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現在對江家滿心歉疚,江晉作為江家唯一剩下的獨苗,皇上勢必會大加封賞。
這是能預見的紅人。
親近一些,沒有壞處。
“有勞了。”李易客氣了一句,拿過衣物進裡屋換上。
“靖安侯,這布巾……”
太監目光停留在李易蒙臉的布巾上。
“實不相瞞,我這也是無奈一舉。”李易揭開布巾一角,太監受驚退了一步,“這,這……”
“不慎中了毒罷了。”
“嚇著公公了。”
“皇上未開口正式封賞前,這靖安侯……,公公還是換個稱呼吧。”
說到靖安侯幾個字,李易聲音低沉。
“也就今日的事,皇上一早就發了話,隻要公子你回來,江家的爵位、俸祿照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同原來一樣枝繁葉茂。”
“像之前的不愉快,公子就彆往心裡記了。”
“誣陷江家的那些人,皇上已經都處決了。”
太監一邊給李易引路,一邊勸道。
“公公說的是。”李易清淺開口,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在宮門口,李易配合禁吾衛搜查,將身上的武器上交。
入宮後,走過大長道,接著左轉右轉,拐了數個方向,李易被帶到了溱國皇帝麵前。
大抵是練武的原因,溱國皇帝雖已是不惑之年,但並無孱弱之象,很是英武。
“草民參見皇上。”
“免禮。”
“你幼時,朕還抱過你,在朕麵前,不必這般拘謹。”
瞧著李易臉上的布巾,皇帝輕蹙了蹙眉,“怎麼不肯以真容見朕,可是心裡有怨?”
“確是朕對江家不住,叫奸人蒙蔽了。”
溱國皇帝輕歎,看著李易的眸光,透著幾分憐惜。
“皇上也說了,一切都是奸人搗鬼,他們精心謀劃,江家哪裡躲得過,草民知道心裡的仇恨該對著誰。”
“草民謝皇上,為江家昭雪。”李易躬身行禮,不卑不亢,目光沉靜。
摸上臉上的布巾,李易苦笑,“殿前本不該如此無禮,但草民逃亡期間,曾誤食了毒物,這臉,恐驚嚇到皇上,不得不遮擋起來。”
“讓朕瞧瞧。”
皇帝走下座位,如同關心子侄般。
李易望了望皇帝,將布巾取了下來。
“去,將太醫叫過來。”
皇帝朝一旁侍立的太監開口。
“皇上,草民想向你求一樣東西,草民問過大夫,他說要想清除草民身上的殘毒,七星葉最佳。”
“草民鬥膽,向皇上求取七星葉。”
李易意欲跪下,皇帝伸手攔住他,“朕對你,對江家,甚是虧欠。”
“難得你明白事理,江家需要人重振,江晉,朕相信,你不會辜負朕的期望。”
“何全,去把七星葉取來。”
李易眉心動了動,按捺住心裡的急切。
“江家還是原來的模樣,回去瞧瞧吧。”
將七星葉給李易後,皇帝拍了拍李易的肩膀,眸子溫和。
李易捏著匣子,心口狂跳,拿到了!
壓下心裡的激動,李易應了聲是,眼底透出感傷。
“立即將東西送去建安。”
一出宮,擺脫掉暗中跟著的人,李易找到都前衛,把匣子給他。
另一邊,茅風衝進了茅父的書房,“老頭子,我跟你說,江晉回來了!”
“他不僅活著,胳膊腿還一個沒少。”
“咋辦,三妹年紀小,二姐又嫁了,我們茅家,這不是背信棄義嗎!”
茅風原地打轉,嚷嚷著。
茅父瞟了他一眼,讓小廝把人轟出去。
江晉回來的消息,茅父一刻鐘前就知道了,他倒是命大的,但再怎麼樣,他也怪不到茅家身上。
江家一事,茅家有說過話。
奈何當時鐵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