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換身衣服!”身上灰撲撲的張和平,朝一眾跟他打招呼的港商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帶著小老婆陳淑婷回了自家的118號彆墅。
至於沙廠長和他旁邊的小老頭,張和平裝著沒看見。
丫的!
真當老子是泥捏的,會任由你們擺布?
張和平對科學印刷廠的沙廠長沒意見,對方雖然是正廠長,張和平是副廠長,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對方在給張和平打輔助。
再有就是婷美保健廠、光明燈具廠的技術能夠保密至今,還得歸功於保密部門下轄部隊的守護。
可以這麼說,張和平現在能積累這麼多財富,那些默默保衛工廠的士兵至少占了三分之一的功勞。
所以,之前捐糧的時候,張和平沒有半點吝嗇。
但他的兒女被打一事,讓他認清了現實,有錢不如有權!
權是什麼?
狹隘的看法是官位,廣義的解釋是權力、權利、權勢、權衡!
去年,國內削了他明麵上的副主任權力,把他誆到深城,有讓他多花些心思搞科研的意思在裡頭。
張和平當時,順勢就答應了;想著有這一層秘密部隊的身份,便於他在國內行事。
所以,當他的兒女在首都被打後,他仗著這層秘密身份,敢衝進海軍大院打人。
隻是這點“打人”權力,在他那港島身份關聯的利益麵前,完全不夠看!
加上張和平剛收購的那些港島公司,讓他的勢頭在港島華商圈中,一時無兩!
這不,當張和平洗完澡、換了身休閒裝出來,大部分賓客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更有臉厚膽大的湊過去說話。
“張先生,tvb無線電視的港姐選美太不公平了,你能不能出手整頓一下?哪怕隻是讓他們公開打分也好!”
張和平看著這個摟著一個20歲小姑娘的趙姓老頭,隻是淡淡一笑,從侍應生的托盤上拿了一杯香檳走人。
“張先生對會德豐有興趣嗎?我聽說他們正在籌錢收油輪。”
兩伊戰爭爆發,油價飆升,此時讓他注資會德豐搞破船,這人沒安好心。
不過,張和平還是舉起酒杯朝對方示意了一下,一言不發地走了。
“張先生,啟德機場如果要填海造新跑道,可一定要通知我們,我們華資的建築公司不缺技術,隻缺機會展示!”
張和平抬起酒杯,與幾個地產商碰了一下,道了聲“一定”,便繼續走向大舅哥唐仁方向。
……
“我勸你不要過去!”沙廠長對著抬腳要去張和平那邊的解老頭,說道:“首先,他剛才已經看到我們了。沒過來,就代表他不想跟我們說話。”
“其次,你過去想跟他說什麼?暴露他在國內的身份?還是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恢複他的秘密身份?”
“最後,你想好用什麼身份、什麼措辭跟他說話沒有?”沙廠長說著,掃了一眼旁邊的三棟大彆墅,以及周圍明裡暗裡的保鏢,幽幽說道:
“他在港島擁有的財富、地位,是你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你最好悠著點!”
正所謂忠言逆耳,解老頭若是個聽勸的主,就不會出現逼迫張和平二選一國籍的事了。
隻見解老頭自顧自的朝張和平走去,當他靠近張和平那邊5米時,就有三個保鏢若有若無的靠近了些。
解老頭跟張和平說了沒兩句,忽然被張和平抓住脖子提在了半空中,驚了許多人。
緊接著,立馬有兩個保鏢快速跑過去,第三個保鏢的右手放在左側腰間衣服下,靠過去的同時,警惕地看著四周。
事情發生得快,結束的也快,被卸了下巴的解老頭,很快被兩個保鏢押了出去。
緊跟其後的,是兩個中信的人,因為解老頭是他們帶進來的。
周圍人還沒搞清楚狀況,張和平就黑著臉回了他家彆墅。
沒多久,獨自坐在角落裡喝酒的沙致祥,被一個保鏢帶去了小區大門旁的門樓,在地下一層見到了正端著大碗吃麵的張和平。
“你的!”張和平用筷子頭指了旁邊凳子上的一碗煎蛋麵,就繼續吃起了麵。
沙致祥也沒客氣,端起麵碗,坐在張和平旁邊的小凳上,呼哧呼哧的也吃起了麵。
兩人認識了兩年多,之前合作也算愉快,倒是沒什麼矛盾。
隻是沙致祥替解老頭傳話“國籍二選一”,惹得張和平很是不爽而已。
但話說回來,這事也不能怪沙致祥,他隻是一個傳話筒。
等沙廠長吃完麵,喝光麵湯後,張和平將兩個碗疊在一旁,遞了一張餐巾紙過去。
“那個傻逼老頭從哪冒出來的?一見麵就說我聚眾浪費糧食,還想當眾說那些絕密谘詢信件的事,操!”張和平難得罵一回粗口,“想把老子的雙重身份告訴鷹國佬,逼老子一家出國是吧!”
沙致祥用餐巾紙擦了一下嘴,然後捏成紙團攥在手中,皺眉說道:“我叫人查過他的底,老解隻上過幾天掃盲班,沒什麼文化,伱彆跟他一般見識!”
張和平想到這種人都能爬到他頭上當領導,心中更加不忿,再次堅定了發展自家勢力的想法。
“廠裡最近累積了不少技術谘詢信件,你能不能抽空處理一下?”沙廠長試探性問道。
“讓那個老頭去處理,我沒空!”張和平端起兩個空碗和筷子,起身說道:
“這個秘密部門在首都不能給我的家人提供安全保障,現在還敢跟我打官腔,搞官僚做派,留著何用?”
“你們真以為我給國內搞回那麼多技術,是不求回報的嗎?”
張和平說著,就去了地下三層。
接著,進來一個保鏢,把沙致祥送了出去。
……
“那個叫張和平的人叛變了,他已經徹底淪為了資本家!”解懷東拿著電話筒,恨恨的說道:
“你不知道,他們今天晚上吃的喝的所有花費加起來,都夠我們村所有人吃上一年的。”
“問了,他不處理信件,要跟我們劃清界限!”
“我拿腦袋擔保,他真的叛變了!那家夥還養了私兵!”
“嗯……嗯……”解老頭應了幾聲,將話筒遞向旁邊床上的沙致祥,“小沙,領導要問你話,你照實說。”
“按照保密條例,那個是你的上線,不是我的領導!”沙致祥雙手枕著腦後,看都不看這個搬弄是非的老頭,“老解,我最後勸你一句,跟你的上線照實說。否則,這個部門容不下你!”
“你……”解懷東沒想到這個下屬敢這樣跟他說話,但礙於電話沒掛,他沒敢發飆,急忙對電話那頭說道:
“領導,這小沙不懂事,非要按照保密條例不接你電話,我等會教育他。”
“啊?明天還要我去找那個姓張的?”
“那些技術問題找大學裡的教授解答不就行了嗎?”
“好的,我明天就去找粵省大學的教授解答。”
傻逼!
沙致祥此時,沒來由的想到了張和平罵的那句“傻逼老頭”,覺得用來形容這個解老頭,真的很是貼切
剛才,沙致祥已經說過,他最後勸一句,現在不會再勸了。
這個解老頭的級彆不高,隻比沙致祥與張和平高1級工資,正處待遇跟沙致祥他們的正團待遇差不多。
關鍵是,解老頭的文化水平也不高,恐怕連保密條例都不會背。
否則,他怎敢說出,把那些技術谘詢信件拿出去給外人看的說法。
那可是絕密文件,隻有張和平有權限查案,即便是沙致祥這個經手人,也隻能看看信封上的字而已。
“小沙,領導剛才讓你接電話,你為什麼不接?”解老頭放下電話後,果然開始教育沙致祥了,“天大地大,領導最大!領導說的……”
沙致祥忽然翻身而起,嚇了解老頭一跳,以為對方要打人。
結果,隻見沙致祥坐在床邊,將座機拿過來放在雙腿上,撥了一串號碼出去,讓解老頭有些搞不清狀況,一時沒有做聲。
“老領導,我沙致祥!”
“保密條例等會再說,給我處分也沒問題,我先向你告個狀。”
沙致祥說著,雙眼冷漠地看向了坐在對麵床上的解老頭,“我們的上線聯絡辦公室換了室主任,他說天大地大,領導最大,我就想到您老人家了,嗬嗬!”
解老頭聽到沙致祥重複他剛才教育的話,以為沙致祥要告張和平的狀,大感老懷寬慰,朝沙致祥比了一個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室主任和他的上線都換了!”沙致祥沉聲說道:
“張和平現在不僅拒絕回複那些技術谘詢信件,還認為我們部門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具體情況需要你去了解,礙於保密條例,我隻能說這麼多,不然就該把我開除了!”
“好的,我會寫一份檢討,交給我的新上線!”
解老頭的智商都用在鑽營、討好上級方麵了,完全沒聽出沙致祥是在告他和他上線的狀,他以為沙致祥是告張和平的狀,隻是礙於保密條例,不便多說。
所以,解老頭很是欣慰的說道:“小沙,檢討隨便寫一下就行,那些保密條例不用當真。”
“我跟你說,這做官呐,隻需要把領導的話當真,把領導交代的事積極轉交給下屬去做,就行了!其他的條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