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紀雲棠之前確實是對他手下留情了。
駱斯年收回思緒,彎腰低頭,雙手抱拳給紀雲棠行了一禮。
“三皇嫂,我駱斯年在這裡向你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做拖你和我三哥後腿的事,如果有下一次,我任憑你處置。”
紀雲棠將手裡的劍扔給他,揚了揚唇。
“我這個人現實慣了,我不在乎你說了什麼,我隻需要看你做了什麼,希望你說到做到,能為你今日說過的話負責。”
駱斯年鄭重道:“這點三皇嫂儘可放心,我會用實際行動跟你證明的。”
……
駱斯年今日去了夜王府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皇宮中麗妃的耳朵裡。
劍蘭在旁邊剝著荔枝皮,一邊為麗妃彙報。
“麗妃娘娘,咱們安插在辰王府的探子說,辰王殿下今天下午從夜王府出來的時候,臉色極其難看,怕是那夜王殿下真的不行了,這下娘娘您可以安心了。”
麗妃舒服的躺在貴妃椅上,輕啟紅唇,一口咬住了劍蘭喂到嘴邊的荔枝。
她眼神微眯,卻並沒有因此放下心來,而是十分詫異的問道:
“哦?本宮不是聽說辰王跟夜王兩人因為紀雲棠這個小賤人鬨掰了嗎,怎麼會帶著禮品去看他?而且他還在夜王府裡待了整整兩個時辰?”
劍蘭笑道:“雖說他們之前的確是因為夜王妃鬨掰了,但夜王殿下和辰王殿下總歸是這麼多年的好兄弟,夜王病重,辰王在夜王府多待了一會,也是人之常情,娘娘不必對此感到憂心。”
麗妃吃著荔枝,沒有接話。
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
但她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她想了許久,總算是想明白哪裡不對勁了。
駱君鶴病重,駱斯年去看他,這事沒有問題。
但夜王府裡還有一個紀雲棠。
看見駱君鶴病的那麼嚴重,駱斯年難道不應該一劍殺了她嗎?
為何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麗妃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看了劍蘭一眼,吐掉了嘴裡的荔枝核。
“你派人去辰王府傳話,就說本宮有事想要見辰王一麵,讓他速來未央宮一趟。”
劍蘭應下,當即轉身離開。
駱斯年到未央宮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他走進寢宮,像往常一樣,給麗妃行了一個禮,才開口問道:“麗妃娘娘找本王來,可是為了三哥的事?”
“正是,本宮聽說辰王今日去夜王府看了鶴兒,不知鶴兒他現在怎麼樣了?身體可有好些了?”
此刻的麗妃虛弱的躺在床上,蒼白的容顏上浮現出了焦急之色,就連聲音裡也帶上了一絲哭腔。
駱斯年眼底劃過一抹幽暗之色,他剛從夜王府出來,麗妃就收到消息了,還立馬派人將他請到宮裡來。
這麼明顯的試探,他之前竟然一次都沒看出來。
駱斯年啊駱斯年,你以前可真是蠢的可憐又可笑。
他想看看麗妃到底想乾什麼,便故意傷心的說道:“三哥他,病的很重。”
麗妃臉色一變,當即就嚎啕大哭了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嘩嘩往下流。
“本宮實在不敢相信,我這麼年輕優秀的兒子,竟然會……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的兒子,他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懲罰他?”
“如果可以,本宮願意替他受苦,扛下這一切。”
駱斯年麵無表情,冷冷看著,他想起了駱君鶴今日給他說過的話,人都有兩麵性,她隻會讓你看見願意讓你看見的那一麵。
他如今儼然無法將麗妃和之前那個溫婉賢淑的她融合在一起。
仿佛中間已經有一條線,將她整個人一分為二,徹底割裂出來了。
這是故意演給他看的嗎?
如果是的話,他隻能說,麗妃真的是演戲高手,她不去當戲子真是可惜了!
她隻用那一張臉和一張嘴就能博得無數人的同情和好感,為自己迎來愛子如命的好名聲。
殊不知,她從來沒有為駱君鶴付出一點物質上的東西,哪怕是口頭最簡單的關心。
駱斯年隻覺得心寒。
可真正的心寒從來都不是大哭大鬨,他眼神悲痛的看向躺在床上大哭的麗妃,直接開口問道:
“麗妃娘娘,你這三年來都不曾去夜王府看過我三哥一次,他如今已然時日無多,難道你不想再見他最後一麵嗎?”
麗妃臉色微微一變,駱斯年的這個問題,無疑是在用刀捅她的心窩子。
她想見駱君鶴嗎?
自然是不想。
她巴不得他能早點死了才好!
麗妃心裡這麼想,臉上還要擺出一副悲愴憂鬱的神情,一雙眼睛哭的通紅,讓人為之動容。
“辰王,並不是本宮不想去看鶴兒,你也知道本宮近日裡身體不好,朱太醫特意叮囑過本宮十天內都不能下床活動。”
“本宮也想去看鶴兒,可這身體實在是不爭氣。”
她說著,竟又哭了起來。
劍蘭壯著膽子,在一邊埋怨道:“辰王殿下,你可知我們家娘娘為了夜王殿下的病情,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她知道夜王殿下的病情之後,都已經哭暈過去好幾次了。”
“要是能出宮去看夜王殿下,她又怎麼可能不去呢?我家娘娘都已經難受成這樣了,你怎麼能這麼跟我們家娘娘說話呢?”
駱斯年冷冷的看著這主仆兩人一唱一和。
他現在總算知道,麗妃的好名聲是怎麼來的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身邊還有這種為她打掩護的丫鬟,把她描述的那叫一個可悲可泣。
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又好像她做了非常多。
駱斯年隻覺得反感,他眼底戾氣一閃而過,幽深的眸中湧動著辯不分明的意味。
“本王無需多言,但求麗妃娘娘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本王就先告退了。”
駱斯年說完,衝她拱了一下手,袖袍一甩大步離開。
麗妃直接傻眼了,她怔愣的看著駱斯年離開的方向,連哭都忘記了。
反應過來後,她攥緊拳頭用力捶床,眼底是濃濃的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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