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川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可是殿下,箐箐都已經把身子給你了……”
這件事情,也是他剛剛從紀箐箐口裡才知道的,因此他才從府裡追了出來。
紀南川希望能喚回一點駱景深的良知,責任以及他身為男人的擔當。
他祈禱著,對方能看在跟紀箐箐有過肌膚之親的份上,原諒她一次。
紀南川不知道的是,這件事是駱景深的禁忌,他不提這件事情還好,一提駱景深的臉色更加難看,眼底還冒著熊熊烈火。
他眸光驟冷,嘲弄出聲,“怎麼,侯爺是想逼著孤對紀箐箐負責?”
紀南川趕忙垂下頭,“臣不敢。”
駱景深冷哼了一聲,表情厭惡,“彆忘了,是紀箐箐自己跑來,爬上了孤的床,孤沒罵她放蕩不羈就是好的。”
“難道侯爺和夫人,就是這麼管教女兒的?”
他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皺眉瞧著紀南川,幽深的黑眸裡湧動著辨不分明的意味。
“不,準確來說,紀箐箐還不是你們的女兒,難不成侯爺培養她,就是為了讓她去爬男人床的?”
紀南川心中惶恐,“殿下,臣沒有。”
“這件事情都是孟氏給箐箐出的主意,臣對此毫不知情,箐箐她也是被孟氏給蠱惑了,才做出這麼不檢點的事情來的。”
“嗬,孟氏?”駱景深聽著他推卸責任的話,眼底嘲弄更深,“她一個女人做主,難道還能不經過你同意?”
“這麼迫不及待的給孤下藥,來爬孤的床,就是想讓紀箐箐懷上孤的骨肉,以防身份敗露,孤治罪於你們吧?”
紀南川:“……”
他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孟氏的確是這個意思,她說紀箐箐隻要懷了孕,太子就會看在孩子的份上,饒過侯府。
可是,就算是懷孕,哪有那麼快的?
最終事情還是偏離了發展的軌道。
駱景深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心裡更氣了。
“你們明知道紀箐箐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跟侯府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還想要讓孤娶她,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紀南川,究竟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來騙孤的?”
紀南川跪在地上,額頭上冷汗直冒,他帶著哭腔道:“太子殿下,箐箐雖不是我們親生的,但臣一直把她當作親生女兒撫養的,這算不上是在騙殿下。”
“看在臣拿錢跟殿下你一起合作生意的份上,求求殿下開恩,饒過臣這一次吧!”
除了剛剛的原因,這就是紀南川來找駱景深的另一個目的了!
他將紀箐箐的三十萬嫁妝折換成銀子給駱景深,跟他一起開烤肉店做生意。
可如今,他連一分錢的本都沒有回。
紀南川本想著駱景深送來了聘禮,就會把嫁妝的本錢給他。
可現在這事一出,他就不知道要如何跟駱景深說了!
紀南川想了想,覺得這錢還是得要,畢竟永寧侯府現在庫房裡的存銀已經所剩無幾了!
要是拿不回這筆銀子,他以後每頓就得吃糠咽菜。
總不能做了這麼多,最後回過頭來人財兩空吧?
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就這麼說了。
“殿下,臣跟你合資的烤肉店,是臣用箐箐三十萬兩銀子的嫁妝投進去的,現在殿下開的烤肉店賺了錢,殿下能不能先把銀子還給臣,臣也好拿去周轉……”
一說到銀子的問題,駱景深總是格外敏感。
那三十萬兩銀子,他讓紀南川拿出來的時候,就沒想過還給他。
隻是,他沒料到的是,紀南川竟然拿的竟然是紀箐箐的嫁妝。
那這麼說來,其實永寧侯府的資產實力早就外強中乾,大不如前了?
連三十萬兩銀子都要從嫁妝裡出,可想而知,侯府的內部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駱景深打算將無賴的行徑貫徹到底,他開口道:“烤肉店最近剛剛開業,生意還不算穩定,也沒有賺夠三十萬兩銀子,孤一時半會也拿不出來這麼多。”
紀南川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又被駱景深給打斷了。
“再者,孤要娶的太子妃是侯府嫡女,不是庶女也不是私生女,更不是跟你們連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鄉下女,希望侯爺能搞明白這一點。”
“是你們和紀箐箐騙孤在先,在此之前,孤可從來沒有想過要跟紀箐箐退婚,可是現在呢?”
“孤不僅要忍受外界的流言蜚語,甚至在宮裡連頭都抬不起來,父皇和母後那邊還得孤去賠罪解釋,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難道孤不是受害者嗎?”
“侯爺想要回銀子也不是不行,先看看如何補償孤的名譽和損失吧!”
紀南川頓時語塞。
他知道,駱景深這麼說,大概是不願意將銀子還給他了!
“殿下,臣真的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來來回回都是這麼一句話,駱景深臉色不耐煩的道:“行了!這些話,你留著去跟父皇說吧,看看他能不能原諒你。”
“孤還有要事去處理,侯爺請回吧!”
紀南川瞬間心如死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茶樓,隻覺得老天好像跟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他仰頭看著天空,隻覺得雲層裡的太陽仿佛都失了溫度。
那一刻,紀南川覺得渾身發冷。
他喃喃自語道:“難道,本侯真的做錯了嗎?”
“本侯換了紀雲棠,對她棄之如履,這是老天爺對本侯的懲罰嗎?”
這邊發生的事情,紀雲棠毫不知情。
她此刻正喬裝打扮完畢,跟著送聘隊伍的後麵混入了東宮。
看起來,仿佛就是送聘隊伍裡的一員。
紀雲棠跟著他們到了東宮的庫房,看著送聘的侍衛將聘禮整整齊齊碼在了裡麵,又清點了一遍,然後轉身離開。
在鎖門的前一刻,紀雲棠趁著侍衛轉頭跟彆人說話的功夫,她快速溜了進去。
落鎖的聲音響起,庫房陷入了黑暗。
紀雲棠從空間裡拿出來了一個小手電筒,照過這一百二十箱的聘禮,很快心裡便有了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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