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張和平不做遊戲機生意，大舅哥、二舅哥兩家的年輕人都找上了張和平，想要生產這個紅白機和卡帶。張和平笑嗬嗬的答應了，他對陳淑婷潑冷水，一是提醒陳淑婷，二是看周圍人的反應。結果就是，唐家三代的商業嗅覺還不錯，省了張和平找外人生產的麻煩。二舅哥的大兒子唐陸詫異問道：“姑父，這可是幾千萬的大生意，你真不做啊？”“沒時間！”張和平接過陳淑婷遞來的紙筆，就在茶幾上畫起了紅白遊戲機的相關加工圖，“你們要做的話，得把遊戲機的硬件成本壓到最低，然後再以成本價賣出去。”“啊？成本價賣出去，那怎麼賺錢？”唐陸有些訝然。“這是電子產品，目前還沒有哪個國家實施貿易保護。”張和平解釋道：“所以，國際競爭很激烈，得打價格戰！先用咱們的紅白遊戲機占領市場，讓其他遊戲機生產商模仿咱們，拖垮小廠。”“等市場統一用咱們的卡帶接口標準後，你們就可以靠各種遊戲卡帶賺錢了。記住，現在的客戶買遊戲機，買的是好玩的遊戲，而不是機器！”張和平還有一句話沒說，等卡帶接口標準一對齊，就該他的法務部打官司賺錢了。話說，電子遊戲史上第一訟棍“加州必勝客”，單靠“電視遊戲與訓練裝置”專利打官司，就獲利1億鎂元以上。所以，累死累活做遊戲廠，還不如讓其他遊戲廠跟風模仿，然後收他們的專利費。唯一遺憾的是，遊戲軟件的專利，隻針對遊戲圖像、音樂，遊戲玩法之類的，不受保護。另外，這些大侄子沒有問遊戲開發的事，想必聽懂了那句“沒時間”的含義。“姑父，你組裝的那個計算機，能讓我們生產嗎？”“那不行！”張和平斷然拒絕道：“電子產品淘汰快，你們弄遊戲機還能賺點卡帶錢，弄電腦隻會砸手裡。去年IBM的計算機能賣5萬，等今年年底，你們再看IBM還能不能賣出去！”“不過，等存儲器的容量再大點，倒是可以弄一個插卡帶的鍵盤學習機，讓普通人學習電腦打字、編程，還能打遊戲。”唐明在門外心不在焉地打太極拳，一邊聽著彆墅內的談話，一邊想著家族的生意。他從內地逃回來，忽然感覺世界變化好快，有些跟不上時代了。至於許潔鳳，帶著女兒唐欣和幾個兒媳唱歌去了。話說，這個丈母娘曾經可是演藝界的大腕，自從聽了張和平唱給唐欣的歌後，就成了張和平的老迷婆，甚至還想讓張和平出道。張和平怎麼可能出道嘛！先不說身份暴露問題，單是出名後的狗仔隊就讓人煩……元宵節後，就該準備開學了。張和平回到花都，先後給首都、景城、南臘鎮打了電話，確認沒什麼事牽扯到他後，才回景城學院。怎料，他這邊剛開學沒幾天，就接到了停課通知！張和平想讓學生各回各家，卻不想火車也停運了。沒辦法，張和平隻能讓賀子江組織師生成立業餘宣傳隊，在學校排練節目，偶爾去周邊村子宣傳演出，順便買點菜回學校。工廠停工，對南臘鎮製藥廠倒是沒影響，因為去年收獲的黃花蒿，已經在景城製藥廠那群工人的幫助下，消耗一空。停課後不久，刀主任就把張和平叫去了南臘鎮，還有岩鼓和輕工局的人，以及猛臘公社和各鄉鎮的主任，大家坐一起商量3月的黃花蒿種植計劃。說白了，就是讓南臘鎮這個土豪分種子、分效益出來。因為，南臘鎮的330萬貨款兌現了一大半，自來水通了，每家每戶亮起了電燈，每家一台收音機，每5戶一台黑白電視機，還有農用機械、拖拉機……把周邊鄉鎮羨慕得不行。猛臘公社甚至提出兼並南臘鎮的想法，還製定了未來5年朝南臘鎮方向建房、建廠的規劃。一旦猛臘公社與南臘鎮之間的3公裡荒地被建築群連通，貌似真就兼並了。在張和平點頭後，南臘鎮去年留的黃花蒿種子，全部分了出去，隻保留了去年7、8月扡插的黃花蒿小苗；粗略估計，能保留200萬斤產量。不過，擴大了種植，這收購價肯定不能按南臘鎮那麼粗放定價了，必須讓其他鄉鎮對各自種的黃花蒿質量負責。畢竟，黃花蒿所含的黃花蒿素，是有多少區彆的。張和平初步定了一個收購標準：1000斤黃花蒿乾草，萃取出10斤黃花蒿素，可獲得1塊錢1斤的收購價。隻萃取出9斤黃花蒿素，隻能獲得9毛錢1斤的收購價。8斤對應8毛錢1斤，以此往下推；就跟賣糧一樣，分了品級。至於生產計劃、種植計劃，就用不著張和平操心了。……1976年4月1號，周四，晴。剛回到學校沒幾天的張和平，又被岩鼓和趙傑叫上，坐212吉普車去雲都開會，然後去花都參加廣交會！張和平臨上車時，看了一眼後麵那輛拉藥的大卡車。景城製藥廠岩鼓廠長在一旁笑著解釋道：“我聽趙傑說了你的送藥宣傳思路，就跟上麵申請了100箱黃連解毒口服液，到時候跟抗瘧特效膠囊一起免費送。”張和平拍了拍岩鼓的肩膀，正色道：“你們的萃取設備，還有倉庫、製藥車間，得讓上麵加緊弄。”“好的，院長！”岩鼓高興說道：“我剛才還打電話催了上麵，等到了花都，我再打電話催一下他們。”張和平選了吉普車的副駕駛，讓兩個製藥廠的廠長坐後排自由搖擺。因為省藥品外貿公司還要開一個動員會，這吉普車就開得有些狂野，把後排兩位領導都整吐了。不過，結果是好的，原本要開4天的客車路線，吉普車隻用了3天跑完。在省藥品外貿公司開會的時候，竟然有幾家製藥廠無理取鬨，說南臘鎮製藥廠定價太高，害得外商沒錢訂購他們的藥品。對此，張和平在會上直接懟了回去，“南臘鎮製藥廠的抗瘧特效膠囊，今年免費送給外商。但是，伱們幾家如果無法創彙千萬鎂元，就得賠償南臘鎮製藥廠1千萬鎂元！”這狠話一出，誰敢接？誰有張和平他們的底氣？會議開到最後，隻剩下南臘鎮製藥廠、景城製藥廠的抗瘧特效膠囊定價問題。最後，張和平不說話，來自景城的兩個小製藥廠的廠長狀似妥協了；1鎂元1顆的價格不變，改為外商買8箱送2箱，將價格變相打了8折。會議結束，那些工人多、規模大、出口量少得可憐的製藥廠負責人，誌得意滿地出了會議室。他們卻不知，這個打折方案，是張和平在路上告訴趙傑他們的，早就預判了其他製藥廠拖後腿的想法。因為，在理論上說，外商的數量有限，他們的鎂元也有限；抗瘧特效膠囊賣多了，確實會減少其他藥品的銷量，這也是省藥品外貿公司的領導拖著不散會的原因。不過，這群人還沒經曆過市場經濟，不懂得什麼叫營銷宣傳。所以，當4月15號春季廣交會開幕第一天，南臘鎮製藥廠、景城製藥廠打出賣8送2的促銷廣告後，張和平擬定的8000箱抗瘧特效膠囊出口計劃，就全部簽了出去。2400萬鎂元，打8折，1920萬鎂元，讓抗瘧特效膠囊再次成為明星產品。大部分國人不知道的是，這些外商隻是進貨商，等他們回去一倒賣，指不定賣成什麼價格。另外，這成交金額看似很高，但2400萬顆抗瘧特效膠囊，理論上隻能治療480萬個瘧疾患者，對於2個億的病患市場，隻能算是毛毛雨。還有一個熱銷的主要原因，鎂元貶值了，外商樂得用鎂元交易。不理其他製藥廠負責人的五味雜陳，張和平帶著陳淑婷去洽談室，讓廠長趙傑用100箱抗瘧特效膠囊，換了婷美貿易公司花20萬鎂元買的兩條醫藥衝劑生產線，正好用大卡車拉回去。至於去年為什麼不換，那不是才認識這位陳姓港商嗎？4月17號下午，得到生產線的張和平，就跟滿臉不舍的陳淑婷分道，隨景城的車，回去安排生產了。……(本章完)