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秀珍來到廚房門口,看見兒子真的在灶台旁邊炒菜時,眼睛就紅了,“你個臭小子,還知道回來!”
張和平朝馬秀珍笑道:“在那邊遇到點麻煩,不然……”
沒等張和平說完,馬秀珍就來摸張和平的衣服口袋了。
還是左胸口袋,一張合照!
“我說媽,你這喜新厭舊表現得太明顯了吧!”張和平見母親馬秀珍拿著照片高興離開,搖頭繼續炒菜。
馬秀珍拿著照片進了正屋,跟炕上的張兵嘀咕了幾句,整得老張愕然不已。
直到今天,老張才知道張和平有兩個媳婦!
吃飯的時候,老張時不時看張和平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樣,怕是要憋出內傷。
“媽,隔壁陳姨還是兩頭跑嗎?我見她剛才匆匆忙忙趕回來做飯。”張和平吃完飯後,坐在飯桌旁,隨口問了一句家常。
“她家老二媳婦又生了個帶把的,這媳婦平時要上班,就隻能把兩個孩子讓你陳姨帶。”馬秀珍有些生氣地說道:
張和平問了一下原因,有些無語的說道:“秋季廣交會,街道辦拿滌綸襯衣去參展,我不信我大表姐會給你這麼傻的建議。”
他隻是略微遲疑,就撕開了信封口,然後取出來了一個黑皮帶國徽的小證件……
馬秀珍一聽房子的事,立馬來了興趣,“去年9月開了個會,10月中旬就下了文件,說是允許私人建房;小三,你看我們要不要在門口修?”
“這是你的新工作!”王主任示意張和平自己看,“明麵上,伱還是我們街道辦的副主任,平時外出得找個正當理由請假,我好幫你遮掩。”
張和平掃了一眼戲劇學院的那張獎狀一般的畢業證,然後拿起了那個平平無奇的牛皮信封,像是裝了個證件。
“那老二媳婦也是個不懂事的,讓他們過來住,他們害怕丟了那邊的東廂房;讓周老二留在那邊守房子,那老二媳婦又說跟周老大住一個屋簷下,怕被外人說閒話,你說氣不氣人!”
這不顯山不露水的王主任,竟然還有隱藏身份。
張和平將信封翻轉看了一下,這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信封,還粘了封口。
這老家夥越活越回去了,有話不好好說,拐彎抹角跟他耍心眼。
看著齊主任一臉便秘的表情,張和平直接告辭走人,沒問修房的事。
他現在辭職的話,估計還是有很大的影響,隻能先看看再說。
等到了王主任那邊,王主任先讓張和平關了門,然後就見王主任拿出一個牛皮信封和一紙畢業證放在辦公桌上。
“我下午去問問齊主任再說。”張和平說著,又問道:“我的戲劇學院畢業證送過來沒有?”
說起工作,張和平就有些為難了。
片刻後,張和平拿著一紙畢業證,略帶詫異的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南鑼鼓巷街道辦。
“這個月初送過來的,還在王主任那裡,說是你的工作分配還沒確定。”
下午,張和平先去齊主任那裡坐了會,這老家夥居然抱怨馬麗莉去年10月沒創彙成功。
說到房子,張和平想起回來時見的情況,不由問道:“最近是不是出了修房政策?我回來的時候,看見好多地方都在修平房。”
關鍵是,王主任剛才給他一本證件,又跟他說是絕密,末了就把證件收回去了!
這……
感覺有些不真實!
張和平在附近街上胡亂轉了一圈,沒想通怎麼會給他安排這種工作!
他平時很高調的,好吧!
回家帶上工具,張和平去後海冰麵上找窟窿釣了會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想新工作,因為不能說,多想無益。
臨近下班時間,張和平收起工具,將幾個外甥、侄子叫上,打道回府。
回到家裡,張和平先將那1條小鯽魚處理了一下魚刺,然後讓侄子周曉鵬拿回了隔壁家。
剩下的雜魚處理好後,張和平將它們切片裹上芡粉,在油鍋裡過了一下。
接著,用剩下的油炸了一盤花生米。
最後,再用剩下的油炒菜。
大外甥女常雯給隔壁8號院送了一盤炸魚片後,就將剩下的炸魚片端進了正屋,守著不許幾個弟弟妹妹偷吃。
張和平見兩個姐和姐夫還沒回來,索性把門樓上的天線,搬到了院子裡,然後將許久沒用了的電視機放到了正屋。
老張他們有兩個多月沒用電視機了!
一是天氣冷,那些守在外麵看電視的人不怕冷,但張家的人不想遭那個罪,大冬天的還要陪著他們在外麵守電視。
關鍵是,不想讓其中的街溜子進院。
二是家裡這群臭小子不自覺,回來不做作業,一直守著電視看,成績都下降了。
所以,當大姐張招娣、二姐張盼娣回來,看到一群小子在那裡看電視的時候,就有些不高興。
但礙於張和平剛回來,他們又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擇期私下裡教育了。
“電視還是可以看的,我兒子都可以用計算機編程電視遊戲了。”張和平笑嗬嗬的跟晚回來的兩個姐、兩個姐夫打了招呼,就叫人端菜、拿碗了。
大姐張招娣、二姐張盼娣驚訝的對視了一眼,不明白張和平怎麼就公布他有兒子的事了。
然後,她倆又同時看向了各自的丈夫,異口同聲地警告道:“不許說出去!”
張和平感知到正屋的情況,沒有多做解釋。
自從他今天領了新工作,他知道他的港島身份確實被上麵發現了,以後可能還會利用他的港島身份便宜行事。
隻是,他還拿不準,現在能否帶父母去港島。
倒是讓老婆、孩子來首都,他覺得問題不大。
不過,穩妥起見,加上首都沒住的地方,還是等等再說。
飯後,大表姐馬麗莉一家過來坐了一會。
張和平問了一下去年秋季廣交會的事,果然如他所料,滌綸襯衣雖然是大表姐在銀錠橋頭那個製衣作坊裡教那些婦女做的,但不是她帶去廣交會的,而是街道辦委托首都針織廠帶去參展的。
“對了,那位南臘鎮製藥廠的賀廠長,今年好像沒簽到多少訂單。”馬麗莉回憶道:“廣交會結束那天,我還看到過他。”
“應該是其他製藥廠在搶生意!”張和平隨口應道:“我改天問問他,你在秋季廣交會上開單沒有?”
馬麗莉搖頭,無奈說道:“我最初交的設計稿,是你曾經畫的羽絨背心,以及可拆卸的羽絨內膽。但國內的羽絨全被拿去還外債了,我們廠拿不到羽絨原料。”
“廠裡嘗試用棉花填充,結果采購在第二天說,棉花也被拿去還債了,今年沒貨。”馬麗莉皺眉道:“前幾年不是說我們沒有外債了嗎?搞不懂!”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