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流箏說著,還給她用手比劃了一個揍人的動作。
駱輕歌在腦子裡思考揍紀箐箐的可行性。
她想了片刻後,覺得這事能做。
沒有彆的原因,實在是因為她太討厭紀箐箐這副矯揉造作小白花的樣子了!
也不知道駱景深是怎麼看上紀箐箐這種人的?
娶回去他也不嫌膈應?
駱輕歌打定主意後,她壓低聲音對謝流箏道:“你的提議本公主答應了,你先策劃策劃,然後告訴我,咱們看看怎麼行動。”
“不過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不能告訴第三個人。”
謝流箏拍了拍胸脯,笑容自信滿滿。
“放心,全都包在本世子身上。”
駱景深不是要護著紀箐箐嗎?
那他偏要打紀箐箐一頓,給紀雲棠出口氣。
於是兩人相視一笑,一拍即合。
紀雲棠還不知道謝流箏和駱輕歌已經湊在一起,商量怎麼幫自己出氣了!
此刻她在比試台上,再一次聽著監考官員宣讀成績。
毫無疑問,這次的書法比試,紀雲棠又是第一。
她寫的文章被梅逐雨大讚,“妙筆生花,文采斐然。”
看了紀雲棠寫的《郡縣賦》,彆人的文章就變得索然無味了!
梅逐雨覺得,其他考生寫的文章,或多或少都缺了那麼一點意思。
或是感情不到位,又或許是對政論的理解能力不到位,都沒有達到他心目中所想的預期。
隻有紀雲棠,正合他意。
因此第四輪的書法比試,淘汰了整整六個人。
隻餘下紀雲棠,江雲珩,宋微藍和趙乾四人。
江雲珩臉上神情掩飾不住的激動,他對著紀雲棠拱了拱手道:
“夜王妃,終於又到了在下最期待的詩賦環節了,在下早就想跟你討教一二了!”
紀雲棠衝他笑了笑,“隨時恭候,本王妃是不會放水的哦!”
“王妃無需放水,你的詩賦能力在在下眼裡,無人能及。”
江雲珩這句話剛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他立馬轉頭歉意的看向宋微藍。
“舒陽郡主,在下沒有貶低你的意思,還望郡主不要介意。”
宋微藍是東辰國的第一才女,她所創作出的詩詞歌賦,從十二歲開始,就已經在京城裡名聲大噪。
可以說,宋微藍作的詩,是京城文人墨客們公認的好。
隻不過,她為人向來低調,平日裡也很少露麵去參加宮廷宴會,因此表現的機會並不多。
現在江雲珩說紀雲棠的詩詞天賦無人能及,有心人就會理解為,江雲珩是在貶低宋微藍,說宋微藍不如紀雲棠。
江雲珩也覺得自己心直口快說錯了話,整個人十分心虛。
宋微藍眉目含笑看著他,臉上絲毫不介意。
“江公子無需道歉,本郡主也覺得夜王妃的詩詞文采極好,之前我有幸拜讀過她作的詩,簡直驚才風逸,望塵莫及。”
“東辰國有夜王妃這樣學識出眾的女子,是東辰國的驕傲和福氣,我們都應該向她學習。”
宋微藍說這番話的時候十分謙虛,整個人透著冰雪般的空靜。
下麵的百姓們聽見她的話,紛紛議論出聲。
“舒陽郡主這麼說,難不成咱們東辰國的第一才女馬上要換成夜王妃了?”
豈料,剛有人提出這個猜測,立馬就迎來了駱芊雪的怒斥。
“換什麼換,她配嗎?”
她優雅的走了過來,神情之上滿是傲慢,眾人見到她紛紛行禮。
駱芊雪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紀雲棠不過隻是運氣好而已,你們真以為她連過四輪就了不起了嗎?”
“她德行如此敗壞,在本公主的眼裡,紀雲棠去給舒陽郡主提鞋都不配。”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低下了頭,沒人敢為紀雲棠發聲。
但百姓們不敢,不代表有的人不敢。
謝流箏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駱芊雪的麵前。
他故意拖著腔調,悠哉悠哉的開腔。
“本世子的妹妹就是了不起,她就是比你強,你不服又怎麼樣,換成你上去比試,怕是你連第一輪都過不了!”
駱輕歌雙臂環胸,也懶聲道:“就是,我三嫂過一輪那叫運氣,那連過四輪那就叫實力,駱芊雪你可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駱芊雪氣的要死,見謝流箏靠近,她條件反射的後退了幾步,然後咬牙切齒的道:“你們……你們竟然合夥欺負本公主。”
謝流箏冷嗤了一聲,“誰欺負你了,說不過人就說我們欺負你?”
“是你自己說的,本世子的妹妹給舒陽郡主提鞋都不配,大夥兒可都聽見的,本世子就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人!”
“謝流箏,你說誰厚臉皮?”駱芊雪怒目圓瞪。
“誰回應本世子說的就是誰。”
“……”
下麵吵的不可開交,宋微藍蹙了一下眉,她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是因她而起。
謝流箏覺得京城第一才女之名一定是紀雲棠的。
駱芊雪卻相反,她覺得紀雲棠根本不配。
宋微藍主動出麵解釋道:“謝世子,十公主,你們不要再吵了!”
“京城第一才女之名對我來說,本就浪得虛傳,而是大家抬愛才這麼叫我的。”
“舒陽自知才疏學淺,也從來沒想過會霸占著第一才女的名頭,在我看來,夜王妃比本郡主要優秀很多,她才是當之無愧的京城第一才女。”
宋微藍此話一出,駱芊雪瞬間不說話了!
她沒想到,自己跟謝流箏理論半天,到頭來拆自己台的人,竟然會是宋微藍。
這說明什麼?
說明宋微藍根本就沒把自己當成過京城第一才女。
她極其低調,也極其謙虛,根本就沒想過去爭這些虛名。
駱芊雪隻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
她極為煩躁的瞪了謝流箏和駱輕歌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駱輕歌和謝流箏相視一笑,彼此對這個結果都十分滿意。
仿佛在說,他們跟駱芊雪的這輪較量,大獲全勝。
紀雲棠無比詫異的看著這一幕。
她詫異的並不是他們談話的內容,而是謝流箏和駱輕歌之間,不知何時竟然產生了一種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