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是京城,你們沒得罪他,他不至於趕儘殺絕吧?”
紀雲棠微微一愣,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此話當真?”
花非雪道:“當然是真的,這可是本門主冒著生命危險,親耳偷聽到的,還能騙你不成?”
紀雲棠幾乎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你現在住在東宮?”
“那你還有沒有聽見彆的什麼?”
花非雪搖了搖頭,“沒了,本門主還想再聽,就被人給發現了,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從東宮溜出來給你們報信。”
“雖然本門主不了解你們之間的恩怨,但看狗太子那樣子,明顯不像是在開玩笑,你最好提前做好防備。”
紀雲棠應了下來,“多謝花門主提醒,本王妃會注意的。”
花非雪無所謂的揮了揮手,“不用謝我,我還等著你跟我一起,回去殺老妖婆呢!”
“你要是死了,那我這血海深仇可就沒得報了!”
“消息已經帶到了,本門主要回去了,晚了那狗太子的人發現可就說不清了!”
花非雪說完,施展輕功就離開了夜王府。
紀雲棠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駱君鶴,並分析了下駱景深想要殺他們原因。
“阿鶴,你說會不會是因為生意上的原因,我和我哥開的烤肉店搶了太子烤肉店的生意,讓他的五家店鋪全部倒閉,所以他才懷恨在心,想要報複我們?”
駱君鶴眼底戾氣一閃而過,低沉的嗓音平靜無波。
“本王看未必,烤肉店是你和謝世子一起開的,店裡的生意也是他在管理的,你基本沒怎麼插手,太子要真是因為生意失敗就想報複,那他為何不對謝世子動手,而是要滅夜王府滿門?”
這個事情,紀雲棠也覺得蹊蹺。
她想過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盜取了駱景深的百箱聘禮,所以引來了他的報複。
但她十分確定的是,自己搬空駱景深聘禮這事,根本就沒有人發現。
再者,對方若是真想用這件事來報複她,也大可不必滅夜王府滿門。
紀雲棠突然想到駱景深最近的反常行為,總感覺對方可能是在下一盤大棋。
她說道:“不管他想要乾什麼,我們都得提前布好局,萬一狗太子明晚真的派人來殺我們,我們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紀雲棠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主要是夜王府裡還有很多不會武功的下人。
這些人要是對上駱景深派來的殺手,可真就死路一條了!
駱君鶴眸光流轉,指尖輕叩了兩下桌麵,他微微啟唇。
“或者,我們可以利用一下狗太子的人,也說不定。”
紀雲棠微微一愣,問道:“阿鶴,你的意思是?”
駱君鶴道:“八弟雖貴為王爺,在一眾皇子裡麵卻並不出眾,他一直缺少一個被父皇賞識的機會,這次若是他抓住了闖進夜王府的歹人,阿棠覺得父皇會不會表揚他?”
紀雲棠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駱君鶴的用意。
他這是,想給駱斯年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謝流箏和駱斯年同為好友,謝流箏都已經做生意賺錢,迎娶九公主,走上人生巔峰了!
而駱斯年呢?
他還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王爺。
剛好駱斯年這段時間,負責京城巡捕營的職位,他離升職就還差一部分業績。
駱君鶴這顯然是想幫駱斯年衝業績。
“好,我等會就派人給八弟提個醒,讓他明晚多帶點人,重點來巡查一下王府門外的這條街。”
紀雲棠剛轉過身,駱君鶴就叫住了她。
“阿棠,你就不問問,本王為何不直接告發太子嗎?”
紀雲棠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這有什麼好問的,太子既然敢派人來滅門夜王府,肯定不會在現場留下任何把柄。”
“再說了,我們現在得到的證據,就隻有花非雪的一麵之詞而已,狗太子的人明晚來不來還不定呢?”
“就算他們真的來了,花非雪的身份又極其特殊,不能暴露,更不可能讓她出麵幫我們作證,誰又會信我們說的話?”
“所以,與其我們直麵告發狗太子跟他硬碰硬,引來狗太子的猜忌和懷疑,不如退而求其次,為八弟謀些好處。”
“這樣一來,既幫了八弟,還能保證花非雪在東宮的安全,我說的對嗎?”
駱君鶴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眉眼間多出了幾分溫柔繾綣。
“知我者,阿棠也。”
紀雲棠很快就派人給駱斯年送了信,駱斯年看完後一臉震驚。
夜王府門外最近有南國探子出沒,他怎麼不知道?
紀雲棠說,讓他明天晚上帶上人,提前蹲點守在夜王府附近,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駱斯年雖然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但他認為紀雲棠這麼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將手裡的信件焚燒乾淨後,繼續帶著人在街上巡邏。
同一時間,花非雪趁侍衛換班之際,回到了東宮。
她進屋的時候,駱景深還沒有醒來,花非雪趕忙將身上的夜行衣脫下來銷毀掉,又重新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看時間還早,她又給駱景深來了一套成年人愛玩的拳頭遊戲。
不過,卻是避開了要害,也沒有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任何傷口。
待外麵天色大亮的時候,花非雪才給駱景深喂了一顆解藥丸,解除了他身上的迷藥。
駱景深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很累,像是被車碾壓過了一樣。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裡無比納悶。
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身上會這麼酸痛?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駱景深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仿佛自己的記憶昨天晚上斷片了!
他隻記得,他想要睡花非雪來著,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一概不知。
就在這時,花非雪突然從外麵走了過來,她的手裡還拿著一把檀木梳子,輕輕的梳過自己的發尾。
她坐在床邊,微微勾唇間,笑的嫵媚又動人。
“太子殿下,你終於醒了。”
駱景深強撐著坐了起來,扭頭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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