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裡麵全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春宮圖。
尺度露骨到讓他一把老骨頭都覺得麵紅耳赤的程度。
他大罵花非雪不要臉,讓她從侯府滾出去。
紀清風卻說,“這見麵禮是阿花親手畫的,畫了整整十天,才完成了這三本。”
“這些書在外麵都賣的很好,那些買回去的人,沒有一個說不喜歡上門找她的,每個都是買完之後再偷著買幾本,怎麼到了父親你這兒,就發這麼大的火?”
“你不喜歡就算了,何必要糟蹋阿花的一番心意。”
紀南川:“……”
他當時啞口無言。
他本以為紀清風不知道箱子裡麵裝的是何物。
可沒想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孟氏派人出去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這個名叫花非雪的姑娘,正是靠賣春宮圖為生的。
而京城裡最近賣的沸沸揚揚的春色滿園畫本子,就是她畫的。
孟氏大驚,她兒子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女子?
紀箐箐不知道他們所說的畫是何物,卻看見了地上躺著三本書。
她隨手撿起了一本,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隨手翻了一頁,瞬間鬨了個滿臉通紅。
紀梓杭想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隻能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書。
“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以後不要去看這樣的東西,臟!”
“今天那一萬兩銀子,三哥已經幫你付給了佩月閣的管事,紀雲棠這賤人坑你這事,三哥以後會幫你報仇。”
“但是你也要記住,你以後可是要當太子妃的人,萬不可因小失了大,敗壞了自己的名聲,要是傳出去你看這種玩意,太子殿下會怎麼看你?”
聽到“太子殿下”這四個字,紅衣女子的眸光閃了一閃,很快又被她掩了過去。
紀箐箐抱著紀梓杭的胳膊撒嬌。
“三哥今日的教誨箐箐都記住了,還是三哥你對我最好了,舍得為箐箐花錢。”
“不像有的人,隻會惹父親母親生氣。”
此話一出,紀清風的臉色瞬間黑了一度。
紀箐箐這是什麼意思,當著他的麵誇紀梓杭好?
紀梓杭平日在皇家學院裡讀書,很少回永寧侯府。
有時候回來待個半天就走了!
他給紀箐箐買過的東西,哪能比得上自己?
紀清風在心裡大概估算了一下,這些年他花在紀箐箐身上花的錢,都能在京城的繁華地段買一間鋪子了!
可她竟然還不知足,還當著自己的麵埋怨他。
這時,孟氏走了過來,她把紀清風拉到了一邊,就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
“風兒,你是娘親看著長大的,這姑娘不適合你,你就讓人家走吧!”
“之後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告訴娘親一聲,娘親都可以幫你找來。”
“咱們永寧侯府也是東辰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你總不能找個在外麵拋頭露麵賣這種畫本子的女人回來,你讓我們全家的臉往哪擱?”
紀清風生氣的甩開了孟氏的手,麵色不虞的看向她。
“我在外麵經商,從來都沒有要求過你們什麼,現在就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娶阿花為妻,難道連這個你們也要阻止嗎?”
“我不在乎她的家世和工作如何,誰不是想賺錢活著呢,隻要沒偷沒搶,那就沒什麼不對,說白了她也是個可憐人罷了!”
“反了你了!”紀南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要是非要娶這個女人,那你就滾出永寧侯府,從今以後再也彆回來了!”
紀清風看向紀南川,遲疑片刻之後,竟然破天荒說了一句“好”字。
說著,他便要帶著紅衣女子離開。
紀南川更生氣了,他隻是這麼一激他,沒想到紀清風還真同意了!
甚至,為了這個女人,連永寧侯府整個家都不要了!
紀南川胸口因劇烈的憤怒而起伏著,他看著紀清風離開的背影,咆哮著吼了一句,“逆子!逆子!”
“你今天要是帶這個女人走的話,就彆想拿永寧侯府一分銀子,你名下的那些茶葉店瓷器店和家具鋪的地契,全部都是侯府留下的產業,你通通得還回來!”
此話一出,紀清風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就在紀南川以為他反悔了的時候,紀清風竟然扭頭說了一句,“知道了!”
孟氏差點崩潰,大哭道:“侯爺,清風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你不能把他這麼趕出去。”
“他在侯府裡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要是出去讓她跟那個賣畫女一起,他哪裡吃得了這個苦?”
紀南川滿臉慍怒,攥緊拳頭道:“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出了這個家門,本侯就當以後沒有他這個兒子!”
見紀清風真的要帶自己離開,紅衣女子不樂意了!
她之所以選擇紀清風,是跟著他來永寧侯府一同享福的,可不是再回去吃苦的。
讓她靠賣畫再養活一個男人,她可不乾。
“紀二公子,民女知道你對我的心意,民女也願意跟你在一起。”
“但是民女不想讓你因為我的緣故,導致你跟你爹娘的關係破裂,從而回不了家。”
“外麵的日子很苦,遠沒有你想象中這麼簡單,民女勸你三思而後行。”
眼前的女子容色絕美,一雙明眸勾魂攝魄,媚意蕩漾,淡淡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好似桃花般美豔。
紀清風每次看到她這張臉,就感覺心神激蕩。
他從來沒見過像花非雪這麼傾城絕色的女子。
一個人怎麼可以把魅惑眾生和冷傲靈動這兩個詞,都發揮的淋漓儘致呢?
“阿花,你去哪,我便去哪。”
“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每天吃糠咽菜,我都願意。”
花非雪暗自翻了個白眼。
她心道:你願意我可不願意!
如果紀雲棠在這裡,一定可以認出來,眼前的紅衣女子不是彆人,正是那個她大罵無恥的血雨門門主血飛花。
隻是,她自己來到東辰國後,便改成了花非雪。
花非雪抹了一下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傷心道:“如果二公子跟民女在一起,是為了吃苦,那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