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梓杭眼底幽暗,他冷漠的站在一邊,看著紀雲棠吃的一臉滿足的樣子,低聲暗罵了一句。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有的人哪怕是成了王妃,也改變不了骨子裡的市井之氣。”
豈料,話剛說完,他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兩聲。
“咕咕~”
聲音很大,紀梓杭瞬間尷尬的滿臉通紅。
謝流箏嘴裡噙了一根草,凝眸嗤了聲,悠哉悠哉的開腔。
“嗬,你清高你了不起,原來你也會肚子餓啊!”
“罵我妹妹不懂禮義廉恥,無非就是沒有人也給你準備一桌豐盛的吃食罷了!”
“想吃?找你的好妹妹給你買去!”
紀梓杭:“……”
他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謝流箏,又看了一眼紀箐箐,兩者高低立下,立竿見影。
彆說是吃食了,他下台這麼久了,紀箐箐連個茶都沒有給他倒一杯。
紀梓杭心裡說沒怨氣是假的,他倒也不是想吃東西,隻不過覺得臉上十分沒麵子。
真正的關心從來都不是嘴上說說,他這個親哥哥在謝流箏的麵前,被比的連渣都不剩了!
紀雲棠此刻賺足了麵子,是因為有謝流箏的力挺和關心。
可他呢?
紀梓杭開始思考,紀箐箐給了他什麼?
她隻是一昧的讓他奪冠,之後她好做那個桂冠妹妹,走出去也會比其他人高貴幾分。
除此之外,太子也會更看重她。
紀箐箐所做的一切,都在為她自己考慮。
卻從來沒有問過,他讀書苦不苦,累不累,每天有沒有吃飽飯?
紀梓杭開始反思,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錯把魚目當珍珠。
如果他把對紀箐箐的好,全用在紀雲棠的身上,那麼他現在會不會像謝流箏一樣知足?
腦子裡想這些的時候,紀梓杭鬼使神差的就扭頭看向了紀雲棠。
這一看,他正巧就對上了紀雲棠戲謔的目光。
此刻她的手裡正拿著一個鴿子翅膀在啃。
見紀梓杭看向自己,紀雲棠當著他的麵,用力在鴿子翅膀上咬下了一塊肉,又當著他的麵狠狠的嚼了兩口。
她冷嗤道:“看什麼看,我可不是你妹妹!”
“不過你要是真餓了的話,本王妃倒是不介意給你兩塊骨頭嘗嘗。”
紀雲棠說完,就吐了一塊骨頭在他的腳下。
紀梓杭:“……”
紀梓杭:“!!!”
耳邊傳來眾人的哄笑聲,紀雲棠此舉對他來說,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卻極強。
他心裡僅有的那點懊悔,瞬間被衝散的一乾二淨,紀梓杭恨不得立馬上去撕了紀雲棠。
這個賤人,如此囂張跋扈,跟他們溫柔體貼的箐箐如何相比?
榮國公府全家人看上她,真是眼睛瞎了!
生氣歸生氣,好在紀梓杭腦子裡還僅存了一點理智,他惡狠狠的瞪了紀雲棠一眼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紀雲棠看著男子離開的背影,心裡有些小失望。
她還想把紀梓杭氣昏頭,然後看他當場發怒來撕自己呢!
這樣,她就有正當理由扇他了!
可惜,紀梓杭是個讀書人,是受過高等知識教育的。
他做事並沒有像紀清風和紀懷澈那麼衝動,反而將心裡的怒氣全壓了下去,心甘情願的當那個孬種。
激將法在他這裡,有些不太好用。
紀雲棠歎了口氣,幽幽看向自己纖白如玉的雙手。
這雙手曾經扇過紀懷澈和紀清風兩人。
沒有扇到紀梓杭,她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紀梓杭還不知道紀雲棠激怒他的原因,是想扇他的臉。
他一口氣走出了很遠,哪怕已經看不見紀雲棠的身影了,耳邊卻依舊能聽見女子清柔悅耳的聲音。
“哥,這個紅熬鴿子真好吃,以後我還要吃。”
謝流箏應和道:“沒問題,哥給你買,你想吃多少有多少,哥讓食鼎樓的大廚們再給你做,保證讓你一次性吃個夠。”
紀梓杭眼底微沉,染上了一層陰鷙之色,他伸手揉了揉眉心。
經曆了今天這件事後,他的心態發生了變化,心情也變得十分複雜。
之前,他一直以為榮國公府認紀雲棠為乾女兒,隻是出於人道主義,嘴上說說而已。
沒想到,他們竟然是認真的,且一個個的都對紀雲棠這麼好。
紀梓杭想不明白,就她這樣心思歹毒的惡女,到底哪裡值得榮國公府全家對她這麼好了?
他們丟掉的草,榮國公府非要撿回去當個寶。
這一家人難道真被紀雲棠下降頭了不成?
與此同時,茶樓二樓雅間。
駱君鶴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全程。
他抬起眼睫,漆黑深沉的眸子裡布滿陰鬱,映射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陳虎隻覺得突然之間,整間屋子都變得冷了起來,如寒冬凜冽。
正當他抱著手臂取暖的時候,就聽見了駱君鶴低沉磁性的聲音,裡麵隱隱還帶著幾分怒氣。
“陳虎,傳令下去,今天晚上夜王府的晚膳,全做成鴿子宴。”
陳虎一愣,開口就問,“啊,王爺怎麼突然就想吃鴿子了?”
駱君鶴黑眸微眯,從牙縫中擠出來了四個字。
“王妃愛吃。”
他說完,抽出了一張百兩的銀票交給了陳虎。
“這銀票你讓人拿去全買成鴿子,王妃今天比試辛苦了,今晚上本王要給王妃好好補補。”
陳虎:“……”
他眼睛瞪的極大,此刻他心裡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一百兩銀票全買成鴿子,那得吃多久?
王妃會不會被補的營養過剩,然後變胖變醜,之後王爺就不要她了?
陳虎悻悻的看了駱君鶴一眼,他莫名感覺駱君鶴這副樣子,像是生氣了!
但他也不敢問,他也不敢說,隻能認命的接過銀票,吩咐人去買鴿子。
看台下,謝流箏突然打了一個冷顫,他皺起眉頭嗅了嗅,感覺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問紀雲棠,“妹妹,你有沒有聞到空氣裡有一股酸味?”
紀雲棠詫異的看向他,“沒有啊,這哪有什麼酸味?”
謝流箏又使勁嗅了兩下後,十分肯定的說道:“不對,就是有一股酸味,我是不會聞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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