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璃朝李易笑了笑,少頃垂下眉眼,“李易,再晚些見吧。”
“好。”李易握著陸璃的手緊了緊,那個陸家族長究竟是做過什麼,能讓璃兒生出怯意。
“這院子還算雅致。”陸璃環顧了兩眼小院,開口道。
屏退左右,李易環住她,“那肯定,二舅兄虧待誰也不能虧待妹夫啊。”
陸璃看李易洋洋得意,就是一笑,“二哥要早知道你我之間,並非君臣,而是……”
“是什麼?”李易低下頭,膩纏著陸璃說出來。
陸璃沒讓李易失落,她撫著他的臉,笑著啟唇,“夫妻。”
李易心口猛的悸動,他和陸璃有過無數次的肌膚之親,甚至還孕育了一個孩子,但這不夠,李易要的,是名分,是能夠堂堂正正的站在一起。
他想娶她,是第一眼就在心裡落根的執念。
“這可是在外麵。”陸璃捏了捏李易的臉,製止他的更進一步。
“我們自己的院子,哪會有人……”
李易話沒說完,院外傳來都前衛的聲音,“陸二公子,還請止步,容我通稟一聲。”
“往常這院子隨我進,現在還需通稟了。”陸瞻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李易知道,他心裡肯定不痛快。
“娘子,你說二舅哥會不會覺得我在恃寵而驕?”李易親了親陸璃的耳朵,嗓音醇厚。
見這人還引誘她,陸璃伸手在李易腰間一擰。
李易低叫一聲,立馬正經了,他朝外喊了喊,示意都前衛放人進來。
“陸兄,娘娘在,不敢疏忽,外麵的侍從就多了些,喝茶還是飲酒?”李易態度相當友善。
陸瞻瞥了瞥他,接著看向陸璃。
“二哥,坐吧,江易不會泄露任何事。”陸璃和陸瞻不愧是兄妹,一個眼神,陸璃就知道他的意思。
“王家又不安分了?”
“嗯。”陸瞻優雅的坐下,璃兒既然開口留下江易,他自不會強硬的去驅逐他。
“明日,那些被煽動的子弟,會去砸學堂,表明決心,以及和陸家決裂。”
陸瞻簡單幾句,把情況說給陸璃聽。
陸璃眉眼未動,仿佛這隻是小事,對她而言,也確實是小事。
“讓他們鬨,我會在暗中推波助瀾一把,這也是陸氏出陳郡的契機。”
李易給說話的兩人倒上茶,然後進屋了。
陸瞻挑眉,居然這麼識趣了?壓下雜念,陸瞻看向陸璃,“我隻是擔心他們會衝撞你,明日最好是不出門。”
“二哥,江易會護好我的。”
陸瞻聽著陸璃話語裡的信任,暗暗撫額,江易是給她灌了什麼**湯?
他的妹妹可不是那些有春心的少女。
“你手上的石榴哪來的?”
鬱悶的陸瞻一轉眸就對上走來的李易,看著他手裡鮮紅的石榴,陸瞻眼睛眯了。
他今早聽璃兒院裡的侍女說,樹上的石榴少了兩個!
“摘的。”李易很從容的回。
“從哪摘的?”陸瞻站起來追問。
李易看了看他,非常實誠的道,“娘娘的院子。”
“你怎麼進去的?”陸瞻麵色沉沉。
“守衛又不嚴,一跳一躍再一撐,不就進去了。”李易向陸瞻描述。
陸瞻臉黑了,他看向陸璃,“你要當心點這小子,不像個安分人。”
“不就摘了兩個石榴,至於汙蔑人!”李易不樂意了,憤憤出聲。
陸璃隨他們爭執,自顧自品茶。
陸璃不做聲,兩人吵了一會,都覺得沒勁,扭過頭喝茶去了。
“陸兄,給。”
雖然剛吵了場,但李易還是大氣的,他掰開石榴,給陸瞻分了一半。
可陸瞻哪裡有那個食用的心情,事情談完,他就走了。
當天,陸璃院子的守衛加了兩倍,李易氣憤不已,居然這麼防他,等著,看他到時候把樹連根帶走!
茶館裡,男子嘴角掀起譏諷的弧度,“真是年紀越大,越畏畏縮縮,不過是沒見了個無用的孫子,竟怕成這樣。”
他對麵的老者緊緊擰眉,“以王家在陳郡的影響力,尋常人,誰敢動引兒?更彆提毫無痕跡的把人擄走了。”
“底下怕是藏了東西。”老者眼裡有濃鬱的擔憂,他一點都不想聽命男子,但無奈把柄在他手裡。
陸家那女娃不是簡單的,事情鬨大,她定會遣人來查探。
王引的失蹤,更是讓老者惶惶。
“你隻管把事辦成,至於陸璃,她分不出心插手陳郡的,你王家,依舊能在陳郡作威作福。”男子悠悠道。
“對了,我們的耐心不是太夠了。”
離開前,男子麵色淡漠的開口,表示對老者效率的不滿,語氣裡,透著隱隱的威脅。
老者眸子變了又變,最後徹底幽暗,保住王家才是第一緊要事。
紫京城,殷承皺了皺眉,“宋保還沒回來?”
“前天傳信,說是快了。”都前衛回道。
殷承眸子抬了抬,沉吟開口,“不過是送個人,這時間有些久了。”
“你領隊衛兵,去迎迎他。”
都前衛應了聲是,邁步就朝外走。
殷承站了會,進暗室翻出宋保送回來的信,瀏覽著上麵的字,殷承眸色沉沉,怕是出岔子了。
夏靈輕步出了屋,心裡歎息,小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疏解出來,每日不是發呆,就是抄書,連話都極少說了。
再這樣下去,她想隱瞞都難了。
從蕭清月嘴裡,夏靈知道她不是蕭家的孩子,而是溱國廢帝之女。
為了不讓兄嫂擔憂,蕭清月讓她守住此事,一個字都不能透露。
搖了搖頭,夏靈去看大寶小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小姐有哪不對。
李易停下筆,讓人把信送去紫京城,遷都是很麻煩的事,人員混雜,吃用也不便,在他們沒到隋州前,蕭清月等人不會動身。
惦念蕭清月的身體狀況,李易每日都會寫封信過去。
陸瞻的院子,幾個陸家旁係子弟朝他行了一禮,“二哥,我們不想和父輩一樣蹉跎歲月,今日便走了。”
“想好了?出了陳郡,可不是後悔就能回來的。”陸瞻淡聲道。
“想好了,陸氏這個身份受人仰望,可我們更想拚出自身的榮耀。”幾人麵色堅定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