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的水平,陸庾是清楚的,他能背出來,絕對是費了極大的功夫。
李易是真的想娶璃兒。
罷了,就隨了年輕人的意。
“李易。”
等李易背完,陸庾從椅子上起身,“無論何時都不要忘了你此刻滿心求娶的歡喜,既做了這個選擇,就要扛住世人的非議。”
“我提醒你一句,娶回了家,若不懂珍惜,再濃厚的情意,也會消散殆儘。”
“到那時,你留不住她。”
“李易明白。”李易極其認真的行了一禮。
“去吧。”陸庾揮手,有了絲嫁女的感覺,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滋味,又澀又漲又有些欣慰。
璃兒入宮時,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回,她總算能做自己了。
兩情相悅,嫁意中人,真好。
一出院子,李易立馬失了穩重,嘴角是壓抑不住的翹起,三年,他想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終於,終於盼到了這一天!
得大宴,大宴!
李易激動的臉泛紅,步伐快的要起飛。
“江兄!”
劉倉眼睛瞪大了,大白天的,他出幻覺了?劉倉瘋狂揉眼睛。
“江兄!”
劉倉撲向李易,“你沒死啊!”
現在問早的方式這麼獨特了?李易側了側身,劉倉太熱情,鼻涕都甩了出來,這擁抱還是算了吧。
“江兄。”
撲空的劉倉也沒氣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你知道我這兩天有多擔心你嗎?”
“你住的院子被人圍了,那些人拿著刀,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我以為你自己遇害了……”
“嗚嗚嗚……”
李易丟了塊巾帕過去,哭笑不得,“這好歹是陸家,誰敢公然行凶。”
“陸家族長都讓人弄不知道哪去了,可彆覺得這處是避風港,危險著呢。”
劉倉壓聲,“陳郡現在四處封鎖,江兄,這背後的奸人,不是你我能想象的,我昨晚本想偷溜出城,但還沒走幾步,就讓抓了。”
“這絕不可能是朝廷的意思,所以,你懂?”劉倉碰了碰李易,神神秘秘的開口。
“陸家不能待了,我必須想法出去,把消息傳給太傅,他定知道是何人作亂,到時派遣都前衛過來,將這些反賊全部斬首。”
劉倉越說越激動,李易斜他,好家夥,麵上跟他情誼深厚,這背地裡謀算他的頭!
“行了行了,胡思亂想什麼,真有逆賊作亂,陸家會無動於衷?”
“這不是沒有法子,陸族長都……”劉倉試圖跟李易闡述清楚形勢。
“你覺得你比陸先生看的透?”
李易打斷劉倉,示意他跟上自己,“能放你出來,說明目標不在我們,至於其他的,咱們乾涉不了,有個高的扛。”
“你昨晚受了驚,需飲點酒壓壓,就桂坊吧,我掏銀子。”
劉倉雙目圓瞪,仔細瞟了瞟李易,地上有影子,讓他放鬆不少,幾日沒見,這咋還換人了?
桂坊的酒,賣的極貴,畢竟出自醉仙坊,江易可是一兩銀子都舍不得往外掏的主。
突然這麼大方,劉倉真的是受寵若驚。
“江兄,你這兩日究竟是去哪了?那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陳郡不是不太平?所以就把家裡安排的護衛叫了來。”李易隨口道。
劉倉愣了愣,“你家護衛還真是不一般……”
“那為什麼他們攔著不讓我進?還幾次強硬把我拖走!”說起這個,劉倉就一臉憤憤。
“我不是想著小考前努力一把,揚眉吐氣,就吩咐他們,任何人來都不見。讓劉兄受委屈了,一會可勁喝,我給劉兄賠罪。”李易朝劉倉揚眸。
劉倉哼了哼,“這一頓,你且看我怎麼宰你!”
李易揚起嘴角,這倒是個完全不記仇的,心計上跟地主家的傻兒子有的一拚,好忽悠,賣了能幫數錢。
到了地方,劉倉二話不說,揚手就讓上了三壺,還要的最烈的。
“劉兄,悠著些。”李易勸了一句,劉倉的酒量,他是知道的,雖比陸璃好很多,但也就是幾杯的量。
“不是你讓我可勁喝?”劉倉瞪眼,他這兩天受的多少委屈,還讓人扒了衣裳,一想起這個,劉倉就滿心悲憤,士可殺不可辱啊!
壺蓋一扔,劉倉直接對著壺喝,就姿態上,很是豪邁。
李易挑了挑眉,默默搖頭。
下一刻,咚的一聲,劉倉栽在桌上,人事不省。
“結賬。”
李易高聲喊,這是他請客散的最快的一次,屁股都還沒坐熱。
讓人把劉倉送回去,李易去老頭那提了壺酒,這麼好的天氣,適合對酌,他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是想胡作非為罷了。
陸璃已經起了,她今日來了興致,鋪上一張宣紙,將南街熙熙攘攘的畫麵畫了出來。
比起她離開前,要更繁榮呢。
雖不知這其中有沒有自己的功勞,但陸璃還是由衷高興。
“回來了。”
聽見腳步聲,陸璃望過去,眉眼是輕柔的笑意。
李易舉了舉手上的酒壺,笑著開口,“從老伯那拿的,喝一杯?”李易竭力裝的正經。
但他那意圖,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陸璃眸子輕轉,點了頭,李易眼裡的期待,實在讓人無法拒絕。
“我這就去拿酒杯。”李易興衝衝跑了,今兒“胡作非為”有希望!
“陸先生對我相當心喜,璃兒,你說我什麼時候改口好?沒成親前,會不會顯得我太浮躁了?”
李易一邊給陸璃倒酒,一邊詢問道。
陸璃輕笑出聲,“你這話會讓人覺得你青澀易臊。”
李易揚眉,“好呀,居然暗戳戳說我臉皮厚!這不得罰?”
李易湊近陸璃,她的皮膚太嬌嫩了,明明塗了藥,也間隔兩三天了,但臉上依然能看出淡紅的指印。
吻住陸璃的紅唇,李易細細的品嘗,為了把《學說》背下來,他可是幾晚沒睡整覺了,更彆提行房了。
這麼漂亮的媳婦,瞧一眼就讓人饞,他再不做點什麼,真可以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