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朝此處聚攏,務必不能讓刺客靠近馬車!”李易大吼道。
刺客刺殺,目標不是信王,就是襄瑜公主,這是要激起大乾和楚國的大戰?
一邊注視全場,李易一邊快速思索著。
蒙麵人在數量上不如襄吾衛,但他們身手都極高,一個能砍三。
冰刃交接,慘叫聲不斷響起,看著蒙麵人越逼越近,李易拿過一把刀拔了出來。
就在情況危急之時,地麵震動,馬蹄聲轟隆隆響起。
蒙麵人見來了人,立馬收手,火速撤退。
其中一人在撤離之時,不忘朝李易來了一袖箭。
李易戒備就沒放下,見袖箭射過來,拉著豐旗就是往一旁撲倒。
箭矢釘在車廂上,尾部顫動不休。
這勁道,射死個人,很輕鬆。
李易眸子沉了,搞半天,是朝他來的?
這會功夫,大乾三千騎已經到了李易他們近前。
“追!”
領頭之人高吼道。
當即數百騎分散了出去。
“可是楚國的使臣?”
李易整了整衣冠,肅然上前,“正是。”
豐旗被這陣仗驚嚇到了,這種拚殺,他還是頭一次見,以至於,直到李易說了話,他才回神。
襄瑜公主掀開車幔,她比豐旗鎮定許多,畢竟是每晚夢見刀山血海的人,在侍女的攙扶下,她下了馬車,脊背筆直,有著一國公主的氣度。
至於信王,他縮在馬車裡嚇尿了。
“你們也瞧見了,有人想破壞大乾和楚國的關係,奉太子之令,即刻起,我等會護衛你們前往紫京城。”
騎兵的領頭人掃視了眼襄瑜公主等人,抬著下巴,盛氣淩人道。
李易嘴角抽了抽,奉太子之令?朝兒一個一歲多點的奶娃娃,話都說不利索,他還能下這個令?
離譜了點哈。
話說完,不容李易他們拒絕,騎兵把襄吾衛做一批,李易等人論個給分開帶走了。
理由是,怕你們的人當中,摻進了彆的勢力,一切都是為了安全。
進了人家的地盤,你就是有意見,又能怎麼著?
豐旗倒是想抗爭兩句,被李易製止了。
進了這裡,就是人方為刀俎,我為魚肉,隨著人家拿捏。
多說多受罪,先走著看吧。
因著李易發話,眾人隻能聽任這些騎兵。
襄瑜公主的侍女同她沒分開,但李易、豐旗這些人,就逐個被帶走了。
馬車裡,李易換下衣物,摘下了麵具。
隨著他出去,一個和他身形相似的人進了馬車。
這刻起,那人會代替李易,成為司劍。
“都公。”
幾名都前衛牽馬候著他,眼裡都是閃爍著淚花。
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李易眼裡也是情緒翻湧,“辛苦了。”
“都公。”
要不是知道李易不喜歡見人跪,他們此刻哪裡還站的住。
“好了,彆做女兒姿態了,咱們回紫京城,算賬去!”
李易抬起眸子,眉目間透出狠意,此行是團聚,也是殺戮。
去特麼的慈悲,老子要讓他們死!!!
將臉蒙上,李易翻身上馬,都前衛緊隨其後,兄弟們,都公回來了,你們,終於可以安息了。
放心,一個都不會留!
沒了襄瑜公主那些人,李易不需要再慢慢悠悠,直接策馬狂奔。
陸璃在望月樓遠眺,這是皇宮最高的一處,視野較彆的地方開闊,隱隱能看到宮門。
李易,此刻,你到哪了?
陸璃久久凝視著,舍不得回轉目光。
“都公,再有半日,我們就到紫京城了。”
這一路,他們少有停歇,到驛站就換馬,不過五日,就已過了順寧府,
李易沒有說話,隻是馬速又加快了少許。
望著紫京城的方向,他握著韁繩的手,越捏越緊,抿著唇,李易瘋一般的趕路。
“娘娘,都前衛傳來信,今日能到。”全德急步到陸璃身前,低聲道。
陸璃猛的抬頭,心跳驟然加快。
他要回來了,他要回來了……
兩行熱淚從陸璃美眸裡滑下,她唇角揚起一抹笑意,如雨後彩虹,美的讓人失神。
提起裙擺,這一刻,陸璃沒有一國之後的雍容端莊,她像黑暗中的人奔向光明般,那麼用儘全力,登上了望月樓。
“都公。”
東霞山腳下,一隊人等候著,見李易來了,都是熱淚盈眶。
“兄弟們,都辛苦了。”
李易朝他們鞠了一躬。
“都公!”
眾人嘭的跪下了,泣不成聲。
他們苦,心裡苦啊!!!
太慘了,那些兄弟死的慘啊!!!
他們都不敢把屍身給人運回家,亡魂夜夜悲哀鳴叫,他們不瞑目啊!!!
報仇!!!
以血還血!!!
以牙還牙!!!
殺!!!!!!
衝天的殺意從他們眼裡湧出來。
李易閉目,熱淚滑下,他朝著東霞山跪下,今日沒有祭拜物,我就不上去瞧你們了,回來的有些晚,讓你們等久了。
很快,我就會用他們的血告慰你們。
抹了一把臉,李易緩而堅定的起身,殷承把一個白麵麵具遞給他。
“走!”
李易率先轉身,其他人跟隨在他後麵,這時,一陣狂風搖動著樹葉,似是悲嗚述說著什麼。
李易停了停,回頭看了眼後,他抬起頭,大步離開。
一股肅殺之氣在李易一行人身上縈繞,久久不散。
“都公,這就是紫京城目前的情況了。”殷承向李易述說著。
李易手搭在他肩上,用力握了握,“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都公。”
殷承雙肩聳動,哭的像個孩子。
李易沒有勸止,這一年,殷承承受了太多,他需要發泄一回。
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塵,李易戴上麵具,緩緩轉身,朝著宮門的方向走去。
“陸羽,求見皇後娘娘。”
陸羽,會是李易接下來在大乾的身份。
“陸大人,可是讓人久等。”候在宮門的太監,急步走向李易,帶著人往坤寧宮過去。
越是靠近那座宮殿,李易心跳就越快。
“陸大人,奴才就送你到這了。”
太監在殿外做了個請的姿勢,轉過身退了下去。
李易凝視那無比熟悉,魂牽夢縈的屋室,無意識的邁步前行,魂已經率先飛了進去。
就在他走上台階,一個高貴典雅,雍容絕色的女子從大殿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