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唇角揚起笑意,捏了捏李易的臉,聲音嬌媚,“放我下來,綺兒等久了,可是會直接找人的。”
“來的真不是時候。”
李易撇嘴,“娘子是不是提前打好的招呼?”
“目標不定在誰呢。”
芸娘瞟了李易一眼。
祝顯之死後,豐旗上門求了荀修,沒再讓衛綺瘋下去。
人最怕無望,但蘇家血脈並未滅絕,已經在籌謀討公道,有了盼頭,衛綺無處發泄的恨,得到了控製。
人自然恢複了正常。
現在一心期望楚氏為所作所為謝罪。
這其中,李易是關鍵,豐旗勸不動,這不,就拉上媳婦一起。
一個攻李易,一個攻芸娘。
枕邊風到位,不怕司劍不動搖。
“芸兒,你今日的精氣神,瞧著甚是不錯。”
衛綺打量著芸娘,歡喜道。
她和芸娘一同長大,感情十足十,不摻任何水分,都希望對方過的好。
芸娘小產那些日子,衛綺就差把自己打包進侍郎府。
“先前不是一直嚷嚷,要逛金器,你看哪天空閒,我們約個一約。”
芸娘拉衛綺坐下。
李易在門口看著聊的火熱的兩人,默默走了,就這個情況,他就不去當背景了。
聊完輕快的,衛綺瞧了瞧芸娘的麵色,思量著能不能開口。
“你自小麵上就藏不住話,彆擱那猶猶豫豫了,想說什麼就說。”
“以我倆的交情,也就頂多轟你出去。”
芸娘瞅著衛綺,紅唇輕啟。
衛綺吸了口氣,“芸兒,你知道的,父兄嫂嫂慘死,我心裡恨極,楚氏刻薄寡恩,實不是百姓之福。”
“放眼整個楚國,也唯有司劍能讓萬民追隨。”
“這萬裡河山該換個人做主了。”衛綺目光灼灼。
芸娘抿了口茶,“我會同他說的,但彆太指望我,這種大事,司劍不會由我做主。”
“芸兒。”
衛綺挪了挪,緊貼著芸娘,眸子濕漉漉的看著她。
芸娘挑了挑眉,“以豐旗的性子,他應該不可能讓你色誘。”
“所以是你自己的主意?”
“嘖嘖,你我這麼熟,你也下得了手。”
衛綺扶額,默默無語,又拿她戲鬨。
就知道裝可憐這招對芸兒沒用。
斂了斂神色,衛綺一臉嚴肅,“以蘇家和楚氏的恩怨,這是不可能調和的。”
“兩者,勢必有一者覆滅。”
“司劍心裡的憤恨,我比你更能感同身受,就是死,也不會放下。”
“既然注定要冒巨大的風險,那為什麼要把社稷拱手讓人。”
“他日,司劍登上皇位,那國庫,可就是芸兒你的了。”
“到時,金子能堆滿一宮殿,絕對數不過來。”
芸娘斜瞅衛綺,“越發能耐了啊,都會蠱惑我了。”
“芸兒。”
衛綺拉著芸娘的手左右晃著。
“行了,我儘力一試。”
“就知道芸兒最好了!”
衛綺一臉歡喜。
芸娘瞧著她舒展的眉眼,暗暗搖頭,等哪天,這兩人知道真相,怕會提著家夥找上門。
滿心以為是自己苦心勸說,李易才對帝位有想法,可結果,打一開始,就在算盤上。
“走了?”
探頭見衛綺不在,李易問了一句。
“嗯,剛回。”
芸娘隨口道,拿起茶壺給李易倒了杯茶水。
“都聊了什麼?我可是偷瞧了,你那笑容比在我跟前都燦爛。”
“娘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居然要去羨慕衛綺!”
“快,笑一個更燦爛的。”
李易一屁股在芸娘身側坐下,目光直盯著她。
芸娘翻了個白眼,一塊糕點給李易的嘴堵了。
這真是什麼醋都能吃。
“綺兒讓我吹吹枕邊風,務必勸你改了主意。”
“可憐的,被套住了的獵物,竟然為獵人勞心。”
芸娘順著李易的手,靠在他懷裡,悠悠出聲。
“回頭自己扛,我在建安,可就剩綺兒這一個密友了。”
李易嚼了嚼糕點,咽下去後開口,“衛綺一看就是好脾性又好騙的姑娘,她指定覺得娘子也是被我蒙蔽了。”
“心裡不定怎麼心疼你呢。”
“雖說夫妻一體,但我肯定不會說漏嘴,把娘子供出來的。”
李易把芸娘往懷裡緊了緊,嗅著她身上的體香,笑道。
“綺兒是心思不多,但豐旗……,你就等著書生罵門吧。”芸娘微側身,點了點李易的鼻子。
李易一笑,以他的臉皮,罵幾句,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隻要不扛刀,李易能一邊泡茶,一邊點評,教教豐旗怎麼把人氣跳腳。
“娘子,你這應了衛綺,是不是要自覺點?”
李易把芸娘的手放在自己腰帶上,滿滿的暗示。
“白天呢。”
芸娘嗔李易。
李易大笑,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豐旗暗中聯絡了好些人,他不是隻讀聖賢書的書生,著手點,很實際,步子跨的極穩。”
“那些人,官位雖不高,但所經手的,都是實務。”
“除卻官吏,借著考察民情,他和商戶的來往不淺。”
“畢竟,一旦和楚氏對陣,錢財不可或缺。”
“看他這麼儘心,娘子,我很汗顏啊。”李易感慨一聲。
芸娘剝了個橘子,喂了兩瓣到李易嘴裡,酸的李易臉皺成了一團。
“這哪送來的!”
“種的什麼玩意!”
“這是人吃的!”
“工錢減半!”
芸娘擦了擦手,唇角含笑,“真是不帶臉紅的。”
“你什麼時候汗顏過。”芸娘揉了揉李易的臉,“一天到晚的,淨會裝。”
李易把人撲倒,“娘子,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紅了。”
李易俯下身,專注的看著芸娘,兩人距離不足一拳。
被李易的氣息打在臉上,芸娘心跳了跳,就這種氛圍,這哪是讓她看臉啊,分明是引誘她。
“司侍郎,一會可就晚飯了……”
“你,你克製點。”
芸娘目光不敢跟李易對視,眼梢間的媚意已經溢了出來。
這不是芸娘能自控的。
她對李易毫無抵抗力,加上自身的體質,稍一撩撥,就能動情。
李易一笑,“娘子,我隻讓你看臉,你莫不是想歪了?”
“眼下天還沒黑呢。”
“大白日的,多少荒唐。”
“娘子,要不先忍忍?”
“晚上,晚上我一定……”
芸娘眼睛眯起,手伸向了李易腰間,倒打一耙!不是他刻意誘她!
偏整的她多急切一樣!
一直小心警覺的李易,當即一個翻身,趁芸娘撲過來前,箭步衝出了屋。
這再嬉鬨下去,先扛不住的,肯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