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是欺負你們的乾女兒,那就是欺負你們二老,你們再替她教訓回去,那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說半個不字。”
謝錦榮:“……”
他眼神一言難儘的看著謝流箏,這兒子真是老天派下來坑他的吧?
紀雲棠是王妃,是皇家的人,他竟然讓人家做他的乾女兒。
且不說人家的親生父母還在這裡,就是紀雲棠本人,都不一定會同意。
要不是謝流箏的眉眼長得跟他十分相似,謝錦榮都要懷疑謝流箏在生的時候被人給掉包了!
謝錦榮瞪了謝流箏一眼,揮開了紀南川的手。
他故意上前兩步,橫在了紀雲棠和紀南川兩人的中間,擋住了紀南川的同時,也保護了紀雲棠的安全。
這個細微的舉動,讓紀雲棠感到暖心。
謝錦榮輕咳了一下,有些尷尬道:“夜王妃,流箏他口無遮攔慣了,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他話還沒有說完,蔡夫人就走出來打斷了他。
“本夫人倒是覺得箏兒的這個提議不錯,我見到夜王妃的第一眼,就覺得她十分合眼緣,而眼緣這個東西,可不是看誰都能有的。”
“恰巧本夫人和榮國公膝下無女,就隻有箏兒這一個兒子,夜王妃雖然已經嫁了人,但總歸也才十五六歲,正是爹疼娘寵的年紀。”
“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乾娘如何?”
蔡夫人眉眼溫柔的看著紀雲棠,眼中的憐愛甚至要溢了出來。
她心裡很清楚,做這個決定,並不是她一時衝動。
而是深思熟慮之後才做的決定。
這段日子,謝流箏天天待在家裡養傷,哪裡也沒去。
他不出門的時候,就開始纏著謝錦榮夫婦講述紀雲棠的事跡。
直把紀雲棠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
而他,更是把紀箐箐給貶的一文不值。
蔡夫人很了解自己的兒子,她知道謝流箏雖然紈絝乖張,但絕對不是那種會誇大其詞的人。
他能這麼誇紀雲棠,那就說明對方絕對是個有本事的。
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誇一個女子。
而他,甚至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要跟著夜王妃一起開烤肉店,做生意,賺大錢。
直到被謝錦榮給臭罵了一頓才消停了一些。
今日一見,蔡夫人才驚覺自家兒子並沒有扯謊。
紀雲棠是真的厲害,她僅憑三言兩語,就把永寧侯府這一家子給懟的啞口無言,還把紀老夫人給氣暈了過去。
但比起紀雲棠的冷靜無畏,蔡夫人對她更多的是一種心疼。
自己的親爹娘,親大哥和親祖母,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邊,全都一致針對她埋怨她,逼她認錯。
紀雲棠的心裡該有多難受?
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總是比一般人成熟懂事,她真不知道紀雲棠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紀雲棠看著麵前端莊溫柔的蔡夫人,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善意。
她能看出來,蔡夫人的表情不似作假,她眼中對自己的同情都是真的。
但是紀雲棠卻不反感這種帶著善意的同情。
她微微一笑,並沒有過多猶豫,就接受了蔡夫人的好意。
而她接受好意的方式十分直接,張口就直接喊了對方一聲,“娘!”
驚喜來的太突然,這把蔡夫人給震驚的不知所措。
喊完之後,紀雲棠又喊了謝錦榮一聲,“爹!”
這次不止是蔡夫人和謝錦榮,所有人都被震在了原地。
紀南川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他雖然沒有受到傷害,卻清晰的感覺到了無形中有一大巴掌,直接扇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氣的踉蹌。
他顫抖著手,指著紀雲棠,咬牙切齒道:“孽女,你這個孽女,為父和你娘還沒死,你怎麼能喊其他人做爹娘?”
蔡夫人隻是說認她做乾女兒,可紀雲棠喊的時候,卻連“乾”字都沒加,直接叫了謝錦榮和蔡夫人爹娘。
這對紀南川和孟氏來說,無疑就是在打他們的臉。
紀雲棠微笑,“你們的存在,在我眼中,跟死了沒有區彆。”
“投胎的時候我沒有選對人,現在我已經擦亮眼睛了,蔡夫人和榮國公才是我的親爹娘,你們永寧侯府的狗屁都不是。”
紀南川:“!!!”
孟氏:“!!!”
可憐紀老夫人被帶了下去,剛剛回過氣被帶上來,就聽見了這一句話。
“家門不幸,侯府竟然出了你這麼個禍害……”
顫抖著聲音,一句話說完,紀老夫人再次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嬤嬤焦急的呼救聲再次響起——
“快來人啊,紀老夫人又暈了,快來人請大夫。”
人群中又是一陣手忙腳亂,丫鬟們抬手的抬手,抬腳的抬腳,再次將紀老夫人給抬了下去。
大夫一杯茶還沒喝完,看見剛剛離開的紀老夫人又回來了,他嚇得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碰瓷呢這是?
職業生涯第一次受阻,遇見了鬼打牆。
宴會場上這邊,紀懷澈氣的臉紅脖子粗,張口就罵。
“紀雲棠,如果沒有爹娘,就不可能有你這個賤人,你不感謝他們也就算了,現在竟敢當著他們的麵,認其他人做父母,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惡心的人,你怎麼不去死……”
紀懷澈話還沒說完,他的臉就挨了一大嘴巴子。
還沒反應過來,謝流箏扯著紀懷澈的衣領,又給了他一拳。
“要死也是你先死,你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沒死浪費錢幣。”
“你們永寧侯府是什麼德行,外人不清楚,你自己心裡還沒有一點逼數嗎?”
“我妹妹長這麼大,是靠她自己頑強的意誌力活下來的,你們永寧侯府什麼時候儘過一天生養的責任,還大言不慚的說她不感激你們,你們也配她感激?”
“我倒是想問問,你們養了紀二小姐這麼多年,她感激你們了嗎?”
紀懷澈:“……”
紀懷澈:“!!!”
兩管鼻血濕噠噠的流了下來,他怒目而視,不可置信的瞪著謝流箏。
“謝流箏,你竟敢打本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