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陪我多待一會。”溫媱拉住李易,她尤為貪戀他的溫度。
枕在李易胸口,溫媱扶了撫自己咬的牙印,嘴角揚起。
李易見她還能笑,一個翻身,把人壓住,“咬了人,這心裡沒歉疚,還樂開了,小娘子,你這是逼大爺下狠手啊。”
“彆……癢……”
溫媱扭動身子,一邊笑,一邊躲著李易撓癢癢的手。
“知錯了……大爺……彆……彆來了……”
“說來聽聽,剛樂什麼呢?”李易抱溫媱半坐起,一臉的閒散愜意。
溫媱嗔了他一眼,“你一來就戲耍我,還不許我笑了。”
“我這也算在你身上留了個痕跡,不怕你把我擱一邊給忘了。”
“過兩日,就消了。”李易隨口道。
溫媱唇抿了抿,眸光幽暗,很想給李易再來一口,真就煞風景!
瞧著溫媱幽光閃閃的眸子,李易警惕的掃視她,“乾啥子!又想謀害親夫?”
哼笑了笑,溫媱握住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
李易把人往懷裡緊了緊,“我聽邱神醫說,他要給你調養身子,讓你拒絕了?”
李易和邱費之間的關係,溫媱並不知曉,這也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李易也懶得在這上麵多提,就以邱神醫稱呼邱費。
“近日在用。”溫媱輕輕笑了笑,“李易,我半生不由己,你若不在,我真的生不出對世間的期盼。”
“祁兒如今已經不需我擔心,等潤兒大了,我也就可以找你了。”
“要拖的太久,我隻怕你會疑我另尋了他人。”
李易默了默,瞧著溫媱臉上平靜恬適的笑意,心裡泛起層層漣漪,低下頭在她眉間吻了吻。
“以後你的話,是不能多信了。”
溫媱動了動身子,“哄我調理身體,卻不告知我實情。”
“那不是怕你承受不住,多憂思。”
“一個就好了,懷的累,生的疼的,半隻腳踏鬼門關,我瞧著都嚇。”
“你不懂。”溫媱唇角彎彎,“那種同心愛之人繁育子嗣的喜悅,是什麼都無法抵的。”
李易瞧她這樣,就是頭大,他問過邱費,溫媱當時身子損傷太大,就是調養,懷孩子的幾率也不高。
偏這女人對孩子,喜歡的近乎執念。
由此可見,還是潤兒那小子不皮。
要氣的溫媱棍棒教兒,她肯定就沒了生孩子的念頭了。
陪溫媱說了說話,李易去燒了熱水給她擦洗,然後將人抱回璿華宮。
夜已深了,溫媱一沾床就睡熟了,李易給她掖了掖被子,腳步放輕出了去。
走之前,他瞧了眼偏殿的小家夥,肉嘟嘟的,養的極不錯。
捏了捏李潤的臉蛋,李易輕笑。
在夜色裡,李易離開了璿華宮。
坤寧宮內殿,李易伏在床榻邊,凝望著床上的絕色女子,目光一眨不眨,透著綿密的柔情。
女子睫毛輕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瞧見李易,她輕笑了笑,整個人柔而典雅,“怎麼過來了。”
李易脫去外衫,在陸璃身側躺下,把人環抱住,並沒說話,隻在她頸窩間蹭了蹭。
閉上眼,李易沉沉睡了過去。
他招惹的每個女子,李易都是動了真心的,他能用生命去守護她們,隻是,愛這種東西,是做不到完全均勻的。
陸璃對李易來說,最為特彆,她是靈魂的棲息地,是能讓他執念入魔的人。
陸璃撫了撫李易的臉,同他相擁而眠。
清晨,李易埋首在陸璃懷裡,就是不撒手。
這無賴的姿態讓陸璃好笑,輕輕摟了摟他,陸璃哄孩子一眼柔聲道,“李易,你再不放,我上朝該遲了。”
“自古有君王好美色不早朝,璃兒,我難道還做不了禍國男寵?”李易聲音悶悶。
陸璃噗嗤一笑,撫著他的後背,隻能由著他再膩纏會。
“娘娘,太子起了。”
殿外,一宮人朝裡低聲道。
“嗯。”陸璃輕應了聲,然後瞧向李易,李易不情不願的把人放開,等李易穿好了衣物,陸璃喚人送水進來。
洗漱更衣,床榻上柔美的女子頃刻間多了一份威儀,高貴不可侵犯。
李易嘴角噙起笑意,眼底有著自豪感,嗯,他媳婦。
“早朝結束,聖旨就會到都前司,陸指揮使,不要辜負本宮的期望。”陸璃理了理李易的衣襟,揚唇戲笑道。
“娘娘放心,小的一定賣力,保管伺候的你舒舒服服。”
見這人又不正經,陸璃嗔了他一眼。
“母後。”
見陸璃遲遲沒出來,李朝邁著小腿進來看情況了。
不同於李潤的肖父,李朝肖母,出生時貓兒一樣,這會,已經有了同齡人的健壯。
邱費在他身上沒少花心思。
李易瞧著這個漂亮的小男孩,手指動了動,眼睛落在他身上,一瞬不移。
真就一眨眼一個樣。
那時還不能站,現在已經走的頗穩了。
“母後,上,上朝。”
年紀還小,連一歲半都沒到,李朝說話奶音含糊,並不利索。
“好,上朝。”
陸璃蹲下身子,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自李易出事,她極少寵溺李朝,大乾內憂外患,李朝以後扛的擔子會極重。
她隻能狠心,加速他的成長。
但如今,陸璃看了看李易,眉眼一片柔意,她將李朝抱了起來,這回,她隻想好好做個母親。
李朝張開兩手抱住陸璃,從他會走開始,母後就沒再抱過他了,任他怎麼撒潑打滾,哭唧唧裝可憐都沒用。
“朝兒,母後是不是教過你喊爹爹,喊一聲,讓母後聽聽。”
李朝動了動小嘴,“爹爹。”
李易抿嘴,在其身後,輕輕點了點頭。
“娘娘,早朝要開始了。”宮人在外提醒。
瞧著母子倆走遠,李易低頭,眸子裡是滿溢的溫柔,大乾有妻有子,他怎麼會不朝思暮想,夜夜盼著回歸呢。
出了宮,李易策馬直奔都前司。
在門口,李易抬頭看了又看,明明沒有變化,卻又好像什麼都不同了。
那個憨厚的漢子,再不會都公前,都公後,樹下埋的私房錢,也再沒人取了。
往日的嬉鬨玩笑,隨著風,再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