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要真被景陽帝知道了,怕是整個曹家的腦袋都不夠被砍的。
駱芊雪很惜命,她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引導麗妃不要誤入歧途。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重新愛上景陽帝。
“母妃,雪兒聽說父皇最近經常在禦書房批改奏折到深夜,母妃要是有時間,可以親手做點羹湯給父皇送去,他看見後肯定會記住你的好。”
“彆的男人都是過客,父皇才是你這輩子最大的依靠啊,咱們曹家以後可都得靠他。”
麗妃:“……”
她心裡冷嗤,最大的依靠?
她可從來沒有指望過景陽帝。
以前沒指望過,以後就更不會有指望。
駱芊雪無非是想讓她像彆的女人一樣,用美色去討好景陽帝,來換取他們曹家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說白了,她這個女兒還是自私。
她隻關心自己以後能不能錦衣玉食一輩子,卻從來沒有過問她這個當娘的幸不幸福,快不快樂。
麗妃冷冷的看了駱芊雪一眼,將她從自己腿上推開,她優雅的站起身來,轉身背過了駱芊雪。
“感情之事太過複雜,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這些年本宮獨自一人撫養你長大,早已經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之後我和你父皇的事情,你無需再過問。”
“現在,你隻需要知道,你的麵前有一個可以讓你嫁給謝流箏的機會,你願不願意?”
駱芊雪身子一愣,她先是瞪大了雙眼,繼而嘴巴慢慢張大。
她整個人十分激動,以至於連聲尖叫過後,說話的聲音都變得語無倫次了起來。
“啊啊啊!”
“母……母妃,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我真的能嫁給謝世子嗎?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母妃,你快打我一巴掌,我看看疼不疼。”
麗妃:“……”
她對駱芊雪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沒眼看。
想當年,她追南蕭王的時候,都沒有像駱芊雪這般毫無下限過。
光是聽到這個男人的名字,她都激動的麵紅耳赤。
那要讓她真的嫁給謝流箏,她還不高興的暈過去?
麗妃心裡暗諷,她怎麼生了這麼個沒出息的女兒,半點都沒有學到她身上處變不驚的樣子。
動不動就失聲尖叫,真是丟人。
心裡這麼想,麗妃的臉上卻依舊溫婉可人,掛著淡淡的笑。
她沒有回答駱芊雪的問題,而是輕聲問她。
“這些都不重要,你隻需要告訴母妃,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
駱芊雪幾乎是想都沒想就 脫口而出。
她做夢都想要嫁給謝流箏,可她能見到謝流箏的次數卻少之又少。
除非是對方能主動進宮,但凡是駱芊雪出宮去找他,他一般都會躲起來不見自己。
駱芊雪心裡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她身為公主可謂是要什麼有什麼,卻唯獨對謝流箏束手無策。
但越是得不到的男人,她心裡就越想要征服,這種強烈的征服欲幾乎已經成為了駱芊雪心中的執念。
她有時候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歡謝流箏,還是享受那種讓對方臣服她的感覺。
如今聽見麗妃這麼說,她心裡是一萬個願意。
隻要能嫁給謝流箏,他以後還不是任由她調教?
想到這,駱芊雪連忙問麗妃。
“母妃,你是有什麼好主意了嗎?”
“要不女兒直接讓父皇強行賜婚吧?”
“不可!”麗妃冷冷道:“謝流箏本就不喜歡你,你還想把他越推越遠嗎?”
“強行賜婚隻會加重他的抗拒心理,以他的性子和為人,他完全做的出來逃婚的行為,這樣會讓整個皇室丟人不說,你就算嫁過去,也不會幸福。”
“其次,你當榮國公謝大人是死的嗎?他那嘴懟天懟地,連監察百官的禦史大夫對上他,都被他罵的狗血噴頭,討不到半點好處。”
“謝大人要是不認可你,你覺得他會同意讓你父皇給他兒子賜婚嗎?”
駱芊雪被麗妃一通埋怨,她心裡有些不耐煩,直接原地跺腳嘟囔了起來。
“是你說有辦法讓我嫁給謝世子的,如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我要怎麼才能嫁進榮國公府嘛!”
麗妃看了她一眼,坐在了宮殿裡的金絲楠木椅上,淡定的問駱芊雪。
“榮國公府,你覺得誰最大?”
駱芊雪皺眉,“自然是榮國公最大,母妃你問這做什麼?”
“錯,榮國公府,榮國公夫人最大。”
麗妃眸子微眯,接著沉聲說道:“謝錦榮和他的夫人蔡歸荑從小便是青梅竹馬,他們兩家父母是世交,在謝錦榮和蔡歸荑兩人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給他們定下了婚約,因此他們兩人的感情從小到大一直都很穩定,也成就了東辰國一段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佳話。”
“哪怕是蔡歸荑隻給他生了謝流箏一個兒子,榮國公謝錦榮也沒有再納妾,他曾當著皇上的麵發誓,此生除了蔡歸荑之外,不會再娶第二個女人。”
駱芊雪聽著這段京城人人都傳頌的愛情佳話,心裡卻無感。
她根本就不關心榮國公和蔡夫人感情如何,她隻關心她怎麼才能嫁給謝流箏。
駱芊雪不耐煩的問:“母妃,你到底想說什麼?”
麗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著茶碗中自己的倒影,她溫和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狠厲。
“本宮隻是想告訴你,想要拿捏住一個男人,光是靠臉和身份是沒用的。”
“最重要的是,你得知道他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以後又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在這些基礎上,你能為他做些什麼,讓他能看見你的價值。”
“隻要拿住了他的命門,這個男人往後餘生就能任由你擺布。”
說到這裡,麗妃輕晃著手中的茶杯,看著上麵的一圈圈漣漪,她的唇邊勾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榮國公府曆代子嗣單薄,蔡歸荑為謝錦榮生下了一子,這就是她能拿捏住謝錦榮最大的命門。”
說到這裡,麗妃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了一些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