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他又來了。
“邱神醫,小子賣了良田,遣了仆役……”
“準備剃度出家?”邱費涼涼來了一句。
李易沒好氣翻了個白眼,“小子是有媳婦的人,又不像邱神醫心無掛念,哪能剃度,這不是為了給邱神醫送禮。”
李易遞過去一個盒子,“天山雪蓮,小子費儘家財好說歹說,總算弄來了一株。”
“邱神醫請笑納。”
“東西放下,人可以走了,事,不辦。”邱費整理藥材,頭也不抬的說道。
“我改天賣宅子,明兒小子再來跟你問好。”
李易放下東西,乾脆利落的離開。
“你小子差不多得了。”
第三天,見李易穿的跟個叫花子一樣,邱費眼皮子翻了翻。
“邱神醫可是應了?”李易眸子撲閃,滿眼期盼。
“可以把人帶來。”邱費鬆了口。
把人帶來……
“好的。”
隻一瞬,李易純良一笑,對邱費,不能要求更多啊。
至於怎麼帶蕭清月出來,運作運作就是了。
“出宮?”
蕭清月換了個姿勢,近七個月的身孕,讓她沒法再保持一個姿勢不動,腰酸的厲害。
“嗯。”
“這宮裡的太醫,雖說醫術也都不差,但比起邱費,到底不太夠看。”
“尤其,你如今臨盆在即,容妃那邊,一定不會讓你順利生產,百密終有一疏,我可不敢賭,還是出去的好。”
李易給蕭清月按揉著後腰,輕緩說道。
“但出去,隻怕不會容易。”蕭清月微微蹙眉。
“交由我安排。”李易抬頭朝她笑。
像這種時候,把欽天監監正弄出來溜溜,事就能成大半。
“讓蕭昭儀去太和寺為皇上祈福?”
慈寧宮,太後眉心緊蹙,“她這眼瞅著離生不遠了,如何能去那地兒。”
“欽天監監正言及昭儀娘娘腹中龍嗣福運深厚,能為皇上掃除病症,依小的看,昭儀娘娘去太和寺,倒也是好事。”
“嗯?”太後看著李易。
“昭儀娘娘若在宮裡,免不了造人妒恨,未必能順利誕下皇子。”
“這到了宮外,我到時讓右驍衛層層把守,有些人就是想伸手也伸不進去。”李易意有所指,低頭說道。
太後思索片刻,緩緩點了點頭,之前淑妃不就是臨盆之際,被容妃下了陰手,以致傷了身子,再無法孕育皇嗣。
連那孩子都是個體弱的。
“務必護蕭昭儀平安誕下皇子。”
“太後娘娘放心,小的定不負囑托。”李易一臉肅然道。
搞定了太後,皇帝那就是知會一聲的事,他向來隻專注自己享受。
不等李易和蕭圳通個氣,他動作麻利的給了欽天監監正一頓好打。
李易聽到消息,默默扶額,敗家玩意啊,又得害老子出筆血。
“是你乾的?”蕭圳眉毛高高挑起。
“宮裡人多,不好防備,一旦疏忽,那可不是開玩笑,還是宮外來的安全。”
聞言,蕭圳眉心蹙了蹙,倒確實如此。
容妃消停了這麼久,著實讓人意外,太後壽辰那事,已經漸漸淡化,容妃又不是多要名聲的人,隻怕早在偷偷謀劃著,還是離了的好。
“昭儀,我就拜托給你了。”
蕭圳拍了拍李易的肩膀,一切儘在不言中。
將事情都安排好,李易護送蕭清月去了太和寺,前腳進去,當晚,李易就把人帶走了。
“可會顛簸?”
李易在蕭清月腰後墊了軟枕。
“速度很緩,車坐上你又鋪了這麼厚的褥子,就是些許顛簸,也震動不到肚子。”
蕭清月看著李易柔笑。
許是快要做母親的緣故,蕭清月眉目間透著一股柔意,整個人更是如水一般溫柔。
“可要聽聽,這會正是愛動彈的點。”蕭清月看向李易。
李易半蹲下身子,把耳朵貼過去,蕭清月微微挺了挺肚子,剛動的有點厲害。
她初次就懷雙胎,身體負擔還是極大的。
好在李易每日都會過來,叫她心安。
“來,慢著些。”
到了地方,李易扶蕭清月下馬車。
房間他一早收拾好了,過去就成。
至於邱費,他應了聲,就隨你怎麼折騰。
將蕭清月扶坐在床榻上,李易給她按捏腿和腰,坐了這麼久的馬車,她雖沒言一個字的累,但定是不舒服的。
“穩婆已經找好了,等日子快到那會,我就把人帶過來。”
“這兩日夏靈會在太和寺,但馬上,我就讓她來陪你。”
“你安排就好。”蕭清月將身子靠在李易懷裡,有他在,她不需要操心。
第二天,李易帶蕭清月見了邱費。
“需得多走動。”
給蕭清月診了一脈後,邱費開口道。
“我再給她開點溫補的藥,你每日煎給她喝,防止臨盆之時,氣力虛。”
“有勞邱神醫了。”李易鄭重施禮。
他費心把蕭清月帶過來,就是怕生產之時會有意外,有個神醫在,心裡能安穩許多。
“還是這外麵的空氣好聞。”
溪水邊,蕭清月輕閉上眼,容顏如玉,絕色傾城,眉目間是恬淡的安寧。
李易看的心頭柔軟,輕輕環住她。
兩人相互依偎的畫麵倒比此間山水還來的美。
容妃再摔了一青瓷,蕭清月突然出宮,還真是打亂了她的布局。
如今,隻能讓父親派人動手了,務必不能叫蕭清月把孩子生下來。
“容妃不會罷休,太和寺,你不能疏忽。”陸璃喝了口糖水。
她之前並不愛甜食,但有了孩子後,甜的也好,酸的也好,她都挺喜歡了。
“嗯。”李易點頭,抱陸璃到榻上,輕解她的衣衫,給她塗抹膚凝膏。
才不到三個月,陸璃的肚子還未有變化,但越早預防越好。
“李易。”
“嗯。”
“我跟蕭昭儀……”
李易汗冒了出來,這不會是問自己,她倆掉水裡救誰吧!
“入宮那會,怕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會叫你偷了心,還為你孕育子嗣。”
李易舒了口氣,幸好不是給他世紀難題。
“前世忍受了五百年風吹,五百年雨淋,盼你們路過盼的我眼都花了,這輩子,總要叫我如願才是。”
李易俯身看著陸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