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府,許氏就讓下人趕緊把大門關上,任何人敲門都不要打開。
她之前還覺得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如今遇上事了,便開始惴惴不安了起來。
“老爺,現在該怎麼辦,夜王妃不會真的要去皇上麵前告發我們吧?”
“她的背後有皇後和榮國公府撐腰,而我們卻無權無勢,怎麼鬥的過夜王妃?”
想到這,許氏靈機一動道:“老爺,這事是因太子殿下而起,你能不能去求求太子殿下,讓他幫幫我們?”
鐘長吏冷哼了一聲,“愚蠢!太子殿下和夜王是手足兄弟,若是讓夜王和夜王妃知道,是他從中作梗想要破壞他們的夫妻感情,你覺得夜王妃會善罷甘休嗎?”
“夜王妃我們是得罪不起,但太子若是出了事,我們鐘府也彆想好過。”
許氏一聽,瞬間急了,“那你說怎麼辦,馨雨死了,不出一天的時間,鐘府讓丫鬟代替小姐替嫁這事,怕是就會被鬨到人儘皆知。”
“皇上若是怪罪下來,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兩人焦頭爛額之際,突然有下人慌張跑來,“老爺,夫人,大事不好了!”
鐘長吏趕忙詢問,“出什麼事了?”
“老爺,屬下剛剛清點夜王府的聘禮,準備入庫的時候,打開箱子才發現,箱子裡的珠寶首飾全部變成石頭了!”
鐘長吏瞳孔一縮,一把就抓住了下人的衣領,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十八箱的聘禮全都變成石頭了?”
下人瑟瑟發抖,卻還是鼓起勇氣道:“千真萬確啊老爺,屬下不敢說謊,很多下人都看見了!”
鐘長吏麻木的鬆開了手,腳步踉蹌了一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明明昨天夜王府的人送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可能會突然全部變成了石頭?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目光如劍看向許氏。
“快,你快進去看看,夜王妃送來的十萬兩銀票還在不在?”
許氏聞言,趕忙跑進了房間裡,從衣櫃裡取出來一個紅木箱子。
她迫不及待的把箱子打開,拿出了裡麵的一疊銀票,一張一張看了起來。
當看清楚裡麵東西之時,她手一抖,整個人都嚇的跌坐在了地上。
除了最上麵和最下麵的兩張是銀票以外,中間夾的全部都是白紙。
而上下兩張銀票,還是用筆畫出來的,全是假的。
“不,這不可能……”
“為什麼會這樣?”許氏抓著手裡的白紙,直接崩潰大叫了起來。
她的叫聲引來了鐘長吏,許氏見到他之後,立馬哭著道:“老爺,老爺……銀票都是假的,我們被夜王妃那個賤人給耍了!”
“嫁妝,我得去把鐘馨雨的嫁妝要回來……”
她說完站起身來,就要衝出門,卻被鐘長吏用力扯了回來,將她甩在了地上。
“夠了!夜王府的人昨天送嫁妝來的時候,我不是讓你好好檢查了嗎?你是怎麼檢查的?”
許氏被摔倒在地上,她也顧不得喊疼,隻能哭著道:“老爺,妾身檢查過了,昨天那些聘禮和銀票,都是真的。”
“就是今天早上送明夏出嫁的時候,妾身還拿出來箱子裡的銀票檢查了一遍,全部都是真的,誰知道它會突然全部變成白紙啊!”
說到這裡,鐘長吏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昨天夜王府的人將聘禮送到了鐘府門口,但是卻並沒有進來。
不僅如此,他們還當著大街上百姓們的麵,把十八箱聘禮全部打開,把十萬兩銀票親自交到了許氏的手上。
如此一來,便是告訴了眾人,夜王府送來的聘禮和銀票都是真的,是他們自己不小心,把聘禮和銀票弄丟了!
換人替嫁這事本來就是鐘府不占理,就算他們上門去鬨,想要要回鐘馨雨的嫁妝,這也不可能了!
除非他們能讓鐘馨雨複活,順便把夜王府的聘禮全部還回去。
鐘長吏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被太子給利用了,而夜王妃將計就計,又陰了他們一招。
鐘馨雨的突然暴斃,明夏突如其來的叛變,聘禮又全部變成石頭和白紙……
這一切的一切,怕不是都跟紀雲棠有關係。
正是因為對方知道了他們的計謀,所以事情才頻頻出現變故。
可笑的是,他們還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十分完美。
意識到這些時,鐘長吏直接頹廢的癱坐在了地上,“完了,這下全完了!”
夜王府和太子之間的你爭我鬥,本來就不該他去插手。
可他卻因為心中的貪欲,硬是往裡麵插了一腳,幫著太子去算計夜王妃,現在反被對方算計。
如今府裡積攢下來的銀子全部打了水漂,這頭上的烏紗帽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個未知數。
鐘長吏還不知道,更大的危險即將來臨。
當天夜裡,一支黑衣刺客闖進鐘府,見人就殺。
慘叫聲響徹府院,地上血流成河。
鐘府上下一百零四口人,無一幸免。
鐘府被滅門一事,成了第二日京城百姓們口裡的茶餘飯談。
提到這事的人都唏噓不已,皆以“自作孽,不可活”來言道。
有人說,這是夜王妃的報複,可辰王帶兵親自守著夜王府,紀雲棠有不在場證明。
她本人雖然生氣,但也不至於喪心病狂,連五歲的小孩都殺。
景陽帝大怒,下令全城捉拿真凶,務必要將這夥人找出來。
鐘府滅門一事,還是被劍蘭告知了麗妃,她聞言麵色微變。
“你說什麼,鐘府全家一百零四口人,全部都被殺了?”
劍蘭點了點頭,“是的麗妃娘娘,現在皇上還派了大理寺去調查呢!”
麗妃隻是驚了一瞬,便會恢複了鎮定,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死了就死了吧,不過是京城裡的螻蟻而已,死不足惜。”
劍蘭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可是娘娘,奴婢卻打聽到,最近太子殿下頻繁夜裡去客棧找南蕭王爺,鐘家滅門一事,怕是跟他們都有關係。”
麗妃聽聞,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勾唇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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