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相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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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若聽聞了,定會起疑。

他是沒法聯係到大乾那些人,但他們可以過來打探他。

有了人手,他弄死崔成錦那個玩意。

李易還從沒翻過這麼狠的船。

每半月換一次藥,而每次換新藥,必定是新的折磨。

腿稍稍一動,李易疼的脖子上青筋都暴了起來。

“忍受的住?”

荀修試了試水溫,看向李易。

“可、可以。”渾身直顫,李易吐著字。

“那就好。”荀修轉過身將最後一味藥放了進去。

剛把衣物取來的芸娘,在門外聽到裡頭傳出的嘶吼聲,手心當即一緊。

她是見過李易的堅韌度的,再疼,他都讓自己笑著。

但這會,卻跟個野獸一樣失控。

荀修推開門出了來,一般備好藥浴,他就會離開。

受不受得過去,全看李易自己。

芸娘在外麵定了定神,這才緩步走進去。

屋裡很腥臭,李易靠在浴桶上,身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看著極滲人。

“李易,想不想看看我最拿手的一支舞。”芸娘放下衣物,將厚實的外衣脫下。

像她這種媚骨天成的人,身體柔韌度,非常人可比。

隨意的幾個動作,就自帶風情。

更彆提,展現女子身姿的舞蹈了。

當年,名滿建安的三名女子中,芸娘是其中愛慕者最多的。

她一動,魂都被勾走了,哪還有心思去琴棋書畫。

李易指尖抓在浴桶邊緣,磨出血,眼睛盯著芸娘,他的眼神逐漸清明。

當藥效過去,他靠在浴桶上,整個人猶如散去了所有骨頭,仰頭望了望屋頂,李易暈了過去。

“李易,君子正衣冠,你這領子總是叫你弄亂了,這習慣不好,得改。”少女輕聲道。

“璃兒?”

“璃兒!”李易激動的像個孩子撲上去。

但他一撲,畫麵瞬間散了。

“李易,就取一個朝字吧,希望他能和你一樣,時刻都充滿朝氣。”女子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孩子,輕笑道,眉目間是讓人繾綣的柔色。

李易瞧著屋裡的溫馨,視線凝在女子的臉上,難以自製的伸出手。

可和之前一樣,畫麵又崩碎了。

“璃兒!”

“璃兒!”

黑暗裡,李易環首四顧,大喊,不停尋找著她的身影。

一個個小片段升起又破碎。

“李易,你食言了……”

當畫麵再一次凝聚,看著女子臉上的淚水,李易心痛的躬下了身,不停的搖頭。

“璃兒……”

“璃兒,你等我,等我……”

“璃兒!”

李易猛地睜開眼,兩行淚從他眼角流下。

醒來的這些日子,他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

相思一起,必泛濫成災。

他怕自己會不顧一切的回去,可他現在這個樣子,他怎麼能讓陸璃瞧見。

站都站不起來的廢物。

他家璃兒,雖說堅韌,但也最是柔軟,當麵還好,可一旦背過身,她必定哭紅了眼眶,默默承受完,再佯裝若無其事的在他麵前歡笑。

李易深吸了口氣,抑製住心裡泛起的酸澀。

他再怎麼樣,也得站著,站著走到她麵前,說上一句,“璃兒,瞧,我沒有食言呢。”

李易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如果不是盛父為他請來荀修,他壓根不可能醒,一輩子都會是活死人,或者在某刻,終於沒堅持住,滿懷不甘的咽了氣。

他得抓住,抓住這站起來的機會。

隻有站著,他才能為她撐起那片天。

璃兒,再等我一些時間,一定,一定不會太久的。

李易閉了閉眸,將瘋狂湧起來的想念,咬著牙壓下去。

對大乾,他有太多的牽掛,陸璃、蕭清月、溫媱、唐藝夢、大寶小寶、朝兒、潤兒、都前司……

費了好一會,李易才平緩了呼吸。

當他再睜開眼,麵前是一張俏麗的臉。

芸娘在榻邊坐下,嘴角噙著笑意,“小太監,行啊你,連皇後都染指了。”

“太子不會是你的吧?”

“飯可以亂吃,話亂說,容易死人。”見是芸娘,李易放下戒備,隨口道。

“那你可知,你昏迷的這些時間,嘴裡一直在念叨皇後的名字。”

“璃兒,喚的很是情深呢。”芸娘戲謔道。

“什麼時辰了?”李易不想繼續那個話題。

陸璃是他心裡,最不容討論的存在。

“醜時三刻。”

“覺著餓了?”芸娘是個識趣的人,李易不想提,她自不會揪著不放。

“醜時三刻?我這一昏,竟睡了這麼久。”

“餓了。”李易看著芸娘,他運氣當真不錯,若換個人撿到他,怕是轉手又給扔回河裡,更彆說請神醫,悉心照料,又顧他吃喝了。

這點,李易當真誤會了,芸娘想扔回去的,都該馮常那貨非來一句,還有氣!

也怪她起了惻隱之心,要早知道一照顧要照顧這麼久。

芸娘都不用馮常動手,她親自給李易丟回河裡。

“嗯。”芸娘起身,去把小廚房溫著的飯菜拿了過來。

她院裡倒不是沒侍女,怪就怪她之前演的太過了。

如今隻能為了維持人設,繼續走下去。

“現在可還疼的難受?”芸娘將湯汁伴在飯裡,抬頭問了一句。

“也就那會,熬過去了,倒感覺渾身舒泰了。”

李易輕聲道,張開嘴將芸娘喂過來的飯菜吃下去,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就好,鬼哭狼嚎的,彆攪了我娘的清夢。”

“…”

“你娘住的院子,離我們這還是有些距離的。”李易瞥著她。

這女人,關心人就關心人,還非扯個理由遮掩,嘴利心卻軟。

“芸娘,好馬不吃回頭草,不該念的人就彆擱著占位置了。”李易漱了口,緩緩說道。

“我瞧著,就有那麼犯賤?”芸娘眼波流轉,“我對聞恒早就沒了愛。”

“他負我,是我眼拙,看錯了人,怨不得誰。”

“但他將我抵押,致我陷入汙泥之地,這卻不是時間能釋懷的。”

“有想報複的手段?”李易直了直身體。

“想也沒用,自尋苦惱罷了。”

“沒看我爹都發配綏地了。”

芸娘給李易擦了擦嘴,照顧的太久,某些行為已經養成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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