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倉放火的罪名,算起來比駱非舟給嫂子下藥,想玷汙對方清白這事還要大的多,慶豐當然不敢提。
他隻求這件事情景陽帝可千萬不要深究,否則後果他不敢想象。
景陽帝吩咐之後,立馬就有太監跑出去外麵查探。
最後查探出來的消息,果真如駱景深所言,駱非舟出事的時候,城西的糧倉起了火,上百名京己衛全在那裡救火。
不僅如此,為了證實駱斯年和謝流箏所言非虛,景陽帝還派了另外的人去城郊的青竹林去查探,看看竹林裡有沒有他們所言的和黑衣刺客交手的打鬥痕跡。
侍衛去了才發現,那裡不僅有打鬥痕跡,地上還有不少血跡,就連竹林裡的竹子,都被人用劍砍斷了不少。
可見打鬥的過程十分凶險與激烈。
駱斯年和麗妃見狀,同時鬆了一口氣。
麗妃是慶幸駱景深機敏,三言兩語就撇清了關係。
天知道,當她看見楚貴妃竟然懷疑是駱景深故意支開京己衛,派人打傷駱非舟的時候,她一顆心都吊了起來,恨不得過去捂住楚貴妃的嘴。
麗妃也不知道這事到底跟駱景深到底有沒有關係,她生怕駱景深糊塗,乾了自毀前程的蠢事。
好在,對方的反應沒有讓她失望。
而駱斯年放鬆的點卻不一樣,他深知景陽帝性子多疑,多半會派人去事發點查探,他便故意編造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段——青竹林。
因此,早在酒樓房間裡的時候,駱斯年就有意用眼神示意蘇木,讓他去青竹林做一番布置,偽造出一些他們和黑衣刺客交手打鬥的痕跡出來。
蘇木的能力確實沒讓他失望,這事乾的非常漂亮,也成功應付過去了景陽帝。
徐沐言也在旁邊將自己收集到的證據,一一做了闡述。
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齊王被打一事跟紀雲棠無關,她也是受害者,一切罪證直指黑衣刺客。
可這夥黑衣刺客除了駱斯年,謝流箏和紀雲棠見過以外,他們毫無頭緒。
唯一能破開謎底的點,就是等駱非舟醒來之後,再去問他自己。
景陽帝麵色不虞,目光鎖定在了駱景深的身上,沉聲道:
“刺客一事,等齊王醒來後再說,京城裡出現刺客,總歸也是京己衛的失職,就罰太子抄寫一百遍治國論交上來吧!”
“除此之外,以後京城裡京己衛的巡守,得繼續加派人手,萬不可讓火燒糧倉的事再次發生。”
聽到自己被罰抄一百遍治國論,駱景深隻覺得冤枉,他在心裡把駱非舟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莫名其妙被人懷疑,又莫名其妙糧倉起火,再莫名其妙他被罰抄。
這一切,都是駱非舟害的,他把這筆賬又記在了駱非舟的頭上,發誓等他好了之後,再找機會算回來。
駱景深壓下心裡的怒氣,恭敬領命:“是,兒臣遵命。”
就在這時,駱芊雪突然站了出來,目光直勾勾的看向紀雲棠。
“父皇,這不公平,為什麼太子哥哥沒犯錯要被處罰,而紀……夜王妃她被黑衣刺客擄走,卻啥事都沒有,誰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失了清白?”
“兒臣覺得,應該找人給夜王妃驗個身,一來保全咱們東辰國皇室的名聲,二來也防止某人不檢點,給我三皇兄戴帽子,誰不知道三皇兄做不了那事,怕是他們兩個現在都還沒有圓房吧?”
駱芊雪表情傲慢,眼神帶著濃濃的挑釁和恨意。
這個賤人敢勾引她的謝世子,她巴不得紀雲棠失了清白,然後被景陽帝下令浸豬籠。
謝流箏目光微沉了幾分,他看著駱芊雪盛氣淩人的樣子,隻覺得心裡惡心至極。
驗身這種事情不用說懂得都懂。
她和紀雲棠同為女子,還是親姑嫂,為何不能和平共處,偏偏在這種事上惡心人?
有句老話說的好,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在謝流箏看來,駱芊雪就不能被稱之為女人,而是毒婦。
誰以後要是娶了這個毒婦,怕是全家都得遭殃。
謝流箏想要替紀雲棠辯解,卻又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身為一個男子不好發聲,便自覺的閉了嘴。
駱輕歌卻快要氣炸了,她瞬間化身噴火龍,開口就懟。
“駱芊雪,你這些年在宮裡的教養都被狗吃了嗎?天底下怎麼會有你心裡怎麼這麼陰暗狹隘的人,那夥刺客都被八皇兄和謝世子打跑了,他們能對三嫂做什麼?”
“你身為女子,自然知道清白對一個女子有多重要,難道你就不怕相同的事情以後發生在你自己的身上嗎?你為什麼就見不得三嫂一丁點好呢?”
駱芊雪冷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哼,她什麼身份,本公主什麼身份,她一個鄉野村姑憑什麼跟本公主相提並論?”
“再說了,被刺客擄走的人是她,又不是本公主,本公主有什麼好擔心的?”
“本公主這麼做,也是為了咱們東辰國皇室的臉麵著想,為了我三皇兄著想,本公主何錯之有?”
皇後見駱芊雪如此咄咄逼人,當即目光一凝,冷著臉嗬斥了一聲。
“夠了!休得在這胡言亂語,麗妃還不快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好女兒,她的眼裡還有沒有一點尊卑有序了!”
麗妃心中一驚,趕忙跪在了地上,柔柔的說道:“皇後娘娘息怒,雪兒她也是為了鶴兒著想,一時口不擇言說錯了話,她並不是有意想要冒犯九公主的。”
“臣妾相信以夜王妃的為人和秉性,一定不會做出背叛鶴兒的事情,隻是……”
她說到這裡,突然表情有些猶豫,景陽帝輕聲問道:“隻是什麼,愛妃但說無妨。”
麗妃抿了一下唇,有些為難道:“隻是臣妾雖然相信她,彆人卻未必信,光靠嘴上說說難以堵住悠悠眾口。”
“現在整個京城裡都知道了臣妾的兒媳婦被八個黑衣刺客打暈擄走的事情,若是不驗身的話,臣妾怕他們會在外麵造謠生事誣陷棠兒,到時候對她的名聲更不友好,對夜王府影響也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