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變化,各方魔門都默默的觀察著,並沒有出手阻止,甚至主動入劫,以謀求氣數加身,取得突破,而這種默許也讓整個北荒變得更加混亂,甚至有一些小的魔門因此滅門了,有的是受到了外部打擊,有的則是內部出了問題。
可以說在魔劫之下,北荒絕大部分生靈的生活實際上很苦,就連很多魔門修士都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但這一部分人往往也是最無力的一群人,他們隻能被大勢裹挾,隨波逐流,根本無力改變,而最終的結果就是既然無法改變,那就主動加入,越來越多的人在劫數下變的瘋狂起來,讓劫數進一步衍生。
而真正有能力改變這一切的魔門四大頂尖宗門,天魔宗、血河宗、白骨道、天女教卻都選擇了放任,魔劫之下,眾生皆迷,化作灰灰者自然不在少數,不過對於四大魔門來說,這些犧牲並不算什麼,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他們要的是借這個機會篩選出一批真魔種子,並將其收入自身囊中,壯大魔門氣運。
最為關鍵的是道消魔漲這是大勢,魔劫卷起之後雖然很可能帶來一些麻煩,但他們也有可能因此獲取更大的利益,就算是主動入劫最終順利脫身而出的概率都比正常情況高上許多。
“劫氣橫生,一些魔崽子已經開始展露頭角了,元兄,聽聞你門下有一位小弟子主動入劫了?”
神念交織,三道身影於虛無中顯化,其中一位老者將目光投向了一個獨眼大漢。
聞言,獨眼大漢看了一眼老者,眼底閃過一抹晦暗的光,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這老東西的消息可真是靈通,難不成身邊有他的眼線。
“血飲長老的消息可真是靈通,不錯,我那小弟子心性不成,確實入魔了。”
皮笑肉不笑,獨眼大漢開口了,其是白骨道的長老元回,一位度過三災的頂尖真仙,也是此次白骨道所派出的監察魔劫的人選。
聽到這話,老者臉上的笑容不變,他也是一位頂尖真仙,出身血河魔宗,號血飲仙。
“元兄你可真是太謙虛了,誰不知道你那位小弟子是天生的魔種,恰逢此次魔劫,他當真有可能乘風而起,青雲直上。”
“說起來這一次道門倒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有我等推波助瀾,這一次魔劫注定聲勢浩蕩,屆時道門再想收割恐怕要崩壞了自己的牙。”
誇讚了一句,見元回神色冷淡,沒有再多言,血飲換了另外一個話題。
聽到這話,一直不發一言的另外一道人影開口了,其身量不高,容貌清秀,望之好似一位二八少女,其是天女教的妙衣真仙,修為與元回、血飲相似,同時她還是天女教妙蓮真君的師妹。
“道門底蘊深厚,他們既然敢這麼做必然是有所依仗的,不說其他,就說那龍虎山張純一···”
秀眉緊皺,妙衣真仙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當初扶桑洞天出世,北荒震動,天女教、白骨道、血河宗、黃泉道宮、鬼母宮各自派出了一位真君,陣容不可謂不強大,各方勢力都對這扶桑洞天有必得之心,然後他們遇到了張純一,最終五人去兩人回,而這回來的兩人還不是因為自身實力足夠強大,而是因為他們足夠謹慎並懂得低頭。
聽到這話,特彆是張純一這個名字,血飲和元回的臉色都忍不住一僵,北荒魔門恐怕無人會忘記這個名字,而相比於元回,此時此刻血飲的臉色無疑要更加難看,因為當初三宗的三位真君中綠炎真君和妙蓮真君都活了下來,唯有血河宗的血嬰真君隕落了,而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在人群中多看了張純一一眼,何其荒謬。
“張純一確實很強,隱隱已經超越了真君界限,在現在的太玄界恐怕也隻有那位地府府主可以與其匹敵,但魔劫卻給了我們機會,劫數帶來的往往就是變數。”
“說到底張純一現在就是一個真仙,而真仙之力是有極限的,在大勢席卷之下,張純一也需要暫避鋒芒,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
說起張純一,血飲的心情很是複雜,忌憚遠遠大過於痛恨,畢竟他和張純一無冤無仇,而這個時候獨眼壯漢元回也開口了。
“這一次魔劫雖然是道門主動掀起的,但具體走向他們也無法完全操縱,張純一雖然強大,但他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他背後無人。”
“短短數百年走到真仙極境,甚至將一位妖聖算計至死,遍觀古今,張純一這樣的人物也是極其少見的,不過樹大招風,他現在雖然威風八麵,但那畢露的鋒芒也在無形中刺痛了一些強大存在的心。”
“不說其他,一旦第二次天變到來,萬妖穀絕對不會再放任他成長下去,一定會動用雷霆手段將其鎮殺,他如果聰明,這一次就一定不會插手魔劫,而是安心修行,爭取在第二次天變開始的那一刻就突破地仙,如此他方有一線生機,要知道魔劫之下劫氣四起,因果交纏,這對突破地仙來說可並不是一件好事。”
話語低沉,元回道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對於張純一這樣的存在,白骨道內部早有研究,他們認為張純一會插手這一次魔劫的概率極低。
而那位地府府主的情況實際上和張純一類似,他們都走到了世間極致,就算成功鎮壓了魔劫,帶來的好處也是有限的,最起碼無法立刻體現出來,相反一旦失敗,遭受魔劫反噬,他們之後的突破必然受到影響,完全得不償失。
張純一有萬妖穀這種大敵,地府府主占據了陰冥這種關鍵之地又豈能不惹人覬覦?
聽到元回這話,血飲和妙衣若有所思,再看元回,他們有些刮目相看。
“這莽夫竟然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平常該不會是演的吧!”
目光閃動,妙衣真仙和血飲真仙心中的念頭不斷轉動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