀一聲,蕭清月從裡頭走出來,緊了緊手上的簪子,她垂下眸,“帶路吧。”
庭院裡,梁孟煮著茶,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你和你姐姐,模樣上,還真是像。”
“坐。”梁孟眸色溫和的招呼蕭清月。
“你就不問問我是誰?”
看蕭清月不發一言,梁孟悠悠出聲。
蕭清月目光落在茶水上,神情專注,仿若無他物。
梁孟笑了笑,“說起來,你得喚我一聲皇叔。”
蕭清月眸子凝了凝,手心的簪子捏的更緊了。
“你自小在大乾長大,不能指望你對溱國有什麼感情,清月,做個選擇吧,是選情郎還是選孩子?”
梁孟的眸色依舊溫和,但出口的話,叫人生寒意。
“你要做什麼!”
蕭清月再無法保持平靜,她憤恨的看著梁孟。
梁孟端起茶杯,不急不緩的抿了口,“李易不除,溱國的步伐就無法邁出去,但他,不好殺,行蹤比我都莫測,”
“清月,你會幫皇叔的,對嗎?”
“看到那隻鴿子了嗎,隻要放出去,它就會飛往紫京城,我在寧汐身上下了毒跟蠱,她肯定會選自己的命。”
梁孟姿態儒雅,平和的神態,完成看不出在威脅人。
蕭清月徹底失控,她將手裡的簪子刺向梁孟。
梁孟抓住她的手,一把把簪子奪了過來,“你能拿到的物件,都是我應允的,下次彆這麼做了,藥物用多了,傷身體。”
梁孟語氣關切,像是規勸犯錯的晚輩。
蕭清月怒恨的抽回手,一貫清冷的眉目,此刻,凝了厚厚的冰霜。
這是第一次,蕭清月對人起了殺心。
“選李易還是孩子?”梁孟微傾上半身,再次詢問。
“不說話,我可就幫你選了。”梁孟手往下一揮,侍從當即將鴿子拋向空中。
“不要!”
蕭清月撲過去,試圖把鴿子抓下來。
“彆走!不要走!”
蕭清月朝鴿子追去,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求你,把鴿子攔下來。”看著飛到半空的鴿子,蕭清月從地上爬起來,幾乎是跪著乞求梁孟。
“選孩子?”梁孟拿出巾帕擦了擦蕭清月頭上的冷汗,眸子看著她,等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