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他一定要揪出來!
替芸娘掖好被子,李易輕手輕腳出了去。
交代侍女小心看顧,李易衣擺帶風的出了府,直奔宋家。
宋曹溫著酒,正喝的起興,聽小廝說司劍上門了,眉毛就是一揚。
在刑部欺壓他就罷了,現在還敢跑他家裡來耍威風!
讓小廝準備好家夥,再牽來幾頭惡犬,宋曹翹起二郎腿,等著李易過來。
“司侍郎,可真是稀客啊。”
瞧李易走過來,宋曹拍了拍手,示意可以放狗了。
麵對朝自己衝來的惡犬,李易眼皮子抬也沒抬,隻是站在那裡,目光看著宋曹,“刑部之事,我向你道歉,需要什麼賠禮,你儘可提。”
“嗯?”宋曹打量了兩眼李易,大白天的,犯失心瘋了?這麼異常。
揮了揮手,宋曹讓小廝把狗牽走。
“說吧,你來找我,究竟什麼事。”
宋曹斜著李易,懶洋洋的開口。
“你走南闖北,往各國去的勤,手上可有七星葉?”李易聲音低沉。
“七星葉?”
“你還真是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就挑頂難的。”
“前陣子倒是收到過,不過已經用了。”
宋曹隨口道,李易眼裡升起的希望,瞬間泯滅。
“你有彆的渠道能弄到?”
“這就看司侍郎能付出什麼價了。”宋曹展開折扇,眼裡閃爍著精光。
“隨你提。”
“你要那東西做什麼?”
見李易的神情實在不對,跟以往相差太大了,宋曹不由多問了一句。
李易看了看宋曹,呆站片刻後,邁步朝他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芸兒小產了,荀神醫說,她中了絕嗣,有三年之久。”
宋曹晃動的扇子停住了,麵色難看,“絕嗣?”
“誰這麼陰毒,給女子下絕嗣!”
“盛芸情況怎麼樣?”
“不是太好。”李易低垂著頭。
“荀神醫說,要在兩月內,尋到七星葉,絕嗣是溱國皇宮的禁毒,你常往返溱國,生意人消息最是靈通,我沒有法子了,隻能求到你身上。”
宋曹起身走了幾步,招手喚來人,“往溱國各大商鋪遞信,讓他們不惜錢財,務必在兩月內收購到七星草。”
待小廝下去,宋曹一把把折扇摔在地上。
原地走了幾步後,他揪住李易的衣領,“你日夜陪伴在她身邊,竟連她中了毒都不知道。”
“荀神醫就在你府上,請個脈就那麼難嗎!”宋曹怒吼。
李易垂著手,靜默不語。
被轟出宋府,李易木然的走在大道上,心裡是無儘的內疚和自責。
他如果對芸娘再關注點,是不是就不會到今日這樣?
絕嗣之毒雖隱秘,尋常大夫把不出,但荀修一定可以。
憑他的醫術,解起來一定不難。
李易側過頭,鼻頭澀然。
“都公。”
田戒急急找到李易。
“可是尋到線索了?”
李易眸子凜冽。
“溱國傳來急信,說是找到唐大小姐的下落了。”
“在哪?”李易眸子一抬。
“淩家。”田戒答道。
“淩家?”李易眼睛眯了眯,想到了淩旋兒。
她可真是好樣的,竟然將唐歆拐出了大乾!
“收攏人手,傳信過去,全力將唐歆營救出來。”
語畢,李易眸子黯淡,找到唐歆,他本該高興,但喪子之痛,芸娘性命之憂,他實在拿不出彆的情緒。
回府後,李易去了書房,把歡吉和以前伺候芸娘的侍女叫到了麵前,“把小姐昔日在建安所來往的人,細細同我說一遍。”
“不要有任何遺漏。”
“小姐生的貌美,且身姿卓越,招了不少人愛慕,也招了不少人妒恨,這其中最甚的,數……”侍女跟李易述說著。
李易一字一句的聽,不時在紙上把名字寫下來。
“小姐出建安之後的事,你們可知道?”
歡吉跟侍女搖頭,“小姐出建安後,隻差人送回來一封平安信,對自己的境況,並未提及。”
“下去吧。”
“田戒。”
待歡吉等人出去後,李易把田戒喚了進來,“查。”
將紙交給田戒,李易眸色沉冷,“看看這其中,誰與溱國之人有密切來往過。”
扶著頭,李易神情頹廢。
田戒出去不久,盛元史急步進了來。
“姐夫,娘今兒要過來,我給攔了,但我看她的神色,並不信我的托詞,怕是起了懷疑。”
李易眉心一蹙,還沒想出對策,侍女在外稟,“姑爺,夫人來了。”
李易和盛元史對望一眼,同時出了去。
“嶽母,現在天氣冷,哪有你過來的道理,我昨兒還和芸兒說,這兩日去瞧瞧你和嶽父,蹭蹭飯。”
“劍兒,你事務繁忙,哪能都順著我們來,我呢,閒著也是閒著,兩地離得近,走走也活絡活絡。”
盛母笑道,目光四處望了望,“怎麼不見芸兒?”
“她去綢緞莊查賬了,應是要一些時間才能回來。”
“我陪您走走。”
李易引著盛母往園子去。
走了一刻鐘,盛母看著李易,“查賬也不急於一時,你讓人把她叫回來,我跟她叮囑些事。”
“好。”李易笑著應聲,叫來歡吉,“去請小姐回來,就說嶽母在等她。”
“劍兒,這可都兩刻鐘了。”盛母麵色淡了淡。
“我叫人去催催。”
李易擠出笑,剛走開一步,歡吉跑了過來,“姑爺,小姐那邊遇上點事,走不開,說要晚些才能回。”
“既如此,我就不等了,直接過去好了。”
盛母起身,不鹹不淡的開口。
李易朝歡吉使了個眼色,歡吉點了點頭。
就在盛母走到門口,盛府的侍女急匆匆過了來,“夫人,公子摔馬了,剛讓人送回來,傷的不輕,你快回去瞧瞧!”
盛母聞言,在一瞬間的憂急後,眸子看向李易。
李易立馬表現出擔憂,“可傷著筋骨了?”
“歡吉,快去請荀神醫!”
剛盛元史要和他一同見盛母,被李易給攔了,讓人從後門出了去。
用盛元史,想來可以把盛母引回去。
關注點在兒子身上,就不會盯著芸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