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號，周二下午。剛進首都第二製衣廠上班，就連續加了12天班的馬麗莉，總算放假了。馬麗莉去了一趟戲劇學院，找到正在看彆人排練節目的張和平，說了一下製衣廠的生產進度。上個月，首都10家紡織品廠在廣交會上，陸續簽了40萬件羊毛衫。其中，有1萬多件，是黑人兄弟後續主動找過去的，簽單的時候還在怪張和平不講信用，說好要告訴他們展位，說好要去他們房間找他們簽單，結果卻要他們找過來。首都紡織品外貿公司和那10個紡織品廠的人，自然是樂得簽更多單的，順帶還幫張和平打圓場：有緊急秘密任務！這解釋，搞得好多黑人外商不明覺厲！而第二製衣廠這邊，最初隻分了3萬8千件生產任務。後來因為其他工廠的大集體生產效率不行，加上花都那邊新接的訂單，就給第二製衣廠臨時增加了1萬2千件，湊了個5萬整，創彙60萬鎂元。反正過兩年等深鎮開放了，還能回去，且港商身份有優待！主要是小工長乾好了，以後轉成行政崗，馬麗莉落戶首都的概率就更大了。一是因為她沒工作，二是因為她中學畢業才一年。至於其他4人，因為已經進廠上班，學習動力不足，總分在200分附近。而馬麗莉的縫紉技術還不錯，加上設計方麵也有天賦，張和平倒是不擔心她能否勝任。上個月27號至29號開了一場會議，張和平當時還在戲劇學院看排練，隻是在報紙上掃了一眼這個會議的消息。張和平沒理她的文青病，根據他們5個回憶的考題，張和平給了參考答案，估了分數，就打發他們回家了。她爸作為“特彆邀請人士”，上個月回國參加了一次會議！張和平摸著旁邊陳淑婷那5個月的小肚子，“你爸什麼時候回來的？”1978年1月15號，當張和平回到港島九龍塘9號彆墅，剛洗完澡躺床上，大老婆唐欣就給他爆料了一個大消息：結果，那小子最近忙著生產抗病毒感冒衝劑，據說國外爆發了流感，好多外商用了贈品藥後，覺得效果不錯，就派了人過來訂購。“我那港島身份證上的名字又沒改，之前炒股、炒房還能低調一下；華人行大廈交易新聞炒得那麼響亮，加上我在國內有些名氣，有心人隨便關聯一下我的名字，就能查到我。”而他上個月受邀回去，是因為他在11月寫了一封《深鎮大有可為之三來一補》的信寄給首都。他們5個，隻有常家18歲的五妹常杉考得好點，總分有望上280分。11月21號，全國各地陸續開展了一場高考預選考試，首都也沒有例外。“父母老了，孩子大了，錢又賺得有些多。”張和平拍了拍旁邊沒反應過來的唐欣的大腿，收起笑臉，正色道：“若是前幾年暴露，肯定早有人來抓我了。現在不好說……”……而數學，張和平隻幫他們複習了初中知識，高中部分放棄。唐明看了一眼滿臉錯愕轉變為驚喜的陳淑婷，又看了一眼滿臉複雜的四閨女唐欣，皺眉問道：“你試探他們乾什麼？”究其原因，要怪這年月沒有高考誌願填報指南書，大部分考生都不知道報什麼學校或專業。張和平跟大老婆唐欣玩了會，就換好衣服去了隔壁8號彆墅，問了一下老丈人唐明回國的情況。張和平得知羊毛衫已經分批發去花都，那30萬件的大單被優先交付後，他就沒心思管毛衣的事了，轉而關注起了高考。當然，這不是重點。雖然首都的高考結束了，但還有些省份的高考還沒開始，這場高考熱一直持續到12月24號才結束，仿佛在致敬長津湖戰役勝利。“你暴露了？”唐明驚詫看著張和平，他為了不暴露張和平帶他們夫婦南下的事，硬是瞞著沒告訴華潤那些人。預選考了兩天，試卷打分用了五天……時間對於忙著複習高考的人來說，簡直是溜得太快了！按照周家三妹周成陳的話說，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考試結束，夢就醒了。關鍵是，他們廠今早按時完成了任務。考試結束後，張和平聽說首都戲劇學院沒什麼人報考，然後又聽說全國有很多學校有同樣的情況。張和平幫周家兩兄妹、常家三兄妹複習的是死記硬背的文科，語文、政治沒有什麼好複習的，曆史、地理拉通講一遍，埋頭背就行了。張和平對此無感，一放寒假，就跑去了港島。這小工長沒有品級，不算行政崗，技術好、人緣好的工人都能擔任。當張和平聽說，老丈人唐明下個月初還要回去參加會議，並有望當上政協委員後，張和平知道，他的身份問題基本上解決了。據說，是因為有一半考生的誌願填了首都大學，其次是各省會城市大學。比如，雲都大學、魔都大學、蜀都大學等等。“我還在試探國內對我的態度！”張和平淡淡說道：“自從我簽字賣掉華人行大廈後，我的身份就已經暴露了。”至於加試的外語，放棄！當初，唐欣給張和平搞的港島身份證沒改名，隻改了歲數；張和平不想用假名跟唐欣結婚，就留下了這個身份，在港島的時候，還刻意低調了一些。“唔……前天！”他想給自己找一個借口，一個“去尼瑪的，老子不裝了”的借口，然後斬斷過往，到港島過左擁右抱的富人生活。11月27號，周家兩兄妹、常家三兄妹都順利拿到了文科高考準考證，並得知高考試卷由各省自行出題，首都高考時間是12月10號至12號。為此，張和平專門給遠在版納的賀子江打了個電話，讓他寫信去申請。張和平說著，看了一眼默默吃飯的小老婆，笑道：“下一步，我打算用國內身份跟淑婷結婚，繼續試探他們的態度。”高考倒計時：13天！他們拿準考證這天，首都日報還發布了一個清查錯案的消息。為此，各大學不得不派出招生工作組，前往各省會城市挑選學生，期間甚至出現了幾個學校的工作組搶優秀考生檔案的事。重點是，王主任親自把馬麗莉送到首都第二製衣廠，給廠領導通了氣後，廠裡給馬麗莉安排了一個管兩百女工的小工長，指導羊毛衫生產。現如今，張和平有些厭倦南北異地生活了。至於他與陳淑婷在國內結婚的事，他沒跟唐欣商量，就像這個老丈人回國後，沒跟他通氣一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